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自己去搏！”顾九黎闻言立刻爽朗地附和唐凌赞同说道。
随后他向唐凌继续介绍道：“大型的天从羽能长时间不扇动翅膀，而借助风力在空中翱翔，以盘旋的方式直上直下地飞行。”
“这么说来，岂不是一点破绽也没有？”唐凌惊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得信一回命了。
“物极必反。”叶牧央却摇摇头，他双手抱臂环在胸前看着羊皮卷上的天从羽淡淡说道，“如果不是羽族天使，就不该存在和人族相似的双足。而原本不该存在的东西，既然存在了，就必然有其应该存在的道理。”
“不错。”顾九黎摩挲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轻声道，“不管天从羽是不是羽族近亲，这一双足，都是它们最大的破绽。”
顾九黎说着伸手在地面上画出一只天从羽，滑翔而下伸出双足。随后他手指一横，从中截断，顾九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继而道：“天从羽的双足十分脆弱，一剑就能斩断。所以它们通常不会接近地表，除非认定了猎物已无力反抗。”
“这么说天从羽真有智慧！？”唐凌听懂顾九黎的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不清楚，也可能只是本能。”顾九黎摇头。
“就像老鹰抓小鸡，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唐凌又问。
顾九黎点了点头，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那个死在自己剑下的天从羽，拼了命地只为保护同族。于是他有些苦涩地接口说道：“但是从历来和它们交战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智慧的。”
“顾将军说得不错。”任重也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三年前我也曾参与长城的驻防，亲眼看到天从羽之间相互协助作战。但是……”
他话锋一转，又道：“就像唐凌怀疑的那样，也不能排除这是动物的本能在作怪。”
唐凌忍不住问道：“那到底它是有智慧还是没有？”
“说白了不过是没人愿意相信有人能指挥这群嗜血的畜生，也不愿意相信这些丑八怪更可能自己的近亲。”叶牧央一针见血地说道。
顾九黎看了叶牧央，无可反驳，唯有苦笑，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颠覆他们传统的认知。
而关于天从羽是否具有智慧，北禁骥卫军高层内部曾商讨过无数次，有人相信，有人不信，双方都引经据典据理力争，以至于每一次都是以不欢而散结束。
任重咬了咬牙，偏头转向一边不再说话，曾几何时他便也是不信的其中一个，觉得很不可思议。
可若是不能亲眼看见，就算现在问他，他也同样无法相信更不愿相信那茹毛饮血的畜生会拥有智慧，哪怕理智上说自己是应该相信的。
顾九黎用手将地上是图画拂去，轻叹了一声，继续说：“天从羽飞行时把腿向后伸，起着平衡的作用。砍下它们的腿，就能让它们从空中跌落。失去制空权的天从羽，要比在翱翔在空中的天从羽好杀太多。”
顾九黎说道这里，叶牧央忍不住插口道：“我不认为凭借我们四个的力量能战胜外面那群天从羽。先不说单打独斗能不能赢，它们也不会给我们单打独斗的机会。我想大家很清楚这一点。”
众人闻言一阵默然。
正因为清楚，所以愈加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