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见过吧?接我一掌就知道了!”
张晓晓再次使出相同的招数,可惜又被少年躲开了,她心里暗想,这少年武功了得啊,看来今天是遇见对手了,不知道他的武功到了何种修为,先试探一番再说。于是,张晓晓收回五毒神掌,开始和少年扭打起来,两个人使得招数完全不同,却棋逢敌手,互相抗衡,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
以前,一直自以为是天下奇才的张晓晓,如今也算遇见了难得的对手,她心里一点不气,反而高兴。一是高兴少年武功如此之高;二是高兴少年玉树临风,颇讨人喜欢。
两个人打了半个时辰,不见分晓,张晓晓一步跳开,那少年如是。张晓晓气他总是学自己,咬牙切齿说:“你到底是谁?”
少年双手环抱胸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我是谁你都不知道,那还打什么。这源国上下,有谁不知道我李显。”
“你就是李显?”张晓晓憋着笑说。
“你认识我?”李显很是惊叹,没想到自己的大名已经是远播万里了。
“当然认识。难不成,你就是我们那里和蔼可亲的掏粪大叔?”
“韬奋?”李显惊诧不已,想,那是什么?
张晓晓顿时哈哈大笑。李显这才纳过闷来,她是在戏耍自己。然后,李显像猫一样张牙舞爪朝张晓晓跑过去。张晓晓边笑边跑。两个人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笑声天真烂漫,行为幼稚可笑,活像两个大孩子。
那是很多年来张晓晓不多的欢快时刻,她还记得小时候,因为自己的刁蛮,没人愿意陪她玩;她还记得,因为自己做错事,被父王责骂,是三子魔王给了她果子吃,可她却觉得是那么心酸;她还记得,因为不得不去做三子魔王吩咐的事情,即使不喜欢,也要笑着在风中独自哭泣……
不知道跑了多久,张晓晓累了,想坐在河边,和李显聊聊天。她不好意思说,率先坐在了那里,等着李显过来。可李显却说,哎,什么晓那个,我先走了。
“哎……”张晓晓喊住李显。
“干嘛?”李显驻足在那里,面无表情看着她。
张晓晓犹豫再三,想说坐下吧,我们聊聊,可她开不了口,她尚且不知道李显是什么来头,这样坐下来攀谈,有悖三子魔王教给她的生存技能。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虽然没有这么刻薄,但随便和陌生人在一起,轻信他们的话,也是不好的。最后,她只能一言不发,摇摇头,不敢直视李显的眼睛。
李显虽然觉得奇怪,但看她温柔下来的样子,也不像什么坏人,就想算了,放过她这一回,如果下次再逮到她为所欲为,他再抓她不迟。于是,他干脆的转身走掉,留下张晓晓一个人在河边发呆。
将军府如往常一般宁静,因为它的存在,城中才可太平无事。
将军府的公子昭明挚,从小习武,武艺超群,十六岁被大王封为徜徉江军,负责城内安保。民间为此有了歌谣:
朝阳日日出山头,
昭明年年守太平。
不能没有朝阳在,
少了昭明时时忧。
昭明挚时常骑马率领护卫军在城内巡逻,但凡大小事务,只要经他之手,都能处理得全民肯定。然而,昭明挚一向行事低调,只因为有了李显这样的兄弟,才在大王那里偶尔招致挨骂,但好在都是小事。
这天,李显在街头和别人斗蛐蛐,因为自己的蛐蛐被打败,气得和那些人吵嚷起来。刚巧昭明挚经过,便去察看,一见是李显,便询问事情经过。区区小事一桩,他们怎么就吵起来了呢?只能说,李显太过小气,不就是一只蛐蛐吗,再养一只便是。于是将那群人劝走,大家伙也是对昭明挚心服口服,还吵嚷着要把自己的蛐蛐送给李显。李显自然也就客气起来,推托不要,双方就这样客气来客气去的,看得昭明挚一头雾水,想他们究竟是怎么了,一会儿吵,一会儿又不吵,真是晴雨不定啊。
事情解决了,李显决定不玩蛐蛐了,要换个新玩意,只是目前还没想好。他陪昭明挚在街上巡逻,其实也就是骑马散步,转一圈就回去了。四处都是护卫军,就算有敌情,也能够顷刻传到昭明挚的耳朵里。
昭明挚一向做事缜密,所以大王对他很是器重。
正准备打道回府,忽然传来消息,说有个女刺客在城内行踪诡秘,正和护卫军交手。女刺客手法狠毒,被其击伤者,皆嘴唇发黑,四肢僵硬而死。昭明挚一听情况紧急,忙和李显赶了过去。
到现场一看,那名女刺客正打得火热,很多护卫军被杀,受伤者不计其数。昭明挚不由分说,飞身一跃,跳到女刺客跟前,招招毙命,几下就把女刺客逼到了墙角,已是无路可退。数回合下来,女刺客终于被擒住,被护卫军叉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显凑过来一看,咦,这不是张晓晓吗?她怎么会是女刺客?难道自己看走眼了?于是他上前去和昭明挚沟通,说她是之前遇见的一位姑娘,像是来游山玩水的,不可能是刺客,待他询问一番再做定夺。昭明挚同意了。
“哎,还认识我吗?”李显牛气冲天的站在她面前,现在她是在冲他下跪,这情景,百年不遇啊。本来傲娇的女侠士,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混蛋,我当然认识你,还不给本娘放了!”
