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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耗哥

暑假的生活就在每天台球室,录像厅,舞厅这些地方不知不觉中要结束了,我也沉浸在这五光十色的社会崽儿生活中乐不思蜀。就在马上结束假期的时候,我认识了我人生中的“带头大哥”。如果说我的表哥是我这条灰色人生道路上的启蒙老师,那么马上出场这个人就是我这条路上真正意义上的带路人。

前面就说了我有两个“报应”表哥,除了我舅舅家的这个二表哥,还有一个就是我大爹家的儿子,因为小的时候爬树摔断过腿,他的朋友都叫他拜子(就是瘸子的意思),而我也从小叫他拜哥。他也算是我们老家镇上的一个风云人物,每天过着和我羊哥(就是我二表哥,以后都叫羊哥,好区分这两个表哥)一样的生活,两个人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羊哥的朋友基本都在镇上,而我拜哥有点武侠小说中游侠的味道,经常在我们周边几个县,镇,包括临近的省到处跑,而他的朋友圈也比我羊哥大得多,真正的四海有兄弟。而我的“带头大哥”就是我拜哥的朋友,是我们县城的人,比我大5岁左右。名叫谭浩,他的朋友们都叫他耗儿(老鼠的意思),其他的社会人都叫他耗哥。在我们县城是现在绝对当红的人物,只要爱出来玩的崽儿没得人不知道他,是无数象我这种怀揣社会梦的小崽儿的偶像。对兄弟绝对耿直,义气,打架时心狠手辣,有点亡命徒的感觉。据说他刚出社会就和几个兄弟一起把我们当时县城的大哥幺鸡追着砍了一天,直到幺鸡到处找人出来说和(谈判,解决问题)一直到找了个派出所所长才放手了,而耗哥也一战成名,取代幺鸡成了新的当红大哥。

我记得就在我假期马上结束要回城的时候,我拜哥从外面跑社会终于回镇上了,一起来的就有耗哥。那天中午我一个人到镇上的米粉店吃米粉(我们当地的一种特产,大概和面条类似的食物。基本是我们这里人的早餐必吃,象我这种狂热爱好者一天吃三顿都可以)。因为我羊哥和我未来的二嫂耍朋友去了,我只好一个人出门逛了。我刚好进去点了一碗米粉坐下准备吃就看见我拜哥带着一个人也进来了。“袁帅,你好久上来的?”拜哥过来挨到我坐下来问到。“哦,上来好久了,还有两天就回去了,拜哥你走哪点去了哦,我去找你耍大爹说你死在外头了”“你莫(不要的意思)听你大爹乱说,我去QJ耍了会,来,勒个喊耗哥,你们县头的大哥,二遍有撒子事找你耗哥,他是我死血兄弟(很铁的朋友)。耗儿,勒是我亲老表,二遍在城头罩到起,我妈熊(土话,就是喜欢,爱的意思)他比我还多些””多余说些,你拜哥的弟弟就是我的亲弟弟撒,有锤子话说。“耗哥说完一把挽住我的肩膀又对我说到:”兄弟,你在哪个学校读书?有事就到电影院门口那个烟摊子找我,那是我兄弟伙开的,我经常在那点耍,我没在你找我那些兄弟伙一样,就说是我弟弟“。”要得,要得“我看着勒个传说中的大哥,真的是仰慕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看着这个我们县城所有社会崽儿的偶像满心充满欢喜,心里美滋滋的想道”我看现在哪个敢惹老子,老子是耗哥的弟弟了“说实话,眼前这个耗哥长得一点都不帅,起码我比他好看,从小我们班的女同学都说我是我们班最标致的(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帅这个单词出现),但是我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说不出来的感觉。

