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哥可是有什么事?”冯正见此问道。
任一刀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冯正知道任一刀与那个紫天坞的老大肯定有过什么恩怨纠缠,只是既然任一刀不愿意说,冯正也不好再问。
“哎,对了,你刚才的刀法是怎么回事?”任一刀忽然转过头来问道。
冯正道:“这,我只是按照刀法去练,练着练着就这样了。想不到这刀法这么神奇。”
任一刀笑道:“倒不是这功法神奇,怕是你与这功法的契合度太高。但明明叫《怒江刀法》,你一个使得柔中藏绵的人居然契合度高,实在怪哉,怪哉。”
冯正道:“任大哥此言却有不妥,《道德经》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水之一道,本来就是润泽万物,不争名利,更不要提“怒”了。须知若是“怒”,威力大则大矣,却失了根本。”
任一刀道:“战场之事,凶险万分,那容得丝毫留情。若无威力,如何伤敌?你既然要杀黄巾,自然要有杀戮之法才好。”
冯正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厮杀一途,的确是容不得半点留手,像冯正这样的刀法只能是送菜的,恐怕一个武道一境的人也能杀掉冯正。
任一刀道:“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再重修一遍这《怒江刀法》为好,这刀法霹雳凌厉,刚柔并济,也是难得的好刀法。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任一刀指点冯正修炼刀法,虽然有些违背了冯正自己的想法,但修炼起来竟还是不慢。已颇得了两三分火候。
·······
一个月后,江上。
“任大哥,我们这样未免有些慢了,等我们赶到,恐怕大战都结束了。”冯正道。
任一刀道:“地图太大了,不过我们虽然慢了些,想必战场上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同样是要跑很久,再加之玩家中加入黄巾军的人很多,黄巾军恐怕没那么容易落败的。加之游戏中黄巾军的招数神出鬼没,变化无常。官军未必能讨了好去。”
正谈论之间,远处一个黑点正渐渐靠近冯正的这艘船。
冯正指着远处问道:“任大哥,这是?”
任一刀也眯起眼,望向远处,“一艘船。”
任一刀三境之武者,自然眼力比冯正要强得多。冯正正欲再问,却见那黑点已逐渐成形,隐隐看得出是一艘巨船。
任一刀惊道:“好大的手笔,这么大一艘船,不知是荆州的哪路豪强。”
远处看时,还不觉得巨船行速怎样。及其近时,只觉巨船如同奔浪之风,潜江之鲸,旁边的江水被激起一道道大浪,速度不知有多快。
任一刀感慨道:“有此船,这长江上恐怕有此船主的一席之地了。”
巨船渐渐行近,巨船上插了一面旗帜——宝。
冯正疑道:“这船主莫非是姓宝么?”
任一刀有些不确定道:“我却是没听说过有长江上有哪个姓“宝”的人物。”
“不好,三宝船。我早该想到的,这是沙渊说的郑三保的三宝船。”任一刀似是想起了什么,惊呼道。
冯正道:“任大哥何必如此,即便是那方势力,也同是官军势力,又不会对我们动手,有什么好惊的。”
任一刀脸色一变又变,缓缓道:“若是你有了这样的宝船,能在长江上肆无忌惮,你会怎样?”
“自然是谋取最大的利益。”
“对了,黄巾军本来在长江上的势力不算很广,全是一些玩家水贼加入黄巾军,借着这名头,捞些好处罢了。这样一艘宝船去剿灭一些零散的水贼,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我料想船上怕是不止有官军的人。”
冯正吃惊道:“任大哥意思是船上还有黄巾军的人?”
任一刀点点头,道:“这正是通吃长江的大计,他们恐怕是要见人就杀的,这样两头得利,左右逢源。”
冯正道:“难道朝廷和黄巾就都不管么?”
任一刀苦笑道:“谁知道?这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就算有人向朝廷通风报信,这一来一去,等朝廷来人都不知是多久以后了。两方大势力打得正是火热,哪里有空管这些玩家的小事。至于黄巾军散乱无章,更是管不到这些事。”
一谈话的工夫,三宝船离任一刀的船已经只有几里路了,而三宝船的前方是一只不小的客船,看起来是载着许多高手玩家去荆州的。
现阶段敢从其他州赶赴黄巾战场的,几乎都是高手无疑,至少也是武道二境的人物。
客船上,几个领头的人物,正在船舱上讨论武学,交流经验。忽然一人道:“那艘大船横冲直撞,见到我们竟然丝毫不让,我们力弱,还是避退一下的好。”
十数个划桨的人,立马掉转船头,向旁边冯正的船只靠拢。
谁知三宝船竟然像是出了问题一样,也跟着转向,看样子仍然要撞向那艘客船。
一个客船上的大汉吼道:“是哪路人这么蠢,连船都不会开么?”吼声之中雷声隐隐,客船四周的江水都有些翻涌,实力一下子彰显无疑。
令人尴尬的是吼声之后,三宝船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回应,船头仍然是不偏不倚地开向客船,甚至还隐隐加快了几分速度。
这时客船上的人哪里还不明白,眼前巨船摆明了就是要撞他们。
“该死,”大汉叫道,“这黄巾军里面什么时候有这种大船。”说罢,拿起一把木浆,使劲在水中搅动。
客船上所有人此时都纷纷开始划船,有些拿浆,没有浆的便用自己的武器来划。
客船上数十人齐心协力之下,一时间客船的速度竟然一下子提升了两三倍,但逃离方向竟是任一刀的这艘船。
任一刀心中暗叫不好,转过头来对冯正道:“只有看那两位的了。”任一刀指的自然是秦宓与鲁智深。
秦宓与鲁智深此时早已从船舱中出来,站在船上,看向三宝船。
鲁智深淡淡道:“若是洒家成大能,或可抵挡,此时凭我们这点力量,实难挡住此宝船之威。一人之力,岂能与军相抗?”
此时已能看到三宝船上站着十来个人,均是头裹黄巾,却排列整齐,井然有序,全然不像是黄巾军。
“那船上必定还有人,否则凭这几个人,不可能将这宝船催动到如此地步。”鲁智深仍然是不慌不忙地分析道。
冯正急道:“那我们如何是好?”
客船已经到了任一刀船的旁边,准备冲过去。而三宝船也已经到了近处,没有一点要减速的意思,两艘船将任一刀的船被夹在中间。
情况已然是危急万分。冯正实在想不通鲁智深居然还能如此淡定,似乎这船不是撞向他的一样。
鲁智深笑道:“如何是好?自然是跳船喽。”
任一刀道:“江上茫茫无尽,难以寻岸。鲁大师,您是宗师,在水中也自无大碍。我们却。。。”
鲁智深道:“有秦先生在,不会让你们有事的。”说罢,已经一个纵跳,进了水中。秦宓也丝毫不惧地跳下水中,轻轻松松,像是散步一样。
任一刀看着近在咫尺的船,一咬牙,对着他带来的士兵道:“都跳下船。”船上所有人,包括冯正与任一刀,全部跳下船,溅起无数水花。
不过这些水花立即被三宝船连续撞破两艘船的大浪掩盖过去。
木屑乱飞,散落在江上,江上不见人乱挣扎,客船上的人几乎都在冲击力下直接被震死。
江水中,冯正被已快要喘不过气来。
忽然,一支芦苇杆递到冯正嘴上,冯正借此大口大口地从中呼吸着从江面上引过来的空气。
三宝船上,“船主,似乎有人跑了。”
“不妨,他们在江中活不了多久,到时候一样会有部分功勋算在我们头上。现在先去赶其他江上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