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城往东四十里,白色世界里一叶黑舟,九月所在的马车正在缓缓向前,路上并没有任何陪伴,九月观雪的人通常要在十月后相伴而回,一是避了响马的活动期,二是趁着雪饮了塞城的醉舌酒,据说这酒的甘醇连舌头都能够醉软,九月与马车夫并坐在车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车内的女子似在熟睡,轻轻的鼾声,惹得九月有种掀开门帘的冲动,渐渐放下心里的杂念,九月坐在车上阵阵苦笑,这塞城的女子各个虎背熊腰能吃能干,就连城内的豆腐西施也都有八尺有余,这车内的中原女子,倒是把一城的塞城女子给比了下去,想到这,九月想起来老乞丐和豆腐西施家的二姐到常是眉来眼去,搞的每次路过豆腐摊,九月就要被西施姐二姐拉进店里问嘘一番,久而久之塞城便传出九月要与西施二姐相亲一事,气的老乞丐当天中午借着酒劲冲进豆腐摊要与西施二姐拜天地,路过的行人因此事笑了老乞丐一个雪季,想到这九月摇着头笑出了声,老马夫大概第一次看见九月的笑容好奇地问道:”公子因何事而笑”九月抿抿嘴道”想起了一个老朋友的糗事,城里人笑了一个雪季,我笑了两个雪季”老马夫抓抓头,抬头看了看天,正直晌午,想要询问自家小姐是否休息片刻,一想小姐正在熟睡,只能无奈的坐在马车上抓起酒袋饮了一口,风起吹来阵阵马粪味,老车夫咒骂到”就知道吃喝拉撒的畜生”转头看见九月目不转睛的盯向风起的方向,方才发现事有不对,顺势看去,远方雪原一字排开一条黑线,二三十名响马的身影渐渐露出,马夫顾不得冒犯小姐依门喊道”小姐,有匪袭击”箱内停止了呼吸声,女子掀开门帘,并不见得多紧张,而是望向九月”先生以为此番生机?”九月目不转睛的盯着响马,”你二人不离车,我保你二人平安无事”马夫这才发现九月并没有带任何的兵器问道
”先生用什么兵器?”
九月问道”你有什么?”
马车夫说道”朴刀一柄,弓一把”
“刀给我,弓你拿着自保”说着,九月抽出朴刀指尖摸了摸刀刃,看着对面三十多骑眯了眯眼,脚下起了势震的周围积雪飞起,落下的雪花也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纷纷避开了九月的身体,响马头子勒住了马头起手示意让手下停马,远远对着九月抱拳”刀剑无眼,英雄无言,阁下借个道,只取钱财不取性命”九月如未闻,依旧起势,刀刃上如一丝丝蒸汽般起了一层白雾,响马头子也不停顿,指挥手下发起了冲锋,冲在最前的两个人被九月仅仅用刀气连同胯下战马斩成两半紧随其后的响马红了眼,有的甚至下马来与九月肉搏,九月左手持刀右手掐诀,脚下的速度更快,刀的速度更快而躺下的马贼更多了,在一旁观战的马夫看的两眼发光,可是越发的觉得奇怪,怎么九先生这刀用起来就像是在用剑,响马头子见事不对,急忙吹起口哨带着剩下的响马逃走,九月吐出一口气用雪洗净了刀身,插回刀鞘后交还给马车夫,自己坐在马车上打开葫芦喝了一大口,马车内的女子盯了九月半晌后问道”先生用剑?在这北界之地以刀为主,先生能将刀打出一套剑法精华,想来先生定在中原习过剑术”
九月道:”刀亦剑用,剑亦刀用,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刀剑之分,况且这一次我是第一次离开塞城,我这一身本领都是那个捡了我的老乞丐教的”
女子听了这句话并没有显得惊讶,也没有再做追问,放下帘子退回箱内,马车夫一声哨响,继续往葫芦口出发,少女在厢内提笔写下”元门年九月,塞城遇九月,语塞半天不知问何,原来,先生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