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蔷薇城四大世家,按排名分便就是赵、钱、孙、李。
四大世家久居都城,自然也是各自“染指”了不少官位。而它们四家也分成了两个大的阵营,赵孙为一派,钱李又为一派。当今赵家的家主担任的是丞相一类的职务,常年呆在蔷薇王身边,钱家二家主则担任大将军的职位,李家多人身居管理财粮的职位,而孙家虽然在许多平民眼里没什么出彩之处,实际上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天网高层多是孙家之人。
虽然国王才是掌握最多权利的人,但这四家任何一家都有本事在蔷薇城甚至蔷薇国翻起大浪。当然,他们是脑子抽了想拼老本自然可以做到……
言归正传,四家各自站队是挺清楚的,而蔷薇王也乐意看到四家分开争斗。
只是林云听低头瞧了一会茶叶又抬头瞧了一会门外的马车,忍不住凑林云倦耳边说了些悄悄话。
赵小姐听那男的没有反对,也不在意他什么表情动作便点点头,才对茶叶店老板问到:“老板可曾听过焚心茶?”
店老板听到这几个字,原本被迷得显得有些****的眼睛顿时一亮,大拍手掌道:“大洋彼岸才有的焚心茶嘛,想买它,你们可来对地方了!”他乐呵呵的从林云倦身边走过,想到柜台里去。
林云倦笑着扯住了店老板的衣袍一角,冲他眨眨眼,随后指着林云听手上握着的一点冰茶问道:“老板,多少钱?我们买了。”
“呃……”茶叶店老板像是才想起旁边有另外的人一般,一拍脑袋,忙道:“嗨,差点忘了。三十金一份,我这就给你们装起来?”
林云倦点点头,从腰间小包掏出几张银票,数了数无误后才交给店老板,还冲着另外两个客人似有深意的一笑。
那男的举起折扇,眯起眼盯着林云倦,而林云倦笑完便已撇过头去。
店老板连连向两位贵客表歉意,同时十分麻利地收起钱然后给两小孩把茶叶装上。赵小姐却是在这期间,俯下身摸了摸林云听的脑袋,道:“你们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
林云听不乐意被人摸脑袋,冲着赵小姐做了个鬼脸,然后就往林云倦身后躲,才说:“我们不和陌生人讲话。”
赵小姐收回手站起身,淡笑着指着店老板问:“难不成你们认识他么?”
林云听把头一缩,却不应声,而林云倦嘿嘿一笑道:“要你管。”接过恰好装好的茶叶,随手掂量一下,便拉着林云听跑到店门口撑起小伞,跑了出去。
男的眯着眼看了半天,才凑到赵小姐旁边轻声道:“不觉得没礼貌?”
“小孩子罢了。”赵小姐不以为然,又看向店老板问:“老板说有焚心茶,可是真的?”
……
走远了些,两个小孩停下脚步。林云倦转过身来看了眼,才问道:“你确定那是钱家的马车?”
林云听小鸡啄米般点了好几下头,林云倦捏了她一把,喃喃道:“听说赵钱交恶已久,今天赵家的小姐竟然上了钱家的马车。”
林云听又摇了摇脑袋。
“你干啥,犯傻了?”林云倦伸手就要探林云听的额头。
林云听一把拍开他,气鼓鼓道:“卖萌不可以吗?”
“可以……”
“我的意思是,姓赵未必就是那个赵家。而且,就算是也不关我们事,不要八卦啦。”林云听探出手感受了一会,本来只是下小雨,这会已经停了。只是整个天空还是显得有些阴沉,远远看去像一个漩涡,想要把周遭一切都卷到里边去。看这样的景色连带着人的心情也没那么活跃了,林云听没由来地担心自己和林云倦又惹上什么事,连忙说:“我们快回去吧,今天不想逛了。”
这些小问题林云倦自然没什么意见,左右看看认清了路便带着林云听往回走。
一个路人从他们身旁走过时,心中不由疑惑,暗道: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听过这两个小娃说的方言?
送走了贵客之后的店老板在柜台里笑得合不拢嘴,在那里反反复复数着新进账的银票。就在这时,一个身穿低着头身穿蓑衣的人无声无息地走进店里,站定在店老板的身前。
店老板猛地抬头,吓得后退半步撞在了身后柜子上,他定睛看了一会,才拍着胸口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老朋友。”
“桀桀,怎么,不欢迎我吗?”
“欢迎,当然欢迎,您是最贵的贵客。”店老板飞快地将钱都收好,同时不忘锁上。
“你就这样对老朋友的吗?”身穿蓑衣的人看他这般行为,伸出手轻拍柜台,说道。
“你懂的。”店老板不动神色地将对方手推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又道:“我说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多客人,原来是你在搞鬼。不错不错,这礼物我很满意。”
“呵呵,别抬举我,我不吃那一套。”
“成吧,明人不说暗话,那两个是你请来的吧?”
“是啊……”蓑衣人叹了口气,道:“谁让这天下,寒碜到星算第一人,是你这个糟老头呢?只能让你来看看。”
店老板闻言怒瞪双眼,气得短短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你说谁糟老头?我现在可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生意人!”
“正事。”
店家悠悠地拿起算盘在上边随意敲打几下,便道:“实话说吧,我其实有些看不明白。”
“你也能看不明白?”
店家的伸长脑袋看了会门外,见没有人在附近才转过脸,十分严肃地对着蓑衣人道:“这是真的。十年前开始,天下间所有的‘局’都蒙上了一层雾,别的星算者可能会以为这是先人所说的动荡期,只要耗费心神推演三次取第三次结果就为真。实际上……”店老板摇摇头,顿了顿才接着道:“我觉得这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动荡期。而是一个新的时期。如今凡是有大气运的人,不管我推演的哪一次,都不全是真。”
“那……别人怎么不这样?”
“这就是我十年前突然隐退的原因。”店老板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既然你问到了,我也信得过你……”
“……”
“我之下的星算者只能看个大概,而他们偏偏能用老法子十对其七。而我……不管什么方法,都只能推演,不知真假。”店老板说着说着缓缓垂下脑袋,长叹一声:“也有可能真的只是动荡期,而我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