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丐帮第一个加入,自然会有第二、第三个……加入!当然也有不加入的!不过,马盼相信他们今后会后悔的!
“好了,那些没有加入的我也不强迫你们,但你们今后要是胡乱杀人继续为恶的话,可别怪我侠者公会心狠手辣!”马盼先把狠话放出去,又对那些加入公会的人说道:“虽然你们加入了公会,但你们之中定有心怀不轨之人,希望你们收起你们的那种小心思,发扬侠者精神!现在我任命萧峰为侠者公会的会长!掌管公会的一切!”
马盼说完,下面就有人提出意见:“公子,萧峰可是契丹人,之前又杀了我们好多同道,现在他还是辽国的南院大王,他怎么可以成为我们的会长呢?”
“萧峰的为人我了解,之前的种种都是被人陷害!杀人也是被你们给逼得!至于什么契丹人、汉人之类的,又那么重要吗?我之理念,人人平等!”马盼内力一吐,立刻把下面不同意见的话语给压了下去。
群雄被震双耳齐鸣眼冒金星,才想起马盼不是好相与之人,更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马盼见下面没了意见,点点头,对少林寺望去,说道:“萧远山、慕容博,你们看戏还要看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来,难道要我亲自请你们吗?”
听了马盼的话,躲在少林内的两人顿时冷汗直流,心中暗道:这人比自己看到的还要恐怖!
听到马盼叫出的这两个名字,群雄之中老一辈的人物也是一震,尤其是少林方丈玄慈,更是一副不可思议!
“还不出来,真要我动手?”马盼见他二人不动,话语一变,气急锁住暗处的二人!
萧远山跟慕容博只觉周身杀气弥漫,汗毛都立起来了!知道再不出去后果就要自负了,随即从躲藏之处跳了出来,落在马盼五丈之外,一个灰衣蒙面,一个黑衣蒙面,二人互看一眼也都有些惊讶!
马盼见二人出来了,就把气机收了起来说道:“今日种种全是你们当年自己造成的,逃避了这么多年,也还了结了吧!慕容博,事是你挑起的,你先说!不要有什么隐瞒,不然我让你们慕容家绝后,再无光复大燕的可能!”
慕容博又是一惊,说道:“这你都知道?”
“世间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你儿子已经被我收入帐下,现在的宋庭羸弱,皇帝昏庸,是该改一改了,破而后立才能让百姓富裕起来,慕容复就是以后的皇帝!”马盼语出惊人,直让群雄震惊,却不想马盼还有改朝换代的能耐!
“真的…这是真的…”慕容博听后激动异常,见到马盼确认的点点头,心知他当着众位群豪不会骗自己,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激动的说道:“我慕容家复国有望,我死而无憾了!”
慕容博摘下面巾,面对已知的萧远山跪地说道:“当年雁门关事件全是我一手策划,目的就是为了挑起宋辽两国之间的战争,好为我慕容家光复大业提供便利,却害的萧兄一家家破人亡,是杀是刮悉听尊便?!”
“哈哈哈哈……”萧远山口中狂笑,眼中却流出泪水,也摘掉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副与萧峰七分相似的脸来!
萧峰惊喜交集,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
萧远山擦擦眼泪,说道:“好孩儿,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
萧峰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两人并肩而行,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尽感不寒而栗。“燕云十八骑”拔出长刀,呼号相和,虽然一共只有二十人,但声势之盛,直如千军万马一般。
萧峰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取出一块缝缀而成的大白布,展将开来,正是智光和尚给他的石壁遗文的拓片,上面一个个都是空心的契丹文字。
那虬髯老人指着最后几个字笑道:“‘萧远山绝笔,萧远山绝笔!’哈哈,孩儿,那日我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道命不该绝,堕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竟得不死。这一来,为父的死志已去,便兴复仇之念。那日雁门关外,中原豪杰不问情由,便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妈妈。孩儿,你说此仇该不该报?”
萧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焉可不报?”
萧远山道:“当日害你母亲之人,大半已为我当场击毙。智光和尚以及那个自称‘赵钱孙’的家伙,已为孩儿所杀。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染病身故,总算便宜了他。只是那个领头的‘大恶人’,迄今兀自健在。孩儿,你说咱们拿他怎么办?”
