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生的帝都,在帝都长大,但是对于城西这块地方,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他所生活的那个环境,跟这里有着天壤之别,但奇怪的是,这里的种种,却让靖有了一丝亲近的感觉。
街边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偶尔跑出来的野狗,隔三差五伸手要钱的乞丐,浓妆艳抹的**,行色匆匆的人群。这里的一切,都让靖感觉到一丝,久违的鲜活感。因为这里,实在是像极了靖前世那种街边小胡同的感觉。虽然时代上有些差异,但是感觉上,真的很接近。
城西码头这个地方,靖也听说过,虽然没有亲自到过,但还好靖并不是那种锦衣玉食中被腐蚀的公子哥,丢了几个铜板以后,很快就问到了路。
到底是谁叫自己前往这个地方,靖并不关心,所谓艺高人胆大嘛,相信在帝都这个地方,要遇到一个让他陷入险境的人,还是比较困难的。虽说对方有些神秘,但也成功的勾起了靖的好奇心,于是想都没想就一路打听了过来。
码头上很空,看不到任何的建筑,似乎这里被荒弃了很久,除了偶尔的野狗跑过,这里没有丝毫生气。靖不禁有些感慨,他能联想到,两百多年前,这里是如何的繁荣了。
在靠近海边的位置,靖看到了一艘船,黑色的船孤零零的停放在岸上,似乎被放在这里并不久,四下无人,心一想,既然有人叫自己到此,应该就是这艘船了,于是提了提神,快步走到了船边。
有人么?靖问道
上来吧。
靖跳上了船,他心里有些奇怪,因为那个声音,隐隐的有些耳熟,掀开船上的帘子,靖看到一个人端坐在桌子旁,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这人却是靖认识的,就是那位在大街上,叫靖到此的人。
靖笑了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自顾自的拿了一个酒杯填满,一仰头喝了下去,眼神怪异的看着对面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
稽查亲使大人,没想到你还有这种雅兴。不知请我前来,是犯了什么罪责么?难道亲使大人想在这里逮捕我?靖轻佻的看着对方道:“哦对了,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应该叫你一声叔叔吧。
哼,看来伯伊那家伙倒是什么都不瞒你,我可不敢动他的宝贝儿子,今天叫你前来,只是让你做一个见证而已。稽查亲使,也就是虚道
见证?我的叔叔啊,你想我见证什么?难道你要结婚?这种事,恐怕不该我来见证吧,父亲大人似乎才是最合理的见证人。靖开玩笑的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一个老朋友要见我,思来想去,这个帝都里,似乎只有你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才把你叫来了。虚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脸上毫无表情的道
哦~~~~~~?靖故意的拉长了尾音,指着站在一旁的那个男子,夸张的道:“那他是谁,他不是也能见证么,我何德何能敢见证叔叔,您的事情啊。
他?还没资格。虚看也不看一旁站立着的男子:“影,他应该快到了,你先退下吧。
师傅,我…….
你什么你,都说了,退下。还有,我几时允许过你这样称呼了,记住,要叫我大人,下次再犯我可不饶你,退下。虚打断男子的话,厉声喝道
是,大人。男子被一顿训斥,却一点也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走时还挑衅的看了一眼靖。
他似乎对我有些不满,我记得,好像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男子走时的眼神让靖有些不爽,于是问道
不管他,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而已。
虚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强悍无比的声音闯入了两人的耳朵
亲爱的哥哥,等急了吗?
话音刚落,靖突然感觉船身摇动了几下。
等船身稍平,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已经站立在船中。靖定眼一看,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来人,他刚好是认识的。可是刚才那声音,还有突然降低许多的温度,都让靖感觉到,原来这时的该隐,是如此的可怕。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虚看了看靖,又看了看了该隐,疑惑的道:“原来你们认识,那就好,省得我介绍。
哼,该隐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盯着虚道:“亲爱的哥哥,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今天找来这个小子又想干什么呢?
天地良心,在靖和该隐单独相处,或是在草原上有纳丁的时候,至少表面上,该隐总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怎么现在见到靖,就变成了这个小子。还有还有,什么叫“亲爱的哥哥”。难道…….
看靖的样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虚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望着靖道:“等会在跟你解释。
该隐有些不耐烦的道:“那是你的事,我的东西呢?
