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韦荣,今年二十八岁,是伯伊亲王的侍卫长。跟随亲王已经整整十年,亲王此次离去,却没有带上韦荣,命韦荣留在府上。明里人只知道韦荣是亲王殿下最信任的侍卫长。却不知道韦荣真正身份。韦荣全名叫韦荣克洛玛,克洛玛属于皇室的姓,一般人是不能拿来冠名的,而韦荣由于深得亲王信任,九年前又因为平息叛乱有功,才被赐性克洛玛。
韦荣师承何人是个秘,只知道韦荣十年前,突然被亲王带回,并安排在自己身边,做了一个侍卫,与其他侍卫不同的是,韦荣虽名义上是亲王侍卫,但实际上权利却大得多,比如亲王例会上,韦荣也赫然在列,哪怕是参加一些重要的聚会什么的,韦荣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亲王殿下。
十年前,当时才二十六岁的伯伊亲王,再一次巡查的途中,路遇了韦荣,当时韦荣身上有伤。而亲王巡查的城里,又刚好出了刺客。被刺者是当时的城守大人,刺客杀死了城守,却身负重伤逃走,满城正在全力搜捕刺客。不巧被伯伊遇见,韦荣见事情败露,本欲挟持伯伊亲王,但亲王身边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最后韦荣被伯伊亲王手下所擒,按说这种刺客,伯伊本应交给当时搜捕的城卫。但伯伊却见韦荣虽是刺客,虽行迹败露,却面不改色,一脸赴死的坦然,心里生出爱才之意。再者伯伊对此地城守并没有多少好感,当地百姓口中,对于这个城守也是怨声载道,伯伊此次巡查,就准备拿他是问,只是没想到竟有人先自己一步,已经把他杀了,念及此,就命人把他带回了军营。
回到军营的韦荣并没有隐瞒伯伊他刺杀城守的原因。当时伯伊本欲询问一番,哪知韦荣自顾说道:“谢将军大人带我回营,我也不瞒将军,城守的确是我所杀,他该死,杀师之仇,不能不杀!
亲王一愣,哈哈大笑,连连说道,好好好。我且不问他为什么该死,就冲你这性格。本王喜欢,你叫什么?
韦荣也没想到亲王如此豪迈,应声答道,我叫韦荣,名字是师傅起的。师傅他老人家说我是孤儿,而师傅只能帮我起名,等将来,如果有幸能见到生我父母,在给我姓。
亲王是个明是非之人,知道韦荣杀了人,如果是恶人,哪杀了也就杀了,但毕竟是一城城守,还是要给一个说法。
韦荣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亲王肯定要问清楚,还没等亲王询问,当下也不隐瞒,遍一一道来
大人,韦荣杀那城守,名叫子余,大人可暗里调查一番,他实有万般该死的理由,城里人明里叫他城守大人,暗里却叫他贪财的子余。我本是这城里人,四年前,还住在城里,韦荣自幼无父无母,是师傅他老人家把我带大,并教导我,师傅以前是一个武团教头,平时帮商团押一些货物车马营生,生活也算过得去,后来师傅年纪渐渐大了,才回到城里安心养老,本有一些积蓄,勉强够我二人过活而已,这城守是一个贪财之人,不知谁人去告诉他我师傅有一大笔财产,是当时当教头留下的。一来二去就上了心,平时就爱找我师傅一些小麻烦,我师傅财产并不多,在城里开了间药铺,也多是接济一些穷苦人家,偶尔收几个散银。就连平时师傅爱喝的酒,也多是喝一些廉价的麦酒,果酒都很少去买。四年前,子余趁师傅醉酒之时,竟派人将师傅住处团团围住,命人放火,活活将师傅烧死,我当时送药到城外一户人家,因天黑无法赶路,这才侥幸躲过一劫,后来城守怕我回去报复,就说师傅他老人家自己喝醉酒,碰到了烛台,烧死了自己,我那肯信这种鬼话,所以找他理论,最后被他手下打成重伤,我只得逃走,几年来,我勤练武技,就等着有一天,能回来报仇。韦荣一口气说完,早已泪流满面。