吃过米粉,拜哥说一起去看录像。那个时候我们镇上大大小小的录像厅都在放那个83版的射雕英雄传,每天所有录像厅都是爆满,去晚了没位置都只有站到看。我们3个人溜达到了镇车站旁边的一个录像厅,拜哥买了票我们就进去了。进去一看,我的个天,密密麻麻都是人,没座位的地方都站满了人。”啷个办,拜哥,坐不到了“我说道。”怕卵,走,挤到前头去我看有熟人没得,挤到坐就是“拜哥边说边往前面挤。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几个往前面一挤就有人开始骂了:”挤你大爷啊,妈卖皮踩到老子脚了“”决你妈卖皮,怕挤各人买个录像机在屋头看嘛,来勒点看你妈卖皮啊“拜哥也骂了回去。”我****妈,你踩到老子你还歪(土话,不得了的意思)所“那个人一点也不吃亏,和拜哥骂上了。这时我的偶像出手了,只见耗哥一把就抓住那个崽儿的头发就往门外逮(拖的意思),边逮边骂到:”吼你妈卖皮,哈****的,出来,老子弄死你龟儿。“话音刚落,就见耗哥已经把那个崽儿逮到门外去了,我和拜哥连忙也跟了出去。出去就看见,耗哥一手抓着那个人的头发,另一只手一耳肆就甩了上去,甩完马上两只手都抓住头发往下一按,膝盖跟着就往那个崽儿面门顶了上去。顶完又是往肚皮上一脚,一下就把那个崽儿放倒了。我看那个崽儿仰面躺在地上,满脸都是血,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地方流出来的。耗哥还没结束哦,抓起旁边一根小板凳(刚才是卖票那个老板坐着的,看到打架,老板一下就闪到一边去了)劈头盖脸就往那个崽儿脑壳上抡了上去。这个时候,那个崽儿一起的几个朋友也跟到挤了出来,看自己人被打了也都纷纷朝耗哥围了上去。一个崽儿一脚蹬在耗哥背上,把耗哥一下就蹬了出去,其他几个人也一起按了过去。我看到这个情景都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见我拜哥在地上飞快的捡了一块石头也冲了过去,一下就砸在了一个崽儿的头上,那个崽儿叫了一声,抱着脑壳就倒在地上。拜哥又朝另外一个崽儿砸了过去,这时候耗哥终于减少了压力直起了腰,一把小板凳也舞了过去。占了”武器“的光,拜哥和耗哥两个人占了上风,那几个崽儿开始跑了,边跑还有人在喊:”抓东西搞,弄死他妈卖皮“。这个时候劝架的人出现了,毕竟地方不大,转来转去都是熟人,好多看录像的人都出来开始拉架了,双方也暂时停手了。但是耗哥毕竟不是镇上的人,那几个崽儿说什么都不干,在那里不停的吵吵着要弄耗哥。那边最先挨打那个崽儿吼到要么耗哥赔钱,要么就要弄耗哥。拜哥肯定不干,怎么说耗哥也是他带来的朋友,真的出事了他面子过不去。拜哥说道:”张麻子,你个河那边的土贼。你今天要啷个弄,老子陪你,弄死你妈卖皮“张麻子也吼到”拜子,你真的以为你是拜哥所,你要啷个弄嘛,来嘛。“这个时候耗哥说话了:”你吼你妈卖皮,来,老子个人陪你们,单挑还是全部来,老子等到的“。这一句话霸气尽显,耗哥那张桀骜不驯的脸看着张麻子几个人充满了不屑于挑衅。瞬间我觉得这才是一个社会大哥该有的气质,耗哥的形象在我眼中无比高大起来。张麻子几个人被这句话噎了两秒,面子挂不住了,张麻子终于接话到:”来,老子看你有好角(土话,就是凶的意思)。个龟儿哈皮“话还没说完,耗哥猛地就冲了过去一锭子就打在了张麻子的脸上,张麻子一下不注意就被打倒了,耗哥过去抓住张麻子的头发就使劲往地上撞,撞得砰砰直响。撞了几下,耗哥顺手又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地敲在了张麻子的头上。伴随着耗哥的一声:”打死你妈卖皮,和老子装你妈卖皮“只看见张麻子已经在开始翻白眼了,满脸的血流在地上都一大片了。这个时候拜哥过去把耗哥拖了开,说道:”耗儿,算了,等哈把他弄死了,划不来“。耗哥还不服气,对着地上的张麻子吼到:”死麻皮,还来不。你老汉陪你“。张麻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得了,哪里还能回答耗哥的话。耗哥又对到其他几个人吼:”还有哪个来,你们几个一起来,今天爷爷陪你们高兴,不弄死都不着数(就是不行的意思)“。耗哥的霸气一下子就把那几个崽儿镇压了,一个接话的都没得。拜哥开口了:”算了,算了,耗儿。我们走,和勒些土贼说个卵“。边说边拉着耗哥往人群外走,临走又对那几个土贼说:”把麻子弄到医院去,等哈死求了,我等哈过来。医药费我来拿“。那几个土贼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抬起张麻子往镇医院去了。看热闹的人群散了,不知道拜哥把耗哥弄到哪里去了,没有让我跟到去,只是叫我一个人先回去。回家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刚才耗哥打架时潇洒的身影和那种霸气外露的表情,我暗暗的想道”我以后也要象耗哥一样,太牛逼了,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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