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纳丁,两人一杯一杯的对饮,纳丁把他的故事,完完整整的告诉给了靖,纳丁虽然有些微醉,但是思想却是清醒道,他继续道:“当我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做梦,周围是两个从未谋面的女人,而且,还穿着奇怪的服侍,我发现我没办法说话了,嘴巴里一个字也无法说出,一张口,就变成了咿咿呀呀!
后来,又有一些穿着怪异的人来看我,但是,我一个都不认得,而且,他们说得话,我也一句都不懂,但是有一点我却比较肯定,那就是,我的身体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身体了!我被好多人抱起过,而且他们还喂我喝奶,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是慢慢的,发现我竟然没有牙齿,如果不喝奶,我也不能吃其他的东西,只坚持了一天,我就坚持不下去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的思想,还有我的记忆是一个成年人,但是我的身体,还有我的行为却是一个婴儿,后来,我慢慢的长大,也慢慢的学会了这些人的语言,但让我更疑惑的是,有一个男人,却让我叫他父亲,除此外,竟然没有一个女人,让我叫她母亲,后来我才知道,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生完我就去世了!
你能理解这种感觉么?自己思想和记忆里的母亲和父亲,竟然换成了其他人,完全不是记忆中的双亲。
靖点了点头,虽然他小时候没有过这种感觉,但是却度过了整个童年的双重记忆,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所以对于这种感觉,倒是没有纳丁来得强烈,可尽管如此,他对于纳丁的那种感受却很理解,不管换成谁,双亲都是心目中最重要的。突然换成其他人,肯定难以接受!
纳丁继续喝着酒,也继续述说着:“我的身体一天一天长大,思想也一天一天的更加清晰,我终于肯定了一点,那就是大概我是穿越了,这种可笑的经历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我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笑我没有在海难中死去,可我却不在原来那个世界了,笑我现在的身份,是尊贵的王子,可我宁愿回归那个时候,至少,哪里有我曾经追求,并热爱的一切!
但是我也很清楚,我肯定是回不去了,一开始的时候,我的心情很郁闷,很糟糕,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甚至不愿意跟周围的人交谈,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过着猪一样的生活!
我这一世的父亲,一共有六个儿子,我是最小的一个,但地位却是最低的一个,尽管如此,父亲却对我特别的疼爱,大概是因为母亲的离去,对他是一种打击吧,所以变相的来弥补我!至少一开始我是这样想的!
他叫我武技,甚至请来草原上最好的武师教我,还有马术,骑术,甚至那些年,我想学习克洛玛帝国的文化,他也命人找到了一整套的帝国通史让我阅读,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是我却令他很失望,除了看书,我似乎一无是处,我从来没在人的面前显露过自己的武技,就算偶尔他命人骑马射箭,我也故意搞得一塌糊涂。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关注罢了,那些东西,对于有我这样思想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了,我很庆幸穿越后,有一个不错的身份,而我最初的想法是,那就这样吧,就这样混下去,反正老天已经对我不薄了,我在辜负一次,似乎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可是我会这样想,其他人却不这样想,不知何时起,我的其他几个兄弟竟然开始慢慢的关注我,我越是表现得如何不堪,他们就越是不相信一般,最后终于有一次,在父亲的生日宴会上,我第一次遇到了刺杀!
说来可笑,遇到刺杀的时候,我竟然有些兴奋,如果死一次就可以穿越的话,那是不是我在死一次就可以穿越回去,哪怕从头再来,从新活过一次,也好过我在这个世界上,孤孤单单得好!但是我却错了,那一次的刺杀,是一个大哥身边的侍女,用她的丝巾缠着了我的脖子,她的力气好大,我根本挣脱不了。如果不是路过的其他守卫发现,那一次的刺杀就差点要了我的命,而我当时只有六岁!
经过这次刺杀,父亲当然是勃然大怒,然后,就把该隐派到了我身边,你见过他,就是带你来过来的那个人
靖当然记得那个人,一开始见面,靖就发现他是个危险的家伙,如果那种感觉没错的话,那个叫什么该隐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的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
纳丁似乎有些说累了,就这样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手中的酒袋也丢在了一旁,靖摇了摇头,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他的酒量虽然也一般,但是现在却没有丝毫的睡意,看纳丁就这样躺着,似乎已经睡着了!靖起身,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看了看兀自砸巴这嘴的纳丁,又用脚踢了踢他,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睡着。
哼,原来酒量这么差,靖心里暗道,他转过身走向了那个武器架,正要伸手去拿那柄弯刀,身后一个声音却传来,抱歉,你不能碰他!
靖豁然转过身,看着刚才还躺在地上,不知何时却已经坐起来的纳丁。怔怔的道:“为什么?
纳丁摇晃了一下脑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切过靖的身体,走到武器架旁,一把抓过了那柄弯刀道:“因为,他不是一把普通的武器,而是我的恩人!
