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丧尽天良!你怎能放纵那帮禽兽屠我并州城池!灭我并州百姓!”雏菊声嘶力竭,泣不成声,崩溃的表情俨然于脸上。
冉曲打开门,拉雏菊进屋,昭炎刚要开口,冉曲又关了门。
“这是国家大事,是众大臣商议的结果,更是找过大王的执意,你要我如何!弃我国家而去,与我国家相抗衡吗!”
“你就该助纣为虐!你就该惩善扬恶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这关头你偏偏跑到并州去!我苦心设计一环一环也只能把你引导我昭国来保你性命!”冉曲一片好意,却换来雏菊一层一层加深的痛恨,他不甘心,他不明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雏菊开始放声大笑,笑得狰狞诡异,“为了我?哈哈哈!可笑!”,声音已经开始沙哑,“现在呢?你要借任国之手灭我维国,再跟代国夹击任国吗?你错了,你错了!代国怎么会与你联合!没有我们赈灾,他们怎么活下去!”
“是吗?那你真是小看代国那个白眼狼了。”
“你说什么?!”难以置信。
“带过早就在你维国赈灾之前就已经与我国密谈,绝不插手救你们。你以为我要跟代国夹击任国的不部队?我一个昭国就可以打败他们!你当为什么任国偏要打你维国?!”
雏菊脚一软,跌倒在地,久在深宫纸上谈兵,终究还是敌不过现实。“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杀人夺城对你们而言就如此有趣!”
冉曲向前一步半蹲着捏住雏菊的下巴,“都是为了你!我都是为了得到你!”
血一滴一滴,从冉曲的胸膛顺着插入身体的匕首一点点流向握着刀的雏菊的手,“你当我就这样任你摆布?你杀我百姓,你要我就此罢休?你真当我如此愚钝?”
“噗!”雏菊把匕首从冉曲身体里抽出,用食指弹去眼泪,冉曲跪倒在地,脸上是痛苦是不解是痛心。
“你们两个进来。”雏菊话音一落,柳桑拎着两个孩子往冉曲旁边一扔,门口倒着中了软骨散的昭炎,姬鼬满身是鸡血,抖了抖衣服,“小瞎子,你这血哪里弄得,也太臭了些。”
“你们为何!”冉曲按住伤口,虚弱地看着雏菊。
“我们的城门牢不可破,拙赤不傻,攻城不能,翻山不能,唯有绕道,可已月余,还与你谈判?倒不如攻了代国快些,就算代国人会使毒,但在远程攻击的守备和城墙的防御能力上都相当差,他不攻代国,只能说被你昭国欢迎了不是?那你如今这装模作样的不就是想要我来你这吗,现在我来了,那你当然要放行最后一道关卡让任国攻击了,早在出发之前并州就把重兵布置在西南角的城墙漏缝。任国到了,来多少死多少,布满了机关和陷阱,你还有胜算?”
姬鼬插话:“我等任****来范,一切进入我们的包围圈就跑来演戏给你的两个间谍看了,不然你怎么能如此松懈。只是,小瞎子,这鸡血真是臭的可以。”
“更何况,”柳桑继续,“你的两个小孩子如此知人善事,小小年纪不是太奇怪了些?这些孩子怕是已经二十出头不止了吧?裙子能盖住他们的腿,即使他们努力矫正,却依旧不能改变走路左摇右摆,怕是侏儒的一种吧?《侏儒记》有传:某居室,有一侏儒,二三尺高矮,平素寡言,淡交往,少与人谈笑。”
“你们合……合伙……”气急攻心,心脏血流不止,冉曲倒下的一刻,眼睛等着雏菊,不免有一丝寒意,但心中的快意已经充满了雏菊的心中。
姬鼬指了指门口的昭炎,“这个大块头怎么办?”
“杀。”
“小瞎子,你要不要这么绝。”姬鼬后怕,亏得在清廖山没得罪她。姬鼬还郁闷怎么杀,柳桑拔匕首往昭炎脖子上就是一刀,血流如注。姬鼬又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个女子都不好惹呀。
“这两个人呢?”柳桑用眼示意了地上的瑟瑟发抖两个侍女。
“杀。”雏菊依旧决绝。
“不要不要!我们生来被人嘲笑,只有冉哥哥不嘲笑我们,还收留我们姐妹,我们心存感激,但不知道会牵涉这么多利害关系,我们与您相处也是真心实意,姐姐,求姐姐绕我们性命。”两个侍女不停地叩头求饶抓着雏菊的裙脚用力摇晃,恐惧地瞳孔放大。
“我早将性命交给天,誓要为自己立一番作为,挡我者死。”雏菊不愿意看着两个侍女,她们或许真的没有恶意,或许只是受他人蛊惑,但如今她在外漂泊,若处处手下留情,留有后患,将来不堪设想,她不敢看,也不愿意看,背过身,走向屋外,柳桑灌二人吃下了红层毒药,与姬鼬将昭炎拖入房间,关门离去。雏菊一身白裙早已血迹斑斑,血的鲜红,衣的雪白,血的颜色更加靓丽狰狞,换上男装,带上包裹,尸体浇上油,放火烧了庭院。
“回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