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揽月不自禁地伸出手。
“离开清都前,我们一起去拜别楚家老太太,虽然没有血缘,按礼节总要去一次,便将这单子抄一份给他们。”
说话间,手指已到了安琳琅头发前,却怎么都越不过那最后一寸。他看看手指,手臂如坠千斤,疑惑地吸口气又试着探前,却嗓子热气一涌鲜血喷了出去。
安琳琅大惊,“表哥!”她急急扶住摇摇欲坠的秦揽月,不顾露馅不露馅手已扶上他的脉门。
安琳琅虽不精通医术,一般的伤痛毒还是识得的,一搭之下暗暗纳闷,怎么好好地忽地受内伤了?!
她正要细看,门外丫鬟兰沁和小厮夕竹冲了进来,将秦揽月护到床榻上,夕竹熟练地自怀里取出药丸压到秦揽月舌下。
安琳琅站到一旁,抬眼看向四周,难道有“鬼”了?
三丈见方的屋子干干静静,连点多余的角落都没,她又是全新壳子,内力什么全部从头来,更没师兄师叔为她护航,顶级的心法练五天也还只是低微之流,哪能及得上妖孽们分毫。
安琳琅将视线转回秦揽月身上,惨白泛青的脸色在鲜血的对比下让她心跳一顿。忍不住把自己记得的那些犄角旮旯的秘笈心法都细细找了一遍,勉强找出个旁门左道的“双辅神技”,说可以用健康人的气息填补重病之人的元气。
要不晚上偷偷溜进来试试?安琳琅估量着这个可能性。
秦揽月的意外晕倒给别院带来了愁云,到傍晚人都没醒来,安琳琅让夕竹硬灌了他小半碗粥,众人才略略放下心。
月色初上,安琳琅躲开丫鬟小厮,悄手悄脚进了秦揽月房间,想着秘笈上的要点把秦揽月扶起来靠墙而坐,只是秦揽月看着瘦骨嶙峋却还是不少份量,一抱之下,她竟没能马上直起腰来,脚下一踉跄,秦揽月才起来的半边身体顿时歪了下去。
安琳琅急忙探手垫到他脑后,免得这么来一下碰出别的什么问题,谁想她这么一扑,下巴顺势磕到了秦揽月胸口,忙乱中她似乎听到一声闷哼,看向秦揽月,却见他依旧双目紧闭,是她听错了?
安琳琅伸手在秦揽月衣襟里摸了摸,发现好在没磕出什么坑来。
她定定神蓄力再扶一次,应该是有了充足的准备,这回扶得特别顺利,秦揽月端端正正靠坐起来。
她轻轻揉揉手腕,照着秘籍第二步继续。
可是,这男人的衣服怎么看起来简单脱起来那么费力呢,就一件内衫还跟她过不去,安琳琅犯愁,才解开这边的绳结那边腰带就卡背后了,能不能干脆撕了?
她深吸口气耐下心继续战斗,丝毫没发现靠墙的人脖子耳朵已是阵阵粉红。
微喘着气,安琳琅才在没有外力破坏的前提下把一件内衫所有的绳结给解开了,她不禁感叹,那次浴池里,看两师兄脱衣服很简单的呀,到她这里就累得够呛了!
抹抹汗,火速第三步。手掌相对、脚底相对,安琳琅三下两下除下自己的袜子,又动手对秦揽月操作起来。
咦,怎么抽搐了?!安琳琅手一抖,抬眼看去,秦揽月牙关紧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