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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野蛮人的世界

克洛玛帝国的南部,是一片荒芜的赫尔多大平原,史料记载,大约一千年前,哪里是人类世界最后决战的地方,无数的英灵埋葬于此,就算是现如今,行走在上面的人们随便找一块空地,都能挖出英逝者的遗骸,可见当时的战争有多么的惨烈。胜利者当然就是后来统一了大陆纷争局面的克洛玛帝国一方,而失败者,便退据到赫尔多平原的深处安身栖命。赫尔多大平原,变成了人类世界与野蛮部落最后的缓冲地带。

赫尔多大平原的地貌相当奇特,既有巍峨险峻的大山,也有延绵起伏的丘陵,更多的是危机四伏,泥泞不堪的沼泽地。除了一些冒险者怀揣着对未知世界的幻想,会踏足赫尔多平原外,这里人迹罕至,无论是帝国方,抑或是野蛮部落,都很少派人进入赫尔多平原,虽然帝国在这里布置了厚重的城防以及庞大规模的军队,但历来,这里都不是帝国的主战场,要说帝国方在防卫什么,那也可以说的过去,野蛮部落虽然退据到赫尔多平原大后方,却从来没有停止过骚扰克洛玛帝国,他们无法大规模的行军至帝国腹地,但是却经常会派一些精英小队或者实力强悍的人悄悄的潜入至帝国边境,每年死在这些野蛮部落手上的士兵也并不在少数,而且除了防范野蛮部落的骚扰,帝国南方边境的军队,还起到防止一些非人类侵入的作用,具体的说,就是一些魔兽。大概每三年就会出现一次强劲的兽潮,不知是在赫尔多平原上没有天敌,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每过两三年都会有大批的魔兽企图越过边境,帝国官方对此也头痛无比,但还好这些魔兽只是为了觅食,倒没有对人类的城池产生什么威胁,而且由于近年帝国加大了边境的防守力量,只有非常少的一部分漏网之鱼会越过边境,侵入帝国腹地,而且也没有造成过太大的损失。

越过赫尔多平原的沼泽地带,就进入了赫尔多丘陵,这里的丘陵地连绵起伏,更是有无数树林覆盖其上,而在丘陵中,藏身着无数大大小小的部落,既有人类的,也有其他种族的,赫尔多丘陵是个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么多种族生存在同一个环境中,却相安无事。对于克洛玛帝国的人来说,这是无法想象的。这里的人,多崇尚自然,所以,如果外人进入赫尔多丘陵,是容易被分辨出来的。

生活在这里的人类其实并没有一个统一的部署,各个部落之间也没有统属的关系,大多数的人类部落中,地位最崇高高的是巫长,其次才是部落首领,他们称其为氏长或者族长。也就是说,大部分的人类部落,其实都是同一个宗氏的族人,当然,各属宗氏不同,部落之间的战力也相差甚大,有的部落就几十个人,怎么跟别人几百甚至上千人的部落去争。所以,部落之中也不乏一些野心的家伙存在,这就造成了,就算都是人类的部落,但却经常互相为战。小的部落无法保护自己的族人,大的部落要吞并小的部落,人类这种生物,不论在任何地方,都很善于自相残杀。

为了避免周围的人类部落互相仇视,有一些聪明的人提议部落之间应该有一个约束的办法,于是,原本互相敌视的人类部落就出现了一个新兴的组织,这个组织就是慢慢演变出来的氏合团。当初提议建立氏合团的人,大概是想把所有氏族统一起来,以此对抗克洛玛帝国,但他还是低估了后人的野心。有一些大的部落明面上遵从氏合团,暗地里却试图控制氏合团,为了粉碎一些野心家的欲望,氏合团从最开始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组织,慢慢演化出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首先,不分大小,所有里部落里的青年,无论男女,都必须在年满十五周岁后,到氏合团服役三年,服役期间,他只能听从氏合团的命令。其次,每个部落中,选一人作为代表加入氏合团,成立长老会机制,在一些大事上,必须有超过半数的长老会成员同意,才能实施。第三,如果两个部落发生冲突,必须经由氏合团长老会裁决,协调。如协调失败,部落之间才能真刀真枪的实干。最后,每隔五年举行巫长大会,胜出者必须脱离原氏族,加入氏合团担当大巫长,而大巫长最多三次连任,超过三次如果没有人的实力能打败大巫长,大巫长也必须退位,成为巫老。由巫长大会第二名继承大巫长。

部落里的人对于巫长的崇拜是没办法想象的,而不论任何部落里的巫长,权利也极大。巫长除了可以任命,罢免自己部落里的氏长,还能向任何其他部落里的氏长宣战,而且不必经过氏合团长老会同意。也就是说哪怕你是一个部落的氏长,如果得罪了一位巫长,而你的实力又不如巫长的话,那你只能祈祷,祈祷这位巫长宽宏大量饶你一命,否则,人家可是能直接干掉你的。