亲王一叹:知道这事并不怪韦荣,再者自己本来也要拿哪城守回来问罪,虽说这样的处理方式有点过激,但一身戎马的亲王岂是婆婆妈妈之人,当下遍道:“韦荣,你不错,很不错,小伙子有点野性也很正常,很符我的胃口,当兵的有几个受得了他人欺辱,你也很坦白,既然你师傅已死,仇也已报,可愿跟随本王,投身国事。也赎了你杀人之罪。
韦荣想也未想:“韦荣大仇得报,却身负重伤,本是将死之人,谢大人能赐韦荣再生之恩,韦荣本是一介武夫,如大人不嫌弃,韦荣此身,送给大人又何妨。
至此,韦荣就跟了伯伊,而伯伊身边,也多了一个韦荣。
就在女仆大声叫喊之时,突见一人闯了进来,女仆一惊,正要叫喊,却看见是平时府上的人也很尊敬的韦荣大人,于是泣声说到:“大人,你快看看殿下他,殿下刚才吃过午饭,不知怎地,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一边说道,一边已经泣不成声。
韦荣看倒在软瘫上的靖,生机全无,心里也是一沉:“你快去禀报夫人,顺便去把我房里箱子拿来。
女仆跌跌撞撞跑了出去,韦荣这才上前察看,靖的嘴里,眼里,鼻子里,耳朵都已流出黑色的血,明显是中毒状态,他抓起靖的手,一手把在脉上,更是暗暗心惊,靖脉象很微弱,几无可查。如不是韦荣身手了得。可能也以为靖也已去了。有脉象,证明还活着,这才心下稍安,看着七窍流血的靖,心里暗衬:“亲王走时,吩咐我留下,说必有势力兴风作乱,这才几日,就有人敢把手伸到了亲王府,还是亲王唯一的公子身上。府上又没有生人,此事太蹊跷,不易声张。只是现在殿下脉象如此微弱,四岁的他,中了这种霸道的毒,竟然能留有一命,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半响,夫人与众人赶到,夫人见靖躺在哪,一动不动的样子,心里大惊,竟受不了打击,两眼一闭,晕了过去,众人一阵慌乱,七手八脚的把夫人送回房间。现场混乱的模样,一时众人也慌了神,现在府上的两个主人一个中毒,一个惊吓过度晕了过去,竟没有一个主事之人,平时兢兢业业的老管家,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韦荣站了起来,吩咐到:“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大管家,你先遣散众人,在过来。我有事相商。
管家定了定神,毕竟在府上做了几十年的管家,自有一派气势:罗昊(府上侍卫)你带人下去吧,今日府上的事,你叮嘱一下,谁敢泄漏半个字,直接绑了关起来。中午给少爷送饭的仆人,你叫人先看守起来。小红(府上女仆)你去东城,请一位教正过来。剩下的人,都先散了吧。各回各位,不得乱传。
众人正要离去,韦荣叫到,管家,不必去请教正。叫她回来吧!
