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王中民走向停尸房,被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熏了个头昏脑胀。
停尸房里除了楚江威外,还站着一胖一瘦两人,身量较为魁梧的向楚江威行了一礼。
“范宁,把案情说一下。”楚江威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往林曼卿身后蜷缩的田甜,“你,做好记录!”
“是!”田甜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笔,小声地问林曼卿,“林检察官,他们是谁啊?”
林曼卿并未来过花江区警署,也未见过这两人,只得摇摇头,田甜又问旁边的王中民。
“胖子是花江区警署刑侦组组长,范宁,旁边的那个瘦子是法医官,杜勇。”
田甜看了看两人,范宁高大敦实,颇为憨厚稳重,杜勇则是个子矮小、身材纤瘦,连长相也十分清秀,若不是戴了一副厚厚的黑色板材眼镜,都容易叫人误认为是女人。
“杜法医长得好漂亮哦!”田甜忍不住低声赞叹道。
“我们是同款,”柯小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拉倒了,”田甜道,“你和人家完全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
“是你自己没水平,有用漂亮形容男人的吗?”
“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
范宁拉开一级冰柜,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田甜惊地把手中的笔都掉在了地上,“死者名叫孙佩佩,二十七岁,是这一带的***大家都叫她花蝴蝶,一个星期前就是6月1日的凌晨被发现死于‘太阳眼’旁边的巷子口,从胃溶物与尸斑上来推测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凌晨12点到1点之间,这个‘太阳眼’是这里比较大的酒吧,生意不错,经常有**们在这附近拉客。”
杜勇推了推眼镜说道:“死者死于颈动脉被割断,伤口从动脉处一直划到右边耳朵,半个耳朵都掉了下来,而且死者的腹部被剖开,大肠被切断,内脏流了一地,而且被切成了碎块。”
碎块……流了一地……一瞬间田甜只觉得头昏目眩,腹中一阵翻江倒海,赶忙捂着嘴跑了出去。
范宁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楚江威。
“继续,”楚江威回答道,“王警司!”
王中民转头看向他。
“你回去告诉她,如果不行,就不要再来!”
范宁接着拉开旁边的一级冰柜,“这是第二名死者,名叫李虹,二十九岁,死亡时间是三天后6月4日凌晨3点左右,她也是***绰号是猫女,尸体是在酒吧‘爆点’东北方向大约五百米左右的一个猪棚中被发现的,距离她日常居住的出租房大概还有一条街的距离,但是因为猪棚的气味掩盖了尸体的尸臭,昨天猪棚的主人想要宰猪的时候才发现她并报了案,我们匆匆赶过去尸体已被严重破坏,初步推测李虹应该是在爆点接完客后,在回家的路上被害的。”
“死者的死亡原因和第一名一样,颈动脉被切断,而且她的腹部也被剖开了,这次的尸体破坏的相当严重,所以死亡时间的推定也存在一些误差。”
“因为她们死前都曾经发生过性关系,而且像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把身上的钱换成酒,不糟蹋光是不会回家的,所以身上本来也没有什么钱物,现在没有办法判断凶手的杀人动机。”
“凶手使用的是普通的短柄刀,尺寸大概在5cm到8cm之间,凶手割断被害人喉咙以及切割内脏的手法粗野随意,带有一定的泄愤性质,但这也给我们的分析造成了困扰,目前还无法判定凶手的职业。”
林曼卿仔细观察着尸体,凶手作案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对**的怨恨,才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强奸、杀人、分尸,那么就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调查。
王中民暗想:田甜这小丫头跑得早也是件好事,如果看到这具尸体,她非得直接昏过去不行。
似乎是看出了王中民的心思,杜勇微微一笑,“王警司不知道啊,这尸体光是清理身上的猪粪就把我折腾了个半死,还不包括要把流出来的内脏从猪粪里分离出来。”
“别别……哎呀,”王中民挠了挠头发,“你说这杜法医这么俏的小脸蛋怎么尽是干这种事呢!”
“死者的人际关系呢?”楚江威问道。
“怎么说呢,要说简单,非常简单,她们没有亲人,都是孤身一个人住在廉租房里,而且她们都是夜晚才出来活动,基本上她们的邻居们都没有怎么见过她们,房东催房租的时候也经常找不到她们,要说复杂呢,**么,真是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那死亡当晚她们所接触过的客人,有没有进行排查?”
“已经查过了,死亡当晚她们接触的都是附近一些醉汉,这些人是常客,没什么可疑之处,也没有动机,现在都已经是……唉……因为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而且没有一点线索,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敢公开调查。”
听完两个人对案情的汇报,楚江威下命令道,“范宁,把你手下所有的警力都抽调出来,王警司,叫江波带一组的人来,半个小时之内全员到位,所有人员两人一组,布置在以下几个位置,从今天晚上开始,全时蹲守,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