阿更今年刚好十五岁,上个月经过成人礼后,他已经成为一名光荣的氏合团战士,而且由于表现不错,在氏合团的考核中,徒手杀死了一只成年花豹,并打败了两名一同考核的人,被任命为氏合团十人长,氏合团里最低的骑官。氏合团下辖三部,分别是阿更所在的内防部,还有对外的外宣部,以及负责统筹的统核部。氏合团三部由长老团直接负责指挥,除此之外,最高的是千骑长,然后是百骑长,这一点倒是借鉴了克洛玛军队的编制。氏合团现有三十七位千人长,算下来也就是相当于三万多人的军队,就算最大的部落也只有三五千人的战士,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其他部落遵从氏合团的原因了。

今天,是阿更第一次负责守卫巫老祠,这里,可以说是整个赫尔多丘陵上的人类部落,心目中最崇敬的地方,因为这里不但是历代巫老死去后的归宿地,而且也是现今还存活着的三位巫老栖身之所。巫老,是所有人类部落的精神象征,这里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每一个氏合团的战士,都以守卫过巫老祠为荣。

其实所谓的巫老祠,不过是一颗巨大无比的树洞而已,当然为了安全起见,这颗树洞的周围被人修建起了栅墙。只有通过栅墙,才能到里面的巫老祠。阿更负责守卫的只是栅墙的外围,只有等到他在氏合团的最后半年,才能负责守卫巫老祠内围。虽然如此,但阿更还是没有丝毫的放松警惕,虽然心里很清楚,这里恐怕是整个赫尔多丘陵上,保卫力量最强的地方了,可是在年轻的阿更心中,是不容许自己的工作出现任何的失误的,一边吩咐手下的人打起精神,一边不停在栅墙两边来回的渡步,他很谨慎,这个任务可是他主动争取的,跟那个百骑长大人争取了好久,并且还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那头被自己杀死的花豹皮送给了百骑长,才获得这个机会,这让阿更心里很是肉疼了一阵,毕竟那张皮,是自己准备带回去送给阿花的,阿花,与阿更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女孩,在成人礼时,两人已经订了亲,只等自己在氏合团服役完毕,回去就能迎娶她了。

小小的阿更心中不是没有野心,他所在的氏族只是一个不算大的中等部落,部落里男女老少加起来也不过千人,但是,只要自己在氏合团混到一个百骑长,甚至千骑长的话,回去就有了问鼎氏长的资格。虽然现在他年龄还小,但是谁说的准呢,那个氏长老头已经七老八十了,到底还能活几年谁也不知道,最近回去的几批氏合团退下来的人中,最高的也就只有十人长了,换句话说,现在阿更所在的部落里,没有一个人在族人心中有足够的分量或者威望,来担任新的氏长。

所以,阿更才舍得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来换取守卫巫老祠的职位。今天是他守卫的一天,他可不能让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出现任何意外。阿更仔细的查看每一寸土地,甚至连那些细微的痕迹也不放过,他是个很细心的人,这些在旁人看来毫无意义的痕迹,阿更却弄从中分辨它们的区别,这是他的秘密,他从小就拥有这种神奇的本领,不管是蚂蚁或者虫子,又或者是更大一些的动物,他都能很准备的分辨出其中的分别。这是为为什么大家一同参加考核,而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花豹的原因,这种本领,可以是生活在他这种环境中,最有利的武器。

其实这里平时是不会出现任何外人的,第一是因为位置隐蔽,第二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尽管他很谨慎,却没有找到什么大型生物活动的痕迹,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行动上可没有丝毫的怠慢,就在这时,阿更发现了一处不正常的地方,原本这里已经是栅墙的角落了,也是整个栅墙最高的地方,因为位置偏僻,这里并没有人守卫,有些责怪手下人的怠慢,阿更仔细的观察起来,很明显,这个角落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活动过的,地上有一个很浅很浅,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脚印,而且,脚印并不清晰,基本上看不出来是什么生物的脚印,但是,阿更的本领这时候开始发挥了,他围着这个脚印仔细的观察每一个细节,半响,阿更的瞳孔开始放大,呼吸变的急促,他非常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是一个人类的脚印。

顾不了那么多了,有人类闯入,阿更急忙的招呼手下,急忙往栅中冲去,他要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里面的守卫,虽然,他只是负责外围的守卫,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想其他的事情,有人类跑进来了,而且,自己虽然是外围的守卫,可是在林中,还有游骑,他是怎么进来的?

里面的守卫很快发现了飞奔而来的阿更,他一边跑一边叫,是个人都能发现了,守卫一面派人阻拦,一面开始警戒,因为他们听得很清楚,阿更叫的是:“警戒,警戒,有人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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