姬麓山一片深林里,两人正在交谈着什么,其中一人一头白发,背手而立,似乎是在听另一人汇报着什么,正在汇报的人一袭白衫外貌俊逸,只是此人的一只袖管随风轻轻飘动,这两人正是墨河书院的无名老人以及刚从东海死里逃生的张诺阿
“这么说,任博华亲自出手了?”
“他不仅看破了我极道的修为,而且。。此人的修为当今大易,恐怕只有离洛阳能够与其一较高下.还有”张诺阿说到此处咽了一口口水,神色凝重的看着无名老“他是在为毕方办事,只怕毕方已经猜出了我的秘密”
“毕方.”无名老人喃喃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吗?”
“你先回先知院,在这先知院任博华还是不敢胡作非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二十年内,不。。十年内助九月提升极道甚至超越极道!。。你的断臂,多久能生长出来”
张诺阿扶了扶自己空荡的袖子微笑道“明年春便发芽,入秋便能长好”
无名老人点了点头“那先随我回先知院”
先知院内,九月如往常一样捧着白帝剑意细细研究,卞文鸢则在石桌上摆落着棋子,小院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两人望去,正事断了一臂的张诺阿回来了
“二师兄!你这!”九月上前一手握住张诺阿的空袖
“二师兄,谁干的?”卞文鸢的脸庞也变得阴沉起来
“无碍”张诺阿笑着从九月手中抽过空袖“小师妹沏茶”卞文鸢却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张诺阿伸出手指轻轻的在卞文鸢头上弹了一下,头向后撇了撇“没看见门外还有一位吗?”卞文鸢看去正是无名老人站在门外,这才起身去沏茶,无名老进了院内,扫视了一圈默念道“吴先知,速来见我”说完无名老人坐在石凳上,还未坐定,便有一人推门而入,正是神色严肃的吴先知,吴先知看见坐在石凳上的无名老人恭敬的一抱拳“不知无名老找我何事”无名老人看着吴先知,微微一笑道“先知,你来了啊,先坐吧,诺阿关门,九月文鸢你们两个也坐”待到院门关闭所有人入座后,无名老人这才缓缓开口道“毕方,又出现了”吴先知一惊“在哪里出现的?”无名老人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只不过,任博华带着毕方的命令斩了诺阿的一臂,而且拿着桃花枝”
“神殿和任先生联手了?那毕方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吴先知看着自己徒弟的断臂怒道
“目前还不清楚,但是我们如今很被动啊,必须要早日查到毕方的下落,趁它目前还虚弱时便主动出击”说完,无名老人转头看向卞文鸢“文鸢,你的演棋在当今是数一数二,老夫这有一盘棋,不知你敢不敢演?”卞文鸢看了看身边的九月轻声道“有何不敢?”
“好!好!好!”无名老人连说了三个好,只是说完这三个好他便变得犹豫起来
“无名老为何犹豫?”卞文鸢便问便重新整理了棋盘“文鸢现在就帮无名老演棋”
“不忙!”无名老人伸手阻止了卞文鸢“这棋用你的棋盘可演不出来,得用我的棋盘”
卞文鸢疑惑的看着无名老人“您的棋盘,也好,那就劳烦无名老人取出棋盘,文鸢帮你一演”
无名老人久久不语,吴先知也是低着头沉默,张诺阿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老师,一旁的九月也微微眯起了双眼,卞文鸢心里暗想道“莫非这棋盘有什么难言之隐?”
院内沉默了许久之后,无名老人看着眼前的吴先知“先知,这一天还是躲不过去啊,今日,你可能就要化棋了”吴先知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我这条命本就是无名老给的,如今化棋便是将这命还去”卞文鸢一丝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老师“化棋.老师您!”吴先知摆了摆手阻止了卞文鸢,自己则继续说道“我本天灵玉棋,有幸遇见无名老化形成人,距今二百多年,我这一生过得倒也开心,前一个甲子逍遥于人间,后一个甲子便入了这墨河书院兢兢业业”说到这,吴先知转头看向张诺阿三人“为师这一生收了五个徒弟,本就没有家的为师,早就将这先知院当做自己的家,而你们五个,我是真的看作自己的孩子了啊”吴先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继续道“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也曾暗暗祈祷过希望这天来的不要这么快,我还没有看着仇儿娶妻生子,还没看见诺阿真的逍遥于世,还没看着斗儿攀登剑道巅峰,还没有看着九月跻身极道”吴先知说到这看向卞文鸢“倒是有幸看着你演了天下最好的一次棋,不,应该是有幸与你共演”吴先知讲完默默站起身,在这先知院内转了转,又走回到石桌前看着无名老人微笑道“先知,这就化棋”一道亮光瞬间包围了吴先知他的身影也在这亮光中渐渐消散,院内的四人都红了眼睛,看着这位与自己朝夕相处又有些为老不尊的老师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此时此刻,江南院内的谢江南心中莫名一痛“出什么事了吗?”谢江南一伙的喃喃道,大易朝廷宰相府里,正在喝茶的卑仇手中茶杯突然碎裂,一旁的李墨斗莫名其妙的双眼淌着热泪,两人相视一眼,急忙起身备车准备回书院,先知院内,吴先知身上的光越来越亮,但是同时体积也越来越小,整个过程中院内的几人都没有人说话,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代表吴先知的光点消失在众人眼前,无名老人叹了口气伸手一抓,从空中抓住一个棋盘,全身玉做晶莹剔透小巧玲珑,他慢慢将棋盘放在石桌上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浇在棋盘上,棋盘突然发出了柔和的光,无名老人站起身来“文鸢,可以开始了!”
与此同时泰安的一座小书房内,一位老人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提着毛笔,摇了摇头仿佛惋惜般叹了口气,将面前宣纸上吴先知三字抹去,想了想又在纸上加了张诺阿的名字,冲着门外吩咐道“来人啊”,门外跑进一书童模样的少年,恭敬的问道“先生请吩咐”,老人放下毛笔,将桌上的宣纸随手一甩,宣纸便轻飘飘的落在少年手中,少年小心翼翼的捧着宣纸,老人饮了一大口酒后吩咐道“明日去将这新的大易武评贴出”
本卷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