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琅鼻尖满是似兰似竹的气息,熟悉而温暖,让她恍惚之间热泪盈眶。
一声鼻音浓重的叹息,“琳琅,琳琅……”呢喃低语里含着无尽深情。
这呼唤让安琳琅莫名的觉得委屈,眼泪汹涌而出。好一会儿,她在易逐寒身上蹭完眼泪鼻涕后,才抬头低喊:“我是楚清玲!你叫错了!”
“好,琳琅说是谁就是谁!”易逐寒一点脾气没有地顺着她说道。
“……”安琳琅一时接不下去话,她还迷惑在突然而来的情愫里,想不起这又是为什么,只是潜意识里,此刻的她不想离开眼前的这个人。
她揉揉眼睛,仰起脖子盯着易逐寒狠狠道:“我好多事情想不起来,你不要逼我!”
“不会,绝对不会。”易逐寒坚决地答应,“我怎么舍得逼你。”他低低咕哝。
安琳琅的心又莫名地暖了,她不去想昨晚才对易逐寒做的总结性认知,告诉自己不管记忆完整与否,内心深处对他的歉疚一直是真实存在的。
“嗯,我们回房吧。”感觉到中午太阳的厉害,被环紧靠在易逐寒胸前的安琳琅推推他,示意他松开自己。
易逐寒万分不舍,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放开,改环抱为十指交缠,和安琳琅继续往殿后的课室走去。
“表哥,楚家出什么事了?”经过刚才的约定,安琳琅已经能用“平常心”和易逐寒相处了,心里的疑惑自然就问了出来。
易逐寒沉默了半刻,似乎在适应角色的转变,徐徐才回答道:“南奉小皇帝成人了想亲政,摄政王不愿,两人打了一架。”
“啊,这样啊。”安琳琅恍然:“那和楚家什么关系?”
“楚清玲父亲楚端支持先皇,生前一直弹劾摄政王一系,还与秦家联盟,搜集摄政王谋逆的证据,之前有秘传他们拿到了一件证物,可惜未能递出,楚端与秦海两人便先后离世,摄政王一系也未能拿回东西就不了了之了。”
说到这里,安琳琅扯扯他袖子,提醒道:“那是你父亲和姨父。”
易逐寒无奈,只能点点头道:“家父、姨父。”
从善如流的样子让安琳琅莞尔一笑,随即脸色一正嗔道:“那这次定是你来清都惹的祸,我十几年安安稳稳的没人想起,你一过来就兵荒马乱火烧连城,定是来找你的!”
易逐寒为她笑里的神采痴迷,即便容貌不同,安琳琅的脾气依旧,下意识的表情和小动作更改不了,心道即便她睁着着眼睛说瞎话又如何,只要她高高兴兴在身边便是要他再割肉剔骨一回也是乐意的。
他故作神秘地摇摇头:“你猜猜他们为了什么要找我?”
安琳琅眼珠微转,“那证物在你手里?”
易逐寒却不说了,指着地上被挪过来的太湖石道:“这块不错。”
安琳琅脸颊鼓了鼓,“哼”了声道:“不说拉倒。反正人既然是你惹来的,你就得负责,这几天门封了,我的吃吃喝喝就你包了!”
这回轮到易逐寒莞尔,“敢不从命!”说罢停了一歇又道:“干脆一辈子好了。”
安琳琅脚下微顿,没再搭话。
这之后几天,她的伙食的确周到,除去本来就有的米面干粮,全部都是就地取材,但凡观里有的全动用了,譬如观主门前小院里的那缸鱼,后院小半塘的荷花荷叶并莲藕,以及路过的飞鸟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