萧峰一呃,看看马盼,之前不知道内情,一心要寻找那“带头大哥”,但现在慕容博已经承认是自己策划,那玄慈也是受人蒙蔽,罪不该死,所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听爹爹的意思是不打算放过此人!
萧远山见萧峰看向马盼,也知道没有那人同意,自己还真报不了仇,于是说道:“孩儿,那和你妈怀抱了你,到你外婆家去,不料路经雁门关外,数十名中土武士突然跃将出来,将你妈妈和我的随从杀死。大宋与契丹有仇,互相斫杀,原非奇事,但这些中土武士埋伏山后,显有预谋。但但当时我却不知道是何缘故!”
萧峰道:“孩儿听智光大师说道,他们得到讯息,误信契丹武士要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为他日辽国谋夺大宋江山的张本,是以突然袭击,害死了我妈妈。”
萧远山惨笑道:“嘿嘿,嘿嘿!当年你老子并无夺取少林寺武学典籍之心,他们却冤枉了我。好,好!萧远山一不作,二不休,人家冤枉我,我便做给人家瞧瞧。这三十年来,萧远山便躲在少林寺中,将他们的武学典籍瞧了个饱。少林寺诸位高僧,你们有本事便将萧远山杀了,否则少林武功非流入大辽不可。你们再在雁门关外埋伏,可来不及了。”
少林群僧一听,无不骇然变色,均想此人之言,多半不假,本派武功倘若流入了辽国,令契丹人如虎添翼,那便如何是好?但见马盼无动于衷,他们也就不敢有所动作!
萧峰道:“爹爹,孩儿想问你,杀了我义父义母乔氏夫妇,令孩儿大蒙恶名,此人可是你?”
萧远山再次看看一旁的马盼,点点头,道:“不错。那乔氏夫妇,是我杀的!”
萧峰颤声道:“真是爹爹杀的?那……那为甚么?”
萧远山道:“你是我的亲身孩儿,本来我父子夫妇一家团聚,何等快乐?可是这些南朝武人将我契丹人看作猪狗不如,动不动便横加杀戮,将我孩儿抢了,去交给别人,当作他的孩儿。那乔氏夫妇冒充是你的父母,既夺了我的天伦之乐,又不跟你说明真相,那便该死。”
萧峰胸口一酸,说道:“我义父义母待孩儿极有恩义,他二位老人家实是大大的好人。然则放火焚烧单家庄,杀死谭公、谭婆等等,也都是……”
萧远山道:“不错,都是你爹爹干的。当年带头在雁门关外杀你妈妈的是谁,这些人明明知道,却不肯说,个个袒护于他,岂非该死?”
萧峰默然缓缓的道:“少林寺玄苦大师亲授孩儿武功,十年中寒暑不间,孩儿得有今日,全蒙恩师栽培……”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已然虎目含泪。
萧远山道:“这些南朝武人阴险奸诈,有甚么好东西了?这玄苦是我一掌震死的。”
少林群僧齐声诵经:“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声音十分悲愤,各人均想:过去的确是错怪了萧峰,但他父子同体,是老子作的恶,怪在儿子头上,也没甚么不该。
萧远山又道:“杀我爱妻、夺我独子的大仇人之中,有丐帮帮主,也有少林派高手,嘿嘿,他们只想永远遮瞒这桩血腥罪过,将我儿子变作了汉人,叫我儿子拜大仇人为师,继大仇人为丐帮的帮主。嘿嘿,孩儿,那日晚间我打了玄苦一掌之后,隐身在旁,不久你又去拜见那个贼秃。这玄苦见我父子容貌相似,只道是你出手,连那小沙弥也分不清你我父子。孩儿,咱契丹人受他们冤枉欺侮,还少得了么?”
萧峰这时方始恍然,为甚么玄苦大师那晚见到自己时,竟然如此错愕,而那小沙弥又为甚么力证是自己出手打死玄苦。虽然之前已经听马盼解说,但他心中仍然抱有一丝希望,但现在真相大白,默然的说道:“这些人既是爹爹所杀,便和孩儿所杀没有分别,孩儿一直担负着这名声,却也不枉了。想必爹爹也已经探查明白,当年的带头大恶人是玄慈方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