管家一愣,不请教正,那谁来医治少爷。正欲开口询问,却看到韦荣一脸严肃的样子,管家知道韦荣是亲王最信得过的人,这才应了。
众人领命离去,韦荣转身关上房门,对管家说道:“大总管,夫人现在惊吓过度,不能理事,我们身为下人,理应为主人分忧,你现在先去把中午送饭的女仆叫来,我有事问她,另外,你拿着这块玉佩,去西城王家药铺找当家的人,他看到这块玉佩,自会前来,其他的事,大管家不必担心,自有我承担。
大管家接过玉佩,这才转身离去,离去前本欲开口询问,但一见到韦荣自信的模样,也就没说出来。半询,送饭的女仆被侍卫带了过来。韦荣遣了侍卫,一脸严肃的询问女仆送饭的过程,中间每个细节都问得清清楚楚,再三确认后,韦荣心里已有了底,确定不是眼前女仆所为。于是吩咐她退下,女仆退去时还一脸惊吓的模样,韦荣心里一叹:“这事错不在你,你放心下去,我会叫大管家不与你计较”另外,我叫你取的箱子在哪?女仆这才想起韦荣说过的箱子,一时紧张竟然忘了。慌慌张张的告诉韦荣,自己这就去取。
等女仆走后,韦荣脸上的自信这才垮下来。靖的脉象虽然微弱,却很平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保住他一命。只是这驱毒之术,韦荣也不会,只能请王家的人过来看看。王家家主,是韦荣在帝都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王家,在西城也算小有名气,不过跟东城那些大医馆比起来就差得多了。只是没人知道,王家家主,是扁王的传人,(扁王,当世第一奇人,后文会介绍)王顺,就是现在的王家家主,人们都叫他王胖子,王胖子医术到底怎么样,见过的人也没几个。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反正虽然他是王家家主,医病救人的事他可不管,大部分时候,都是王家一个坐馆医师在治人。
这时,女仆敲门进来,拿来了韦荣的箱子,然后退下。与其说这是个箱子,倒不如说这是个盒子,这个盒子有一米多长,韦荣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一个小瓶,然后喂靖服下,想了想,又多拿了一颗喂靖吃下。瓶子里装的齐生丸,是韦荣当初流浪时所得。齐生丸并不能解毒,但能护住人心脉,是垂死之人最好的良药,可惜,韦荣手里的齐生丸也没有多少了。刚才一下就为靖吃了两粒。可知靖在韦荣心里的地位了。
正在此时,门口一个声音响起:“老弟,齐生丸可不是吃得多就管用啊,一颗两颗也没多少差别,你还是不要再喂了。”
韦荣听到声音,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开口迎进了来人,来人穿着一身麻布衣,整个人就像一个圆球,难怪人称王胖子,这家伙叫胖子都有点侮辱胖子这个词,叫他肥猪恐怕更贴切,而韦荣也的确是这样叫的:“你这肥猪,来得也太慢了,我叫人拿我玉佩去请你,你竟还来得这么慢。
废话,我从西城赶过来,也不过片刻,要说身法,老弟你可比得上我?
韦荣一窒:心里暗道,这肥猪也不知怎么练的,明明比猪还肥,一身轻身身法却远远比自己更强。当年他(暗指)就说过,你们这几个小家伙各有所长,但论起身法,无人胜出王顺。嘴上却道:“你赶紧看看靖殿下如何了,如果救不好他,我刮了你一身皮。
王胖子这才正视起来,看着一旁躺着的靖,脸上的笑容褪得干干净净。巨蟹血?不对?王胖子随手拿出一根针,往靖的手臂上一扎,把针凑到鼻子下一闻,脸色大变,巨蟹血,罗曼陀花芯,纹蛛血,还有失心散。这是几种剧毒混合而成的毒药,谁这么歹毒,非要至这么个小孩余死地,这毒根本无解嘛!王胖子一脸严肃的对韦荣说道。咦,奇怪,这几种剧毒每一种都能让人顷刻毙命,这小子竟然还未断气,你给他吃了什么?
韦荣也是满脸严肃:“我哪有喂他吃什么,只不过喂了两粒齐生丸你是知道的。
齐生丸?别说齐生丸,哪怕是我师傅他老人家亲手调配的起生丹估计也救不下这小子。王胖子道
先不管什么齐生丸起生丹了,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有,也没有。
什么叫有也没有。
老弟,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按说中了这么剧毒,他应该早就一命呜呼了,可不知何故,他现在虽然看起来呼吸心跳都很微弱,却并没有就此断气,那可不是你齐生丸的作用,应该是有其他的东西护住他的心脉。你帮我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韦荣听罢,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边靖的身体,也没发现什么异物。
王胖子在一旁观看,突然说,你把他脖子上那块石头取下来让我看看。韦荣听罢就去取,谁知道手刚碰到石头,那石头竟闪出一道红光。弹开了韦荣的手,韦荣一愣,奇怪,再次伸手去拿,同样还是被弹开。韦荣不信邪,这次运功在伸手去取。结果手还未碰到石头,房里却突然红光大作,韦荣和王胖子竟然被这道红光弹得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