“嘿,你倒是说话客气点啊!我凭什么放了你?”李显双手环抱胸前。
“你……卑鄙小人!”
“你说谁卑鄙小人呢?小心我打你!”
昭明挚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他们就像两个小孩在拌嘴,真是看不下去了,过去说:“行了,你有话就赶紧问吧,不然我就要抓进地牢,慢慢审问了。”
李显狐假虎威说:“听见没有,你就要下大狱了,还不乖乖叫我一声哥!”
“我呸!”张晓晓不甘示弱。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你可只有一次机会,弄不好是要下大狱的,我可没跟你闹着玩。”
说着,一位护卫军向昭明挚递上一个羊皮卷,上面是张晓晓绘制的一幅城防地图,所以断定她是个刺客。
昭明挚拿过羊皮卷一看,果然是部分城防地图,虽然画的极其简略,但大致意思是明了的。“你们是怎么发现她的?”
一名护卫军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原来,晌午时分,张晓晓在房顶居高临下绘制城防地图,突然感觉无聊,就拿出自己的要带把玩,上面的金属部分能够反光,刚巧晃在一名护卫军的眼睛上,这才发现了房顶的张晓晓,值班统领将张晓晓赶下房来,众将士合力也制服不了她,这才惊扰了昭明挚。
昭明挚听完这段陈述,简直觉得张晓晓是在闹着玩。于是问她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绘制城防地图?”
“我没有!”张晓晓狡辩说。
“哎,我还没有问完呢!”李显忍不住插嘴说。
“你行了,别闹了,这是公务,你不懂!”昭明挚继续问张晓晓,“你叫什么?”
“她叫张晓晓。”李显抢话说。
“没问你。”昭明挚严肃的说。
张晓晓向李显做鬼脸,吐着舌头,一副挖苦他的样子。
“你为什么绘制城防地图?是谁派你来的?”昭明挚说。
“我没绘制什么城防地图啊,我是在作画,我一向只画山山水水的,只因为酒足饭饱之后,无聊,闷得慌,所以随意找个东西作画,你们说的城防图,我不懂,我只是将看到的东西还原到纸上。”张晓晓认真的说。
“这不是羊皮卷吗?”昭明挚不明所以的说。
李显听完噗嗤笑了,想他们的对话更白痴。
“这就是纸啊!能写东西,画东西的,都可以成为纸啊。”张晓晓狡辩说。
“行了,我不跟你废话,随我回去接受审讯吧!”昭明挚命令人押她回大狱。
“哎,别抓我啊,我是冤枉的!李显,你快救救我啊,我只是闹着玩的。”张晓晓冲李显嘶吼着。
“我……”李显突然为难起来,他其实想英雄救美,可执行公务的是他兄弟,他不能做对不起兄弟的事情,如果换做别人,他好说歹说,稍加行贿就可以蒙混过关,可昭明挚他不一样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和他根本没道理可讲。
李显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晓晓被抓入狱,生死各由天命喽。
杜明月因为调皮被其父关押了数日,这天终于被放出来,茶饭不思,直奔李显家里。
李显正在庭院里四处抓蛐蛐。李显的母亲见他不务正业,也不好好习武,对他是百般无奈,如果告诉了老爷,他一定又得挨打,她心疼还不够呢,怎愿见他挨打,任你玩闹吧,又觉得二十岁的人了,却每个正经差事,像人家昭明挚,十六岁就做了将军,那多威风啊,哎,李显就是太不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