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漫无目地的在街上瞎逛,他故意找没人的地方走,以免体内的吉对其他市民造成伤害。
“这片乌云是怎么回事?”任飞看见天空中一片黑乎乎的云彩急速向自己飘来,狂风骤起,黑云包裹着任飞冲上天空。
“吉,快想办法。”被带到空中的任飞心中呐喊着,但体内的心神好像睡着了一样,怎么喊都不应声。一阵眩晕过后,任飞感觉被人摔到了地上,抬眼一看,他发现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男子站在面前。
“你也是心神?”任飞注意到青年的眼睛,那不是人类能拥有的,漆黑一片中一点红光熠熠生辉。
青年就是刚刚被附身的秦伟,他一言不发地把任飞按倒在地,缠绕着黑纹的双手青筋暴起,鹰爪般的指甲紧紧扣住任飞的脖子。
任飞无法想象一个使用宿体的心神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他只感觉自己的力量被那个恶魔一点一点地抽走。
“敢抢我的心能,真是大胆。”吉的声音终于响起,任飞此时觉得他的声音也不是那么讨厌了。随着吉的出现,秦伟被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打翻在地,他迅速退出几米,盯着任飞疑惑不解道:“你这个心能两脚羊,是怎么发出这种力量的。”
这时,月神光从天而降,见任飞也在,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赶紧回去,这里不安全!”然后她拿出那枚星形吊坠,对着秦伟摆出一个战斗姿势。
任飞从地上爬起来,刚走几步,脚下一软,又栽倒在地上,他只得对月神光说道:“刚刚这个怪物吸走了我的力量,现在我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月神光仔细观察了下秦伟,皱眉道:“居然堕转了?”这边秦伟浑身发出浓烈的黑光,浑身肌肉以人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他咧嘴一笑,眨眼间冲到月神光跟前,一拳打向她的面门。
月神光双手交叉抵住这凌厉的一拳,巨大的力量打得她连连后退。好不容易站稳身形,又一拳已经打到了眼前,她匆匆伸出右手与其对轰了一击。“喀嚓”一声,月神光听到了自己指骨碎裂的声音。
秦伟甩了甩手,也不急着进攻,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一只手上尖利的指甲,另一只手对月神光做了个请的动作。
月神光用还能动的左手将星形吊坠按在地上,淡黄色的光芒汇聚在她的脚下,地面隆起四个两米来高的土堆。她口中念道:“土容法三阶,土魂俑。”
土堆在月神光的咒语下变为四个被黄光包裹的土人,它们拿着土剑和土盾牌,面部模糊一片。
“去!”月神光遥遥对着秦伟一挥手,土人们挥舞着武器,将秦伟包围在中间,其中一个举剑就砍。秦伟双手一夹,土剑被其定在半空,但剑势不减,将秦伟压得一条腿半跪在地上。
月神光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懊恼地自语道:“竟能在力量上抗衡土魂俑,我最近怎么总遇见一些怪胎。”
一旁三个土人也挥剑砍去,秦伟身上黑光又盛,一股无形立场将土剑挡在身外。再次被巨力压身,他身形向下一沉,地面破开,陷入土中。四个土人继续加力,一点点地将秦伟压到地下,地面上出现一个半人深的大土坑。
秦伟一声怒吼,双手猛然一撇,手中夹着的土剑被一下折断,紧接着他一拳击出,面前的土人轰的一声爆碎,秦伟趁机冲出大坑,与剩余的土人拉开距离。他岔开双腿,蹲了个马步,全身黑光汇聚至双脚,湍急的气流从他脚下喷出。而后他开始奔跑,速度较刚才不止快了一点半点。只见黑光一闪,秦伟从三个土人身边穿过。土人们身上不知何时被打出一个个大洞,纷纷碎裂在地上。
土人被毁,控制着土人的月神光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了许多,她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颓然倒下。
秦伟收敛了黑光,看也不看月神光一眼,而是缓缓走向任飞。他需要补充心能,并且他要弄清楚任飞身上隐藏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吉,那家伙又来抢心能了,快出来啊!”任飞焦急地在心中呼唤着,可是吉怎么叫就是不应答。看着越来越近的秦伟,任飞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走。秦伟一个箭步冲到任飞身后,抓住他的肩膀道:“哪里走!”
