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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两个月来,王宫中正为立太子之事闹得满城风雨。皇子们为了博得皇上的欢心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皇子之间更是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皇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时常升起悲哀之情。每每这时,他便想起已故的大皇子,不免伤怀。于是乎,皇上召见天涯逐渐频繁。或一起说说话,或一起游游园。久而久之,皇宫中大部分人都认识了天涯,并且对他尊敬有加。天涯对这些变化感到苦恼不已。一边是大臣们的奉承,一边是皇子们四面八方的敌意。大臣们都还好办,只要假心假意的应付一番便是了,可是各位皇子并不是省油的灯,稍不注意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特别是四皇子,有事没事就爱找茬。每次和四皇子碰面,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四皇子总是大皇子大皇子的叫天涯,好像天涯就真是大皇子似的。听四皇子提到大皇子的时候,天涯就觉得恶心,巴不得撕下四皇子那张可恶的面具,让天下人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混蛋。然而,他却总不能如愿。有好几次,天涯终于抓住机会可以向皇上说出真相,然而每次总会出点意外。不是突然有个臣子拜见,就是皇上突然想起有事情要处理。天涯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垂头丧气安慰自己道:“下次再说吧。”

这日,天涯刚回到住处,一个小太监就迎了上来,说公主已经等他很久了。这个太监不是别人,便是那日夜晚在窗外偷看他的那个小太监。再次见到他,是“偷窥事件”发生后的一个月。那天阿呈带着这个小太监来找天涯,阿呈说怕他一个人寂寞,找了个太监来陪陪他。天涯见到小太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想了半天方然后张大嘴巴喊道:“是你?”小太监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过了良久方道,“是我,那****也是好奇……”

……

后面的事情在此就不多做叙述了,这个小太监叫小竹。如今陪伴天涯一个月了,天涯对他也不再有什么成见。相反,天涯还挺喜欢他。

天涯已经多日没有见到公主了,此刻听闻公主来了他有些高兴。公主在桌前来回踱步,很焦急的样子。她刚一看到天涯就向着天涯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拉着天涯就往门外而去。天涯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公主道:“跟我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天涯觉得今天公主很奇怪,神神秘秘的。

“父皇……父皇病重。他想见见你。”

……

皇帝寝宫

阿呈正服侍皇上喝了一碗药,此刻皇上还靠在床头。阿呈最先发现公主和天涯已经来了。他在皇上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皇上往天涯二人忘了一眼。然后阿呈向着天涯二人点头,示意二人进来。

待天涯和公主到了皇上近前,皇上示意天涯到窗前坐下。

“孩子……委屈你了。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我的皇儿,但是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他……”皇上捂着胸口咳嗽起来,阿呈在他的背部轻轻拍了几下,然后端来一杯热水让皇上喝了下去,咳嗽总算止住了。

“我亏欠他太多了……”天涯认真听着皇上说话,可心里却向着另外的事情。他挣扎着要不要现在就把大皇子之死的真相告诉他。倘若现在说了,以皇上现在的身体状况反而会害了他;倘若不说,万一皇上不幸逝世,那么真相就会石沉大海。他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皇上见天涯眉头紧锁问道。

“没……没什么。”

皇上自顾自叹了一口气,天涯正不知该如何办的时候,四皇子来了。天涯坐在皇上床沿的情形完全落入了四皇子的眼里。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让天涯感觉毛骨悚然。天涯站起来,和公主并排站在了一旁。

四皇子毕竟心机深沉,他的不悦很快从脸上消失了。他到近前向皇上请安。安毕,他道:“父皇的身体好些了没有?”

皇上点了点头,道:“人老了,身体难免多病。多亏阿呈悉心照顾,假以时日自然就康复了。”

“父皇定会圣体安康。”四皇子道。

皇上闭上眼睛,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累了。”说完,阿呈扶着皇上躺下,四皇子、公主以及天涯陆续退了出去。刚离开皇上寝宫不久,四皇子突然停在了原地,这样稍稍落后的天涯和公主二人赶上了他。天涯和公主本不打算理会四皇子,可是四皇子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他们二人停了下来。

“有些人挺会讨父皇欢心嘛!”四皇子立在那里,给人的感觉是他周身都散发着寒气,咄咄逼人。天涯并不害怕四皇子,他很清楚四皇子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天涯也毫不留情道:“我们讨欢心都是雕虫小技,四皇子讨欢心可是不择手段哪!”

“喔,这倒新鲜了。那你就说说怎么个不择手段法。”四皇子似笑非笑。

天涯不想和四皇子说太多,只道:“四皇子做过哪些好事自己应该知道吧?”天涯故意加重了“好事”二字的读音,然后拉着公主径直往前走去,只留下四皇子一人立在原地,望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

时光匆匆,十天飞逝而过。皇上已经康复如初。然而他却多了一件心事。这次生病,皇上意识到他真的已经老了,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他得尽快册立太子。然而太子的人选着实让他头痛。自从大皇子不幸逝世以后,众皇子之中始终没有一个合适人选,这也是皇上把册立太子一事一拖再拖的原因之一。他问过阿呈的意见,阿呈说六皇子性情才华都是太子的不二人选,然而皇上认为六皇子过于优柔寡断,太重情义,让他担此大任恐怕是最后是害了他。皇上心目中四皇子不错,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内心里始终不愿意立四皇子为太子,每次见到四皇子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皇上要册立太子一事很快在宫里传开,各种猜测铺天盖地。

四皇子寝宫

四皇子立在窗前望着窗外。良久,四皇子开口问道:“有什么消息?”

他身后一个身着胸口绣有梅花大袍的魁梧男子回答,“皇上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那么都提起过谁?”

“呈将军多次提到六皇子。”

四皇子哼了一声,手重重拍在窗沿上,“又是阿呈!……看我怎么收拾你。”魁梧男子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只听四皇子道:“你下去吧。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魁梧男子应了一声退开了。四皇子眼神冰冷,他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备车!”也不知过了多久四皇子吩咐道,仆人佝偻着身子按照他的意思办事去了。

……

这天,温和的太阳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鸟儿也踪迹也无。

这是所有人都期待的日子,因为今天皇上要册立太子。在此之前尽管有无数猜测,但皇上没有明确表态,就连平日里最亲近皇上的阿呈,对于太子人选也是一无所知。

一大早四皇子已经穿戴整齐。太子之位他必须得到,不然一切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皇上能册立他为太子当然最好,倘若不是他,他也必须把属于他的东西夺回来。前几日,他已经秘密集结数十万大军,成败在此一举,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天涯知道册立太子一事也是坐立不安,他怕皇上会选上四皇子。他急于把真相告诉皇上可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眼见着今天就是册立之日,再不告诉皇上,恐怕就晚了。小竹早看出了他的焦虑,问道:“有什么烦心事么?”

天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道:“我必须马上见皇上!走!跟我一起去!”说着,天涯拉着小竹往门外冲去。

“可是现在正早朝……要见皇上只能早朝过后。”小竹道。

天涯好像突然遭到了晴天霹雳,停了下来,问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跟我去见一个人。”小竹在前疾行,天涯紧跟其后。天涯发现他们走的路线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原来他们是往阿呈住处而去。奇怪,他怎么带我去找阿呈?

“我们这是要去找呈将军么?”天涯问道。

小竹点了点头,说:“将军是皇上最亲近之人,但是他不用上早朝。如果有什么急事,将军可以代为转告。”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阿呈府邸,此刻阿呈正从门内出来和他们碰了个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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