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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陈烨的承诺

转眼间,十二月已悄悄来临,这也意味着圣诞节就快到了,这个西方的节日越来越受到中国人的重视,特别年轻的一代。

许多经商者往往会在圣诞节来临前的那段日子就已经做好了迎接圣诞节到来的准备。走在滨江市的大街小巷,随处可以看到那些店面门前都摆放着圣诞树,树顶上放着一个天使或一些小星星。圣诞树上挂满了彩色的装饰物,彩色饰品上附着的圣诞灯,在夜晚闪烁着不同颜色的灯光,展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夜景。在灯红酒绿大街上、霓虹灯闪烁的大商场门前更是夸张,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圣诞饰品,在商场宽敞的门口处,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游客前来观赏、拍照。

陈烨对圣诞节这种日子并没有重视,好像圣诞节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学校也没有放什么假,陈烨就更觉得这样的节日跟普通日子没什么区别。以前,在初中的时候,陈烨和比较好的同学之间也就是互相送下一点小礼物作为一个纪念,但校园里并没有什么圣诞节气氛。

但现在却很不一样了。

今天是星期五,也就是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就是平安夜。虽然大家像平时一样坐在课室里接受上课下课的铃声支配者自己的时间,但许多学生的心里都是充满了莫名的激动和兴奋。坐在课室里的学生中偶尔会有几个开小差的家伙,时不时盯着外面看,似乎在期待着窗外会发生什么惊喜。陈烨还是很淡定的样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的小说,在他看来,今天跟昨天没什么两样,只是今天的每一堂课前他得跟同学们站起来把“老师好”说成“老师圣诞节快乐”。接着那个身型微胖,声音很甜的女班长就会上前给老师送上圣诞礼物,老师又接着说几句感谢之类的话,等那些有声无气的稀里啪啦的掌声平息下来后,一切就又回归了往昔的样子。

“圣诞快乐!”

“MerryChristmas!”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的时候,整个学校突然之间像炸开了锅一样,让人振奋的喧哗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校园,这可是平时在课室里对着书本读书所没有过的力量。伴随着欢声笑语,几个大胆的学生把事先做好的纸蜻蜓从高楼上撒下来。那些被织成各种形状的纸蜻蜓在空中打着旋转飘下来,如同一个个为青春而舞蹈的精灵,让人看起来倍感轻松和自由。无数的学生站在走廊阳台处,看着这漫天飞舞的纸蜻蜓发出赞美的感叹,而在楼下楼上走动的学生也都驻足观看,生怕错过这么美丽的特殊景观,甚至连在学校门口站岗的叔叔也仰头看得发呆了。

由于楼上走廊阳台围观的学生过多,学校意识到这很容易发生安全事故,于是几位执勤的领导连忙喊楼上围观的学生快回课室,因为不知道是谁带头创造这一特殊美景,再加上特殊时期,所以学校也就不怎么追究,只是安慰下值日的后勤员工。

陈烨在楼下站着,静静地看着这样一幅由青春描绘的画面。陈烨的眼神里充满了难得一见的快乐和兴奋,这样的校园才有青春校园的生气。此时,陈烨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学校多了几分可爱。

等到最后一只纸蜻蜓落到地面的时候,围观的同学也基本散去了,留下一片白花花的校园。突然一阵清风吹来,那些飘落地面上的纸蜻蜓也随风而动,但不会再像刚才那样继续在空中继续飘舞。令人意外的是,天下起了雨。陈烨很着急地往宿舍赶,因为他怕待会雨会越下越大,耽误他今天的计划。

上次跟小夏约会回来的时候,他答应了小夏,今年的平安夜要陪她过。

实验中学并不大,平日里学生从教学楼走到学生宿舍也就几分钟左右。但是今天陈烨是小跑着回宿舍后,在路上还是被雨水淋得差不多湿了。

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陈烨住在二楼,他跑回宿舍一趟换好衣服下楼后,突然看到楼下门口处放着一块通知牌,估计是刚刚摆放的,意思大概是“今天晚上会有大暴雨,可能有台风,为了保障在校学生的安全,住在宿舍的学生一律不得擅自离开宿舍”。我晕,这是哪门子事呀?陈烨看到宿舍楼大门被牢牢锁着,就知道自己今天走出这个宿舍楼是没那么容易了。但陈烨还是硬着头皮跟宿管阿姨说好话,恳求她能否通融下让他出去。