虚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的打开,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把造型古朴的匕首。
靖注意到,在虚拿出布包慢慢打开的时候,该隐的呼吸急促了许多。
在看到东西时,该隐直接伸手就去抓,哪知虚似乎早有准备,该隐一手抓了个空。
你…….该隐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虚怒目而视。
亲爱的弟弟,先别急。等我把话说完,东西自然会交给你。虚直接无视了怒气冲冲的该隐,慢悠悠的道
哼,该隐似乎在压制自己的怒意,一屁股坐了下去。
靖有些摸不清两人的套路,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两人的表演,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浓。
哼,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副嚣张的样子。虚把那个布包里的东西放在右手边,刚好隔开了该隐的手,让他没办法伸手去拿。
该隐哼了一声:“亲爱的哥哥,我可不是来听你教训的。既然你约我到此,一定是准备好了,为何不把东西给我。
不急,天色还早,你我多年未见,也不急在这一时吧。虚慢吞吞的道。
靖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起身就往船外走。
虚也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道:“你做什么?
靖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道:“一个哥哥,一个弟弟,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位就是我另外的那位叔叔了吧,两位叔叔在此叙旧,何须我一个侄儿作陪。还是请两位慢慢叙旧好了,我家里还炖了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说完话,靖抬步就往外走。
唰,在靖掀开门帘的时候,一个人拦住了靖的去路,正是刚才那位离开的“影”
让开。靖伸手往影推去
不让,影一把抓住靖的手。往旁边一别
这一下,就彻底把靖惹火了:“好啊,想打架不是,骗我到这里来听你们的成年旧事,不想听还不让走。
靖的另外一只手,刷的一下就朝影的脸上拍去。
啪,拍个正着
一条影子像是脱弦的利箭般飞了出去。
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其实他没想那么用力的。但是刚才怒气上涌,就没顾那么多,没想到一巴掌就把对方拍飞了,心里却暗道:“靠,这个小子好弱。
正当靖有些愣神的时候,嘭的一声,一个重物狠狠的从天上砸了下来,正好砸到靖的面前。
靖正要出手,刷的一声,这个重物又飞了出去。
虚收回手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靖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虚,正是他出手拍飞了影。
你………
没什么,给他点教训,永远记不住冷静。这一次让他长点记性。虚说完,转过身走回了船舱。
靖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的五味杂陈,说实话,他对于上一代的恩怨情仇,真的没有半毛钱兴趣,可是人都来了。似乎就这样走掉有些不礼貌,在靖的心中,这位便宜叔叔还是有些地位的。毕竟他知道,在他受伤被就救援的时候,多亏了虚他才捡回了一条命,要不然现在哪能站着这里说话。
悻悻的走回船舱坐下。
该隐的眉毛一挑:“怎么,不走啦。
靖牵强的一笑:“好了两位叔叔,就别笑侄儿了,你们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嘭,又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该隐的身边,影一脸怒意的注视着靖:“你出来,我要跟你单挑。
靖的眉毛一挑,正要起身,虚的手却搭上了靖的肩膀
哦?你想跟他单挑?看着影,虚面无表情的道
从来没有见过虚这么和颜悦色的影,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挺起胸膛道:“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两次把我打飞,我不是要跟他单挑,我要跟他决斗。
决斗,你是认真的?虚继续问道
影点了点头
好,我准许了。
不理一旁怒气越来越重的该隐,虚对靖道:“别客气,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连谁打飞他都看不清,我没有这种没用的手下。
靖怪异的盯着虚,看得出来,虽然虚嘴上对这个影很严厉,但是从这么重要的场合都带着影,就能窥见出影在虚心中的地位了。却没想到虚这么狠心,竟然求着自己教训他,不过靖转念一想,心里有了分寸。
你要跟我决斗?靖看着影道
哼,不敢应战么,胆小鬼。影好像有那点不满意靖一样,从刚才他的表现就能看出,他的行为就像是完全就是针对靖的一般。
靖笑了笑,对于“胆小鬼”这样的称呼,靖一点也不在意:“这样吧,决斗这种事情么,肯定要有个彩头才有意思,当然生死也是一种彩头,可是我还年轻,不想早死,所以我们还是换个其他的彩头如何。
影一脸,就知道你要这样说的表情:“你想赌什么?
靖转头看了看虚,得到了虚的首肯后,靖看着影:“你叫影对么?这样吧,今天你也受伤了,再说长辈面前不宜比斗,三天后,同样是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谁输了,就要做谁的仆人三年。你敢不敢。
你…,大概是听到要做对方的仆人三年这种事,让影非常的不快,他脸上的怒意更浓了:“笑话,我有什么不敢的,倒是你,贵为帝国的皇子,到时候要是反悔,我可拿你没办法。
你好像很自信嘛,很好,这样吧。的确要我做仆人,就算我答应,其他人肯定也难以信从,如果你输了,就要做我三年的仆人,如果我输了,我昭告天下,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也就是帝国的亲王。你可愿意?
呼,影听到这样的话,身体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脸色激动的道:“当真?
靖点了点头:“有二位作证,回去以后,我自会向父亲禀报一切,相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