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琅睡了个好觉,可她不是个睡一觉就忘仇的人,一回复清明,她便一骨碌坐了起来,手向胸前云哨的位置摸了过去。
……果然,不见了!
安琳琅气急,干什么要和她好好的小云哨过不去么!
她瞪眼四顾,想找那三皇子,对了,叫临渊慕迟的算账,却发现她自己在一张好大好大很高很高的床上。
一眼望去,离她最近的帐幔也有十来个现在小身板长度的距离!
变态,妖孽的床都这么妖孽。要这么大做什么,打仗吗?!
安琳琅站起身走了两步,谁想这床褥子不知什么做成的,一脚下去软噗噗直往下陷,还不会反弹!让她好像在深深的雪地里行走一般。
可怜安琳琅现在那么小胖的身材,没几步就要翻滚了。
她只得放弃了,改走为爬!
安琳琅暗暗又为临渊慕迟记了一笔账。
又那么几步,她发现不对了——怎么她左手腕……多了个——手镯?!
安琳琅小小眉头皱起,抬起手,就要把它捋下来,可是,这个镯子却出乎意料地难弄,整个圆弧与她手腕处肌肤紧紧贴合着,任她怎么用力--包括内力,都纹丝不动,就像是已经长到了她的身体上。
“X@()&……”
深深的不安涌上了安琳琅的心头,以她两世的认知来看,只有一种镯子才有这样的能力!但那种镯子珍贵异常,制作方法又早已失传,她上一世走遍各国都没能看到实物,也就没纳入到她的收藏里。
如今那个临渊慕迟居然找到了它,还用它来对付她?!
安琳琅深吸口凉气,不可置信地又抬手把镯子放到眼前。
这镯子精致古朴,无数不知名的金属细线缠成整片整片的花枝,花枝上两只宝石蜻蜓栩栩如生振翅欲飞。
只是蜻蜓眼睛部位的红宝石,似乎是活的,不同角度看去,它都在注视你。
安琳琅又用内力将手臂弄粗了些,镯子立刻跟随一起变大;内力撤掉,镯子亦同手臂一起恢复如初。
寒气自安琳琅背后爬了上来,这真的是蛊镯!
传说中戴上蛊镯的人就再不能同其他人肌肤相亲了——除非蛊镯吸血认主的那一个!
呜呜呜,以后她再欢喜谁(当然不会是那个临渊慕迟),也不能同他相亲相爱、双宿双飞了!因为蛊镯里的蛊会趁气血变化之际让对方中毒,还无药可治!
太恶毒了!太令人发指了!
这一世她还这么小,就这么被剥夺了收藏美男的可能!
“啊!——”安琳琅捂上自己耳朵尖叫起来。
“醒了?”临渊慕迟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即便安琳琅再讨厌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还是不难听的。
“还我的小云哨!拿掉这只臭镯子!”
安琳琅怒,抓起床上的枕头靠垫什么的接连朝说话方向扔了出去。
外面没了声息,却在霎那后,安琳琅面前层层的帷幔被狠狠撕扯了开,临渊慕迟静静站在那里。
安琳琅一时眼神与他的相触,被他暴发出的杀气撼了撼。
这得多大的仇,才让他有如此大的反应!安琳琅有些迷惑,她确定自己没见过他,包括前世。
她扬起下巴,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她安女王输人不输阵。可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杀气不是冲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