“不行,这是学校领导的通知。”那个看门阿姨一口气回绝了陈烨的请求。这让陈烨更加着急,因为他刚刚发信息给了小夏,说他很快就到,但没有说自己这边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阿姨,我是真有急事,我保障不会出事的。”陈烨依然很耐心地求那个阿姨,陈烨抱着最后的希望。

“你要是想出去,就找校长说去,他要同意了,我这边就没问题。”那位阿姨的表情依然很冷漠,语气却开始变温和了。可能那位看门阿姨也看出陈烨确实是有急事,但这是学校的规定,她也不好擅自违规,要是真出了事,这可不是她这个小小的后勤职工能承担得起的。

“嗯,那好吧,麻烦您了。”陈烨放弃了请求,带着失望的心情往宿舍走去。此时,陈烨的心情很低落,他抱怨那个下达这个通知的领导,但他更加担心他的小夏会一直在傻傻地等他的出现。他内心充满了对小夏的愧疚以及对学校的突如其来的通知感到很无奈。

回到宿舍后的陈烨站在阳台边,仰望着头顶的天空,天还在下着大雨,他现在只希望这场雨能快点停下来,他还要赶着出去。可是此时的老天爷似乎故意在为难着少年陈烨,对陈烨的祈祷不但没有成全,反而让这雨下的更大了,不知什么时候又刮起了风,一阵比一阵大,吹得让人心寒。

与其说这是天下着的伤心雨,不如说是陈烨内心的苦苦祈祷。焦急,焦急,还是焦急。

陈烨时而走进宿舍,时而又出来看看这雨什么时候会停下来。但陈烨所在宿舍的其他人似乎很清闲,没什么事干似的躺在床上玩手机,或是三俩聚在一块讨论着八卦,完全没有在意外面刮风还是下雨或是烈日暴晒。陈烨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听这些平时除了学习外就没有什么户外活动的宿友在说什么。

“烨哥,你有急事吗?”躺在床上的何开林正玩弄着手里的手机,看到陈烨不像平日里那样回来宿舍就躺在床上看小说,听歌,或是跟自己聊天,而是一个人不断来回走动,时不时对着外面看,奈何这雨迟迟不停,何开林也知道了学校今天的最新通知,不允许学生出宿舍楼。所以何开林就猜着陈烨肯定有什么急事要出去。

“嗯嗯,想出去一趟,就是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停。”陈烨无奈地说道。

“看样子这雨可能不会那么快就停下来的,学校也真是的,本来就没那么严重,干嘛禁止别人的自由啊。”何开林带着他那奶声奶气的语气抱怨着学校的瞎通知。

“今晚我如果出去的话,就不回来住了,如果阿姨来查宿,就说我去亲戚家了。”陈烨说。陈烨想到这种特殊时期学校应该安排人来查宿舍,确保学生安全在校,所以就随便变了个借口。

“烨哥,你要是真急着出去,你可以从阳台那跳下去呀。”何开林开玩笑地说。

阳台?跳下去?陈烨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呵呵,谢谢你小林子。我知道了。”陈烨没说完就往阳台处走去。

“啊,谢我什么,烨哥你该不会真的……等下,烨哥。”何开林一时迷惑又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可是知道陈烨这人敢做的,但陈烨已经走到阳台了。何开林慌忙从床上跳下来,穿着拖鞋跑到阳台处。何开林突然一喊,引起了整个宿舍的人注意,大家都看了过来。但不知道什么事,所以大家又做自己的事了。

“呵呵,小林子,你真以为我会跳下去呀。”陈烨看着阳台下面,用手指着那两条水管对有点着急的何开林说。“你看,脚踩着这,然后顺着那两条靠墙壁的水管往下爬几步就可以跳下去了,不难的。要不是你提醒了我,我还真是想不到呢。”

“可下着雨,水管很滑的,很危险啊烨哥。”何开林很佩服胆大的陈烨,但也为他担心。

“放心,我能搞定的,只是待会宿舍的同学问起来,你就说我出去了,有人来查宿舍就说我去亲戚家了。”陈烨跟何开林交代了可能会发生的事后,就撸起裤管,脱下外衣藏在单肩挎包里。准备好东西后,就猫着腰站在阳台上,一只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去摸索靠最近的水管。由于雨下的很大,尽管人站在阳台处,也很容易被雨水打湿。陈烨抓住了固定在水管上的铁圈凸出来的铁头,借助自己的腰力,向贴着墙壁的两条水管,纵身一跃,双脚离开了阳台……

“砰”

“啊,烨哥……”站在一旁一直为陈烨捏把汗的何开林突然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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