突然,一道火光从远处击中秦伟,火焰直接点燃了他的外衣,随后数个直径半米的火球呼啸着冲了过来。秦伟推开任飞,双手在空中连拍,几个黑球从手中冲出,撞在火球上,两者同时消散。
一个年轻女子飘然而至,她穿着深红色的外衣,及腰的长发呈现出一种天然的火红,被一只蝴蝶形的发带轻轻束在背后,脸上白嫩的肌肤在阳光下反射着淡淡的亮光,衬托得那只小嘴如同熟透的红樱桃般娇艳可人。紧随红衣女子而来的还有两名中年大叔,他们一人手中拿着一把暗红色长剑,脸上一道刀疤触目惊心。另一人扛着一杆双管猎枪,叼着根雪茄,一看就不像是好相处之辈。
红衣女子手上火花一闪,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球就出现在她手中。秦伟扔掉身上破烂的外套,看着倒在地上的任飞,略有深意地笑了笑。二话不说,化作一道黑光逃出此地。红衣女子起身欲追,却被身后的刀疤大叔拉住,对她摇了摇头道:“救人要紧!”
见任飞无法站立,两个大叔一左一右将其架起,在红衣女子的带领下,他们准备离开。任飞急忙指着月神光说道:“我的朋友也受了重伤,就是那个心神,你们应该看得到,麻烦你们也帮帮她。”
红衣女子不耐烦道:“那心神是自作自受!我们不找她的麻烦就是仁至义尽了,让她自生自灭吧。”
任飞还想说些什么,不料眼前一黑,晕倒过去。“真麻烦,先睡会儿吧。”红衣女子把手从任飞后颈收回,有意无意地瞪了月神光一眼,随后三人带着任飞腾空而起。
还倒在地上的月神光抿了抿嘴唇,望着他们飞走的背影,黯然道:“这下麻烦大了。”
任飞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略微一动就感觉头痛欲裂,他忍痛坐起身来,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环顾了下四周。这是一个复古风格的房间,整个屋子都被古色古香的红木所覆盖,木质中带有紫色的条纹,木纹细腻美观,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海南黄花梨。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床头被精美的雕刻所装饰,床上绣着龙凤呈祥的锦被将他温暖地覆盖。床边的平头案上放着一炉檀香,轻吸一口,深沉、悠长,气息宁静,让人浑然忘却一切烦恼。正对床榻的墙上挂着一把宝剑,剑长二尺,金灿灿的剑鞘上一条五爪金龙盘踞其上,可谓是辟邪镇宅的上品。镂空雕花的窗户半掩着,窗台上一盆水仙在阳光下娇艳欲滴。若不是窗外林立的现代化高楼,任飞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呢。
吱呀一声,任飞听到了木门被打开的声音。他定睛一看,一名精瘦的老者推门而入。老者约五十岁左右,饱经风霜的脸上被岁月刻满了皱纹。他身着一件褐色的羊皮袄,虽瘦但却是精神抖擞。正阔步走来的他发现任飞已经睡醒,歉意道:“不知道任飞先生已经醒来,没敲门就进来实在是冒失了。”
“没关系。”任飞赶紧回礼道。“请问我现在身处何处,您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老者没有急着回答问题,反而将手搭在任飞额头上,细细地感受着其中的温度,确认温度正常,他含笑道:“早上任飞先生被送来时发起了高烧,好在现在已经退烧,不过也不要随意走动,多躺一会为好。”
帮着任飞躺下,老者在床边一张木椅上坐定,悠悠道:“任飞先生先前称那位女性心神为朋友,想必对心神们的世界是十分了解的,这倒方便了我们的交流。”
听到此话,任飞撑着床又想要坐起,但头部剧烈疼痛感让其胳膊一软,老者急忙扶住他的后背,以免床头与任飞的脑袋做一次亲密接触。
“刚刚被心魔吸取光心能,任飞先生你还很虚弱。不要担心,你那朋友想必已经被其同伴带走。”老者拿了个靠枕,垫在任飞身后。
任飞想了想心神那强大的力量,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普通人来担心,随即安心地半躺在靠枕上,向老者询问道:“那个袭击我的是心魔?可心魔不是被心神们赶走了吗?”
“准确说袭击你的是被心魔附身的人类,要知道人类一旦被心魔或心神附身就会失去意识。另外,圣山上的主神们的确对心魔进行过清洗,但那只是过去的心魔,并不耽误新生心魔的产生。”老者解释道。
任飞回想起秦伟恶鬼般的模样,还有他那恐怖的破坏力,心有余悸道:“这么说来,我们人类在产生心神的同时,也在不停地制造心魔,这太可怕了。”
老者听后神情略过一丝疑惑,但很快释然道:“看来你的心神朋友并没有告诉你实情,我们人类可没有能力直接产生心魔。心魔是心神的反面,自然是由心神自己产生的。”
老者很满意任飞此时震惊的样子,这样最能加深记忆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在心神思想防备低下的时候,比如刚刚凝聚时,或者情绪走极端时,如不加以引导控制,他们就会发生一种转化,这种转化被称为‘堕转’。堕转的过程可以是被其他心魔引导的,也可以是心神自我主导的。一旦堕转开始,它就会慢慢吞噬心神的意志,将其彻底变为另外一种生命体——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