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我趑趄不前的样子,表弟又催起我——将我拉向“的士”,说:
“表哥,你都说别让人家等啦!我也跟大姑联系过,她也要我一定把你喊过去。快点吧!”
“哦!……”
我一愣!前几天与母亲通的电话之中,母亲确实告诉了我,表弟去看望了她。呃,母亲一直在挂心着我的逆境!我理解,母亲这样作,是为了让我能够舒心,健康身体。——别让母亲失望了!我无奈地随着表弟走向车子。可是,没走几步,表弟忽然停下,说:
“哦?还没把今龙带上呢,快回去叫他一下!”
“不了,就我们俩呗。”
孩儿尚小,我不想给表弟多添麻烦,也不愿再耽误司机。但是,表弟并不同意,他转过身,说:
“快!我们去接他一下。”
“不麻烦了,他在家和表姐玩得也好呢。”
我伸手将他拦下。面对我坚定的态度,他只得接受了,说:
“那好吧,上次表嫂也带他去过我那了。”
于是,我们就上了车子,没用我们说话,司机立马掉头,赶往火车站了。很明显,表弟已经向他讲好过的,我更感激表弟的这份亲情!
“表哥,你虽然没去过我那,但你知道那是个历史古城徐州,里里外外有很多风景名胜,所以你到我那多玩一段时间!”表弟悠闲地介绍道。
“嗯!我知道。”我有点内疚,“你也该在这里玩玩,再回去!”
“下次来再玩吧!我那边急着办事呢,以后有机会。”
“讲话算话!到时带弟妹一道过来。”
我仍然诧异他急着办事,怎么还跑到我这了,就继续追问:
“要办什么事啊?怎么老是不说,难道连表哥都不能告诉?”
“哦……”
他停了一下,才嘿嘿地发笑:
“表嫂还没告诉你?我前些天已经结婚了……”
“呀,你咋不早说?”我一惊,打断了他的话。
“哦,你当时还在……”
他皱起眉头,说不下去了。但是,我已经明白,自己当时还被关在安康医院里。真对不起,我连他的婚礼都没能参加!沉默了一会儿,我才吞吞吐吐地发出道歉:
“对……对不起!”
“嘘,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哪怨你啊?你弟妹也不会怨的,她这次能尽快见到你就高兴啦!”
“那……那好吧!”
我说着,的士已经赶到了火车站,才用了半个小时。我慌忙争着将车费付了。表弟立马掏出火车票,一起检票上了车。路程并不远,车速又快,还有表弟在身边,所以四个多小时就到站了。未下车,我已经耳目一新——火车站为这个历史古城亮丽起旅游城的吸引力!
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已经从历史书上读知——XZ市简称徐,古称“彭城”,有超过六千年的文明史和四千年的建城史,是著名的千年帝都,有“九朝帝王徐州籍”之说;是两汉文化的发源地,也是中国佛教的发源地,乃“彭祖故国、刘邦故里、项羽故都”,因其拥有大量文化遗产、名胜古迹和深厚的历史底蕴,也被称作“东方雅典”;历史上为华夏九州之一,自古便是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兵家必争之地和商贾云集中心;地处苏、鲁、豫、皖四省接壤地区,长江三角洲北翼,北倚微山湖,西连宿州,东临连云港,南接宿迁,京杭大运河从中穿过,陇海、京沪两大铁路干线在徐州交汇,作为中国第二大铁路枢纽,素有“五省通衢”之称。
现在,徐州作为华东重要门户城市,苏北最大城市,是国家定位的拥有地方立法权的特大型区域中心城市,中国重要交通枢纽城市,国际性新能源基地,已有“中国工程机械之都”和“世界硅都”的美誉。
同时,徐州素有“淮海之都”之称,是JS省第二大城市,淮海经济区中心城市,长江三角洲区域中心城市,东陇海线核心城市,可谓JS省的“北大门”。而且,徐州也是JS文艺第一城,JS科教第二城,JS旅游第三城。
所以,我情不自禁地顾盼着出了站。打的速度仍然快,表弟也不断指点着车窗外、夕阳下名人故居的风景,因而我想见弟妹的心情还没急躁,出租车就已驶进他新在外地的漂亮小区。表弟迅速带我走到楼下,按响单元门上的门铃,兴奋地说:
“表哥来啦!”
“啊,欢迎!欢迎!”
弟妹的声音特别亲切。我的心儿一喜,没等电梯,大步攀上了三楼。弟妹已像小美女一般迎接在门口,急忙伸来双手与我相握,且诧异相问:
“怎么没带今龙来?”
“我要带的,表哥硬不愿意。”
表弟怨气地解释。我抿嘴一笑,欢喜地走进客厅,一瞧,房子虽然二室一厅,不算大,但才结婚,只是他俩,也显得宽阔;然而,对比他俩家具耀眼的新房与自己租住的陋室,作为哥哥,我立刻心伤!弟妹见我苦脸,已经理解我的自卑,赶紧拉我共坐到沙发上,劝慰起我的遭遇,像其他亲朋好友一样!表弟虽然在那边忙着泡茶,也不断地插来热心话。自然的,我也竭力**着心情,回答着他俩的满意。
不久,他们与我边叙话边忙过家务,就将午餐摆上,举起杯儿,开始为我接风!我已经不由地转换了心情,给这座盛宴添了喜气。而他俩高兴,又硬留我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我还是没迟起。弟妹也迅速买回了早点,摆在桌上。我们便又围坐过去。表弟当即掰开一根油条,耻笑着放到我的面前,说:
“单位的事,太低下啦!他韩站长虽然多次欺你,那帮走狗们也害你,但他们的能力并不配‘吹大’——在你那逆境的走狗窝里,他们莫过细如这根‘油条’!来,你只管尝尝历史的‘油锅’始终公正的产物吧!”
“哼!……”自然的,我特别犯气韩走狗他们的“油条”形象。
“哎呀,表哥,你还要多一份小心,我觉得韩二水的老子也是那类人。我虽然没见过韩狗子,但已能想到他的嘴脸就是这种圆滑的样子!”弟妹又捏捏一个麻圆,递过来,“唉,那帮走狗们,就老是像这些黑芝麻一样围着他!但他们只配让愤慨不平的人们:开——口——嚼——嚼——”
我立即接过麻圆,油然想起韩二水圆滑的嘴脸,及其周围的程站长、王狗子、方伟风、郝科长、阿三与小皮等那些所谓的同事。而韩站长的母亲也趾高气扬地浮现到我的眼前。我虽未见过韩站长父亲,可感觉他也是走狗的嘴脸,因而一惊——同事难免避开,我又担心遇到韩站长父母了。皱眉了一会儿,我看表弟他俩尽管嚼着油条,仍呼、呼地喘着怒气,慌忙**一下心情,说:
“都怨我能力低,唉。”
“不,能力是用来让人敬佩的,不是用来欺人的——”弟妹把油条往桌上一摔,仍慨叹不停:
“今天,我虽然没买狮子头,但它那皮开肉绽的样子,看过韩二水那窝串联在一起的走狗们儿,就知道啦!以后,在历史的‘油锅’里他们必要受到公正的审判,后果像狮子头一样!现在,若还知罪不改,他们也迟了。”
“当然,表哥你将来不用花钱买狮子头了,在你单位也不少见它们!”
表弟朗声而笑。不过,我还是急了。因为坐在客厅的堂皇之中,我已不堪回首自己租住的环境。
然而,陋室仍不停地涌入脑海,所以我又沉默在自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