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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夜半遇袭(一)

水天一到底是什么人?非魔非妖固然是件好事,即便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至于成为敌人,大不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水不犯河水,也就相安无事了,但他身上隐藏的秘密还是很诱人的。他能在白影怪物手下活下来,还能突破市立医院的结界,这可都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办到的,也许他就是能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人物,就像武侠小说里常有的桥段,身怀奇特身世的少年,经历一些常人不敢有的经历,习得绝世武功,为父报仇,杀尽天下可恨之人……也许,他就是《倚天屠龙》中的张无忌,《射雕英雄》中的郭靖,《天龙八部》中的段誉加虚竹……青凝窝在沙发里,思绪不宁地胡思乱想这一切……

“该行动了!该行动了!青凝美女,加油!……”手机设定的电子闹钟开始叽里呱啦地报时了。

青凝不喜欢手机内置铃声,过于大众化,无法将她从梦中拉回现实,因此,她特意用自己的声音录制了特定的铃声,提醒自己世界那么恐怖,还等着她锄强扶弱呢。

她必须得时刻警醒自己身上所肩负的使命,她是母亲心中的希望,唯一的希望。这可不是一穷乡僻壤里的穷困潦倒的大学生凭借自身努力考取功名,大学毕业后,进入大企业,挣得高工资,吐气扬眉,一雪前耻的土鸡变凤凰的传奇故事。这是每努力一分,就能争取一分希望的残酷现实,为了母亲能脱离苦海,她只能去坚持,没有其他路供她选择。

青凝捡起手机,关了电子闹钟,皱了皱眉,撇里撇嘴,又确认一次时间——“凌晨01:30”,时间刚刚好,月黑风高,正好行事。

她走进厕所,对着洗漱池上的镜子简单拢了拢头发,贴近镜子捡掉粘在脸上的一个头发,扬了扬嘴角,晃了晃脑袋,精神抖擞地对着镜中自己打出必胜的手势。

出门前,她小心翼翼地用红色丝巾系好“浓酸版”凤凰手镯,以免露出马脚,让人看出端倪,常人看出来也就罢了,万一哪个有点儿地位的妖人或者魔人看到就不好了。凤凰手镯乃仙界至宝,稍微有点儿道行的妖人或者魔人都识得此宝。

不用说妖界十三将,即便是十三将下面的虾兵蟹将也晓得凤凰手镯的威力,逆天之战时,不少妖界和魔界之流葬身于手镯的烈焰之下。

凌晨的城市没有多少人,少了阳光下的喧嚣,多了夜幕下的寂静,偶尔有一两个,也是健步如飞,谁都晓得月黑风高夜,杀人夺命时,往往一桩桩不可入目的罪行都是发生在无人知晓的深夜。

马路上的车辆也少了很多,私家车都搁家休息了,出来跑的都是车顶上亮着三角灯光的出租车。车内红色的“空车”指示灯亮着的,行进速度都比较慢,唯恐丢下一两个打车的。一旦见到有人在路上走,不管穿白衣还是穿红衣,不管正经还是不正经,一律摁动喇叭揽客。

白天按几下喇叭,没人觉得有什么,深夜按动喇叭往往会招人烦。聪明点儿的司机有利用切换灯光的方法来吸引路人注意,这样既不会扰民,还能告示远方的路人,一石二鸟的方法,看来无论是什么工作,都要用心做,只有全身心地投入进去,才能最大地发挥聪明才智。

要搁平时,青凝早就腾空而起,飞檐走壁,三窜两蹦地就到了目的地,但自从被双头玉虺伤了,身中剧毒,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凤凰手镯遏止毒性蔓延,这驾轻就熟的招数就得能免则免,只为了保持体力,仙力耗损过多,对遏制蛇毒并无裨益,万一哪天hold不住,可就麻烦了。

青凝站在路边,等了五六分钟,这一直说走就走的人搁这等车着实是一件难熬的事情,没事的时候,出租车一辆接着一辆的,看着直晃眼;现在有事要用车了,一辆也没有,真愁人。

正在着急犯愁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出租车慢慢开了过来,司机变换远近灯管,并鸣笛示意,为了揽住一位客人,这司机也真是用了心了。

青凝微微抬了抬手,示意要打车,司机很快加快了车速,并且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青凝的身旁,青凝打开后面的车门,侧身坐了进去。

司机从后视镜里望着后面的青凝问“您好,去哪?”

“SKY公司。”

这几个字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小,吐字还不清。司机听力还不错,二话没说,脚下给油,车子发动了。

“小姐,这么晚了,还去上班啊?”开夜车的司机总想有话没话地找点儿,见青凝侧头望着车外的漆黑,似乎没听见,他又追问道:“小姐是经常这个时间打车吗?”

“请叫我女士。”青凝依旧望着窗外,语气中略带不满,心里却恨得牙根直痒痒:我长得像小姐吗?半夜打车就应该是小姐吗?左一句小姐,有一句小姐,不给你两句,就不知道姑奶奶现在不高兴,很不高兴!

“哦。”司机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对不住啊!见到年轻漂亮女孩子都不知道称呼什么好了?叫女士吧,有的说把人家叫老了;叫小姐吧,这深更半夜的,还容易引起歧义,您别介意啊。”

青凝并非矫情之人,听司机这么说,把脑袋转过来,假装略带笑容地说:“我不怕老!”

心里却想着另一番理论,明明知道容易引起歧义,你管人家叫小姐,你傻吗?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会说就说,不会说就别说话,只要安安稳稳开车,别开着开着睡着了就行了,套什么近乎啊,一锤子买卖的事!

“哦哟喂,您倒是挺豁达啊,人就该这样,生老病死乃人之根本,也非人力能够左右,人早晚得满满老去,谁能阻止的了?什么香奈儿啊,什么迪奥啊,抹多少都没用,该老还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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