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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睁眼

月光如华,星辰点缀,黑暗的夜,空气中时不时的飘逸着药香。

月光下静静的伫立着几个人影,这几人的周围空气仿佛凝滞了,比周围安静更甚,让寂静都绕其而行。

池边,二长老看着依然闭着双目的光屁股娃,眉头拧成了一股绳,眼中的不安显露无疑,拳头攥得紧紧的,满是汗,嘴角微微颤抖,似是呢喃着什么。

此刻的二长老已经放弃了,从“血环”绕身,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而池中的光屁股娃却没有丝毫反应,虽然脸上不见任何痛苦,身体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小家伙禁闭的双眼,却始终没有睁开。

盘腿坐在池中的光屁股娃,不曾有任何动作,依然保持着“血环”附身时的样子,双腿交叉,双手置于腿上,笔直的背和胸口、手臂上依稀可见,还有丝丝缕缕的红痕,不过这鵸鵌精血所成的“血环”确是已经渗入小家伙的体内。

从鵸鵌“血环”靠近小光屁股娃身体一寸处时,便已经开始了对其身体的“渗透”,但毕竟距离“尚远”,只是极少的向小光屁股娃的身体渗去,但生灵体内的精血,对于游离在外的精血而言,就如同皓月当空,让这离开身体还尚有活性的精血飞蛾扑火般的极速附着在光屁股娃身上。

附于人身的精血,在药力的催发下,会更易于渗入人体,与人体自身的精血相遇,激发、强化人族的血脉,但这过程却是凶险始终,人族很少有天生血脉强横者,多为红脉,也即是可以称之为“零”的白脉。

因而人族血脉脆弱,虽然经过人族历代先祖增强,这人族的白脉早已不是当初的白脉可比,但白脉始终是白脉,初始炼血必是以稍弱的蛮兽精血淬炼,逐渐增强,其后再以强大蛮兽的精血淬炼,这才会安全许多。

不过,也有一些人族传承是以强大蛮兽的精血,给孩子炼血的,但也是药材齐全,有高手长辈从旁看护,而且孩子自身也需体质强于常人。

可此时的光屁股娃却是一样都没沾着,论精血,到确实强大,而且还是举世难求的鵸鵌紫心精血,无论是深山老林还是巨郭大城,这鵸鵌得精血都会令人疯狂。

然而对于小光屁股娃来说,他却没有完备的药材,虽然二长老在搜寻药材时获得了三株极为难寻的惰草,可毕竟只寻得三十六株药材,不到一半,足足缺了三十八株药材,而且那些以寻得的药材,还有些年份尚浅,用来炼血有些勉强的。

当然,若论高手,光屁股娃的爷爷,即族长,确实是高手,还是村中“第一高手”,可此刻的族长,却已心乱如麻,虽说是他下了最后的决定,给光屁股娃炼血,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儿,也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却仅仅两岁就要面对生死的抉择,又怎能不使其失措。

池中的光屁股娃的体质,这又有什么用,即使其体质强于他人,可只有两岁,身体也只能是脆弱。

……

微风阵阵,吹动着地上一指高的青草,涌起丝丝青草的气息,隐于草中的小生灵也跟着移动,变换了自己躲藏的位置。

天空中的明月再次挪动了些许位置,但光华依旧,始终不偏不倚的向大地洒落着,虽说地上没有白日的光亮,但月的明媚也使得夜间的一切显得别样的美。

池边。

二长老盯着光屁股娃,知道恐怕是失败了,虽然此刻光屁股娃还是呼吸如常,但可能自己将其救起时,一旦离开药力护持,便是孩子魂去时,这让二长老心痛,含泪,更是让其不知道给怎么向族长交代,他唯一的孙子可能去了。

远处的族长,感到了池边的安静,虽然始终伴随安静,但此刻却明显不同,几人都似是冰冷,没有了气息,只是呆呆的看着池子,更是从二长老的背影感到了不宁,这让他的心瞬间就凉了,如坠冰窟,整个身子瞬间僵硬了,脑中飞快闪过往日一丝丝,一瞬瞬的画面,自己孙儿跳,自己的孙儿乐,自己的孙儿玩……自己或远或近的看着,有时脸上挂着笑,有时脸上没有,可心中在笑。

一幅幅的画面在族长的脑中闪过,从看着孙儿的最后一刻,到村里的玩闹,到家中的欢乐,直到孙儿出生时的那一刻,自己抱着刚刚临世的孙儿心中欢喜,简直就要手舞足蹈……

族长呆滞着眼神,口中呢喃着:“孙儿啊!爷爷对不起你,可爷爷……儿啊!爹没照看好喜娃啊,爹……”

池中。

已经是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在池子中央的光屁股娃一动不动,其身体上的那一点点鵸鵌精血的痕迹也消失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抑或者是一场梦……

光屁股娃在这池子已经待了很久很久,身体被药力浸润着,得到了不少增强,直到精血附着的那一刻依然在进行。

此刻,光屁股娃的眉毛稍稍挤动,呼吸不再平稳,而是变的急促了许多,喘息的声音也更加的强了,但却不是痛苦的声音,眼皮有细微的眨动,整个身子开始红润……

池子边已经决定要将其抱起的二长老看到了小家伙的变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刚才光屁股娃没有丝毫变化,坐在池中一动不动,如同仅剩一副皮囊,可此刻却有了如此明显的变化,让二长老焦急恐慌的心情,更是茫然,这究竟是好是坏,让他这几十岁的人都糊涂了,但他为村里的娃子炼血几代了,平直觉,他感到光屁股娃的炼血或许没有失败,于是决定等一等,他不想孩子因为炼血失去性命,可也不愿孩子错过机缘啊,此刻只能等……

一刻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征兆,坐在池中央的光屁股娃,或的睁开了眼睛,依旧是那黑黝黝的眼睛,看向了众人。

这一望,让众人一喜,二长老身旁的一人高喊道:“睁开眼了,孩子睁开眼了……”

远处的族长本是呆滞,可猛地一听到有人喊道自己的孙儿睁眼了,立时惊醒,快速向池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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