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凝同意暂时留下来，乔恒便满脸赔笑道：“姑娘不要着急，大家都忙乎了一个晚上，想必也乏了，倘若姑娘不介意，不如洗个澡，吃点儿东西，睡上一觉，等体力恢复了再详谈，是不是好一些？”
“不好！”青凝想都没想，断然否决，“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话虽这么说，肚子却不争气，话还没说完，青凝的肚子就咕噜地叫了一声，整的她臊了个大红脸，毕竟是打打杀杀了一个晚上，体能消耗极大，想说不累，真的好难。
乔恒绅士地笑了笑，“我觉得你还是有这个必要的，请吧。”
这一次“请”的手势比前两次更有诚意，乔恒还特意欠着身子，诚意明显。
这是一件面积不小的公寓，具体有几室几厅，青凝还看不全面。刚才进屋时，只关注那只鬼了，现在可以仔细“观摩”了。房间装修尚属高档，客厅全部都是实木家具，厨房是开放式的，连着客厅，没有油烟，很干净，嵌入式的整套厨房设备，无形中拓展了厨房的面积。家电看上去也有九成新，背投得有六十，旁边是整套马兰士的高档家庭影院，冰箱是德国西门子的多门冰箱，立式大金空调吹着凉爽的风。
青凝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很柔软很悠然的感觉。她已经注意到那个叫乔恒的男人，正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鼓弄吃食。如果没有估计错误，应该是泡面之类，或者加个煎蛋，再奢侈些，配个香肠，男人嘛，估计也就会这些了，稍微难一些的菜肴，对他们来说都是奢望。
平时，青凝从来不吃泡面的，不营养，全都是防腐剂。新闻上说，一袋方便面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代谢掉里面的防腐物质。
昨天晚上折腾了整整一宿，说不累不饿，那都是装的，自己毕竟不是神仙，还得食人间香火。
想着想着，一股饭香飘入鼻孔，她的五脏庙瞬时间躁动起来，唾液量也分泌多起来，在嘴里打转。
乔恒先将两个大平盘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盘中餐并不像青凝预想的那样敷衍简单，平盘上放着七分熟的煎蛋和裹好的蔬菜培根卷，培根上的油滋滋地响。乔恒又端过来一个大平盘和两个小吃碟，大平盘上放了几片全麦面包，已经烤制过了，一个吃碟里装的是花生酱，另一个吃碟里装的蓝莓酱。最后是两杯牛奶，还是热的，青凝接过奶杯时，能感觉到那份温暖。
“你还挺会生活。”青凝握着奶杯，用下巴点着茶几上的一切，“不过，有纸巾吗？”
茶几上的纸抽已经见底了，最后几张也被青凝用掉了，攒成几团，丢在垃圾桶里，纸抽盒空空地摆在上面。
乔恒回到厨房，弯身在橱柜里翻找新的纸抽。
青凝扭头见乔恒低下了头，转动几圈凤凰手镯，一些红色粉末催了出来，她将这些红色粉末撒在自己的食品中，最后一小撮全放到了牛奶中。她再次扭头时，乔恒刚好找到纸抽，起身站起来，死死地盯着她。
“有事吗？”青凝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很“天真无邪”地问着乔恒。
乔恒一脸僵硬，几秒钟后，嘴角陡然上扬，“不，很好。”
他把纸抽放在桌子上，端起自己的那杯牛奶，放到鼻子前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奶香味十足啊。”
青凝没有动手，望着茶几上的一切，又环顾客厅，“你很会生活，而且还很富足。愿意做饭的男人不多，会做饭的男人则就更少了。”
乔恒喝了一口牛奶，用纸巾擦去嘴角的奶沫，“你看到的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外企白领，这些可不是一个白领就能拥有的，光是这套家具已经六位数了。”
“那这都是谁的？”
乔恒用手指着里屋，面带笑容，没有说话。
“他的？”青凝有些意外，“他只食人间香火，这些可不是他的风格吧。”
乔恒把盛煎蛋和培根卷的牌子往青凝这边推了推，“边吃边聊，凉了就不好吃了，算不上什么手艺，还能果腹而已。”
“造型不错，搭配也很好，味道应该不错。”青凝拿起刀叉，切下一块培根卷，插起来，放到嘴里，咀嚼起来，“你还放了芝士，不错，味道果然很好。”
“谢谢。”乔恒很绅士地微笑点头
“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些东西对里面的鬼来说……”青凝脸一红，“哦，你们好像管他叫‘AD’，不好意思，我口误了。这些对于那个AD来说，根本是些用不到的东西。”
“不是AD享受，是他……，怎么说呢，总之，都是他搞到这些东西的。”
“这话怎么说？”
“AD以前是一个电脑天才，他能‘黑进’很多网络，包括一些银行系统。”
“什么？你们这不是偷窃吗？”青凝把叉子扔回到盘子里，表现出惊愕、不屑和愤怒的情绪，尽管此时，盘子里的煎蛋和蔬菜培根卷已然所剩无几。
乔恒表情很意外，看看青凝，又看看她面前空空的盘子，心想，这完全是过河拆桥，秋后算账的节奏啊，这小女子是当代包拯海瑞不成？
被乔恒这样瞅来瞅去，青凝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坦白说，她的确是饿了，整整折腾了一宿，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和精力，现在别说培根卷，如果不是乔恒在这里坐着，她能把另一份餐也吃掉。
“哦，事情是这样的。首先，你没必要表现出不愿与窃贼为伍的高姿态来。因为准确地说，我们就是窃贼，我们使用了别人的钱财，而没有提前跟人家说明，从严格意义上说，这就是偷。”
听到这里，青凝很不满地深吸了一口气。
“但是！”乔恒把这两个字说得格外清楚洪亮，“我们用的是那些人的非法所得，绝对不是老百姓的辛苦钱。”
听到这里，青凝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但这次却是有些诧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