靖注意到,在说他的时候,纳丁并没有使用“它”,而是使用的“他”,中文的:”他”她”它”发音是一样的,但泊尼尔大陆上的通用语,这几个字的发言却完全不一样,所以他很容易分辨了出来
纳丁拿着弯刀,呼呼的劈了两下,叹了一口气道:“这把刀从十四岁开始跟着我,一直没离开过我半步,我也从来不允许其他人碰他,都是我亲自擦拭的!
你刚才说,他是你的恩人,靖指着这把弯刀道:“哪又是怎样一个故事呢?
纳丁呼的一刀往靖劈来,靖的反应也不慢,身体往左一让,避过了这一刀,正要有所动作,却听纳丁道:“想听故事,可是有代价的。
哼!被刚才的一刀惹出了点火气,靖索性一挥手,走回了原来的位置,一屁股坐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纳丁也走了过来,同样拿了酒一饮而尽。刚才的故事还没说完,我们继续吧!
看靖丝毫不为所动,纳丁哈哈一笑,手一伸,地上的酒袋咻的一下飞到了他的手中,他抓起酒袋往靖的杯里填满了酒,又从新取了一个杯子给自己满了一杯,举起来跟靖的杯子碰了一下道:“来,喝酒。
靖抓起酒杯,闷闷的一口喝下,有些郁闷的看着纳丁开口道:“下次你要动手,麻烦先告诉我一声,免得被你砍死了我还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
纳丁闻言哈哈大笑,放心,我可舍不得砍死你呢,你死了,谁来听我说故事。言罢,又抓起酒杯给两人满上了杯子。对靖道:“你说,现在的篝火晚会想必很闹热吧,哈哈哈哈,那些家伙都等着我的出现,可我今晚却遇到了你,看来是去不了了,你是不是得弥补一下我的损失呢?
哼,我还没问你要损失呢,你倒向我讨要起来了,我好端端的来参加一下盛会,却被你叫来,陪你喝了一肚子酒,该是你弥补一下我才对吧!
纳丁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却从腰带上取下一个玉佩,直接扔到靖的怀里道:“这个你拿去,算是弥补你不能参加篝火会的损失。
靖拿去这个玉佩,正要还回去,他可没有随便收人东西的习惯,但是却隐隐看到玉佩上刻着一副图画,是两把弯刀交叉,中间刻有一个狼头。他的心里一动,隐隐的似乎记得这个图案,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把玉佩收到了怀里,嘴上道:“一个玉佩就想打发我啊!我还要那张弓。
纳丁哈哈一笑,手向那张都弓一伸,弓就飞到了他手上,然后他看也不看,直接把弓往靖的怀里一按,道:“这里除了弯刀,你还喜欢什么,统统拿去吧!外面的侍女喜欢么,喜欢的话也送你几个?
靠,靖一下站了起来,手指着纳丁道:“你当我什么人呢,谁要你的侍女。
纳丁怪异的一笑,好了好了别装了,大家都是一路人,在我面前装什么纯。那感觉哪像两人才刚刚认识几个小时,就好像两人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一般!
一时间气氛又变得无比的欢快,两人此刻心情都不错,互望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足足笑了好几分钟,直到两人肚子都已经有些笑痛了才停了下来。纳丁伸手去拿酒袋,却发现酒袋已经有些空了,正要喝人去拿,靖却阻止道:“酒就不喝了,还是继续说你的故事吧!
好,不喝酒了,好久没今天这么畅快了,喝醉就不好玩了,这才继续道:“其实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有该隐跟着我,危险就大大降低了,刺杀这种事情,后面倒也没怎么遇到过。
该隐的来历很神秘,就连我也不知道,我问父亲打听过几次,父亲也没有正面回答过,只说是偶然认识,然后就带回了草原王廷,一直跟随在父亲身边。
该隐是一个可怕的家伙,虽然他现在听命于我,也很忠诚,可我却从来没弄懂过他,他似乎什么都懂,毒药,暗器,所有的兵器,骑术射术,甚至还有天文地理都无所不通,更关键的是,他还会法术,你见过法术么,那是一种很神奇的玩意,绝对不像以前我们电视上看到的那样。该隐是我们王廷,唯一一个会使用法术的人,而且他的法术很高强,他说过,我现在的武技,应该在八级鼎峰,这差一点点就是九级骑士了,可我还是打不过他,甚至,连打到他都很难,在他不适用法术和武器的情况下,我在他手上,最多撑过两分钟。
我也问过,既然只是比斗,为什么每次都不让着我,而是直接击败我,他的回答是,他已经让过了,要不然一上来就是杀招,我可能一招也接不下来!我是见过该隐杀人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他总是一招,就一招,然后就能消灭敌人。虽然他会法术,但是我却很少见他使用,就算有时候央求他表演来看看,他却总是说,法术是用来使用的,而不是用来表演的,平时对我言听计从的他,只有在这一点上,却从来不肯妥协。
有了他,后面虽然也遇到过几次危险,却被他一一化解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我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