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星缀满寂静的天空,星光点点洒下,映亮了草木。
诸葛均、秦宓、冯正三人推杯换盏,闲聊天下,说是这样,其实也只是他们两人吃喝着,冯正看着,他们两人聊着,冯正听着。
冯正看他们吃得欢,勉强有吃下一个果子,肚子里如装入了大海,翻涌不停,已是胀得不行,至于聊天,那两位聊的话题,冯正也插不上嘴。
聊了许久,秦宓两人终于聊到点儿与冯正有切身利益联系的东西。
“诸葛兄,你观如今天下大势如何?”
“如今皇帝昏庸,宦官当权,忠臣受阻,滥杀无辜,草菅人命无数,各地灾害遍起,人心惶惶,这样的大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天下将乱啊。”
“乱恐怕是必定的了,但关键是从何时开始大乱?”
“我曾听家兄言,天下大乱就在今年,离我们此时亦不远了。”诸葛均露出个神秘的眼神道。
“唉,先是英雄豪杰齐聚,又将起大乱,我等如何在其中安稳得住?”秦宓叹道。
冯正听到此处,忙问道:“秦先生说回来后与我商议应对大乱之事,不知此时可否浅言一二?”
秦宓大有深意地看了冯正一眼,才缓缓道:“子衡且言欲在大乱中有何作为,是建功立业,平乱反正?还是明哲保身,安分守己?”
冯正一愣,他没想到秦宓会问出这个问题来,只因他自己也未曾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冯正都一直将黄巾起义当做游戏中的一个剧情,既然是剧情,自然是人人都跑不了的。
现在听秦宓这么一说,倒想起,《治世》中自由度如此之高,若是不参加这个剧情,却也可以。
但冯正摇摇头,若是不参加剧情,那游戏还有什么意思?自己正是要去见识见识这些大场面。
冯正随即答道:“乱世之中,谁能置身事外?此时若不做好准备,待大乱临头之日,再想办法应对,岂非太晚?我曾听人言:乱世出英雄。小子虽无建功立业,封王将相之心,却也想领略乱世英雄的英姿。”
短短一番话,却已将冯正不愿保守、不愿故步自封的心思表露得清清楚楚。
秦宓点点头,又与诸葛均互视一眼,道:“若是如此,你可知乱世之中什么最为重要?”
冯正略一思,道:“应该是兵士人马,没有兵马,在乱世中任你手段通天,也难以力挽狂澜。”
秦宓摇摇头,道:“你再想想。”
冯正又道:“哦,当是粮食才是,俗言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什么军士都是空的,没有粮食甚至连治理百姓都难,更毋论练兵了。”
秦宓又摇头道:“不然。”
冯正带上几分不确定的语气道:“莫非是金银?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多能使磨推鬼。有了金银,自然就能快速地拉起来一支军马,粮食也可从容购进。”
秦宓道:“非也非也。”
冯正这次想了很久,才道:“民心?”
诸葛均插话道:“算是对了,最重要的正是民心与声望。至于其他的虽然重要,却是外物,不须留恋,唯是民心与声望两样东西是万试万通,绝不可缺的。”
冯正却犯难道:“只是我不过一个小小的村长,谈什么收服民心,我连自己村子都管不好的。”
秦宓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与诸葛兄自然会帮你,民心一道的确是急不来的,只是在声望上,你却是得好好地下功夫,只有声望高了,日后办起许多事来才会方便许多。”
诸葛均道:“声望一道极是重要,你万不可马虎了。昔日伍子胥被奸臣所害,被追兵所困至长江边上,得渔父相救,搭其乘一轻舟而去,不收其宝剑,正是伍子胥声名在外,才有此果。你可懂了?”
冯正小心道:“先生是想说,有了名声,即便是遭遇什么劫难,不敌而逃,也能够多一条后路,是么?”
诸葛均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若是乱世,即是我与秦兄二人也未必能保你周全,你须知要先为考虑保全自己才是。”
冯正暗思,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游戏,倒不存在周全的问题,但却要从黄巾之乱中捞到好处,不小心谋算却是不行。
冯正问道:“那不知我此时该做些什么,望两位先生教我。”
秦宓道:“你却要知道,不论是为将者,又或是军师,还是大臣,养气凝神的功夫不可或缺,我今日先传你一套养气的法门,你若多加修习,对你很有益处。”
随即秦宓从怀中掏出一支木片一样的东西,递给冯正。
冯正接过这木片,看到了它的介绍:“星天调气法:调和心境、凝神聚气的法门。”
“是否学习?”
“是。”
木片瞬间消失,化作一道光芒没入冯正身体。
冯正再打开系统面板,便可看到那法门在其上,印着一行行小字,字数不多,大约数十个字,正是记载的那星天调气的法门。
“你先试试。”秦宓道。
冯正只得呆住,这怎么试?系统不给这技能的运行图标,不能点击,我怎么运用。
秦宓似是看出了冯正的窘困,指点道:“你按照那法门写的来就是了。”
冯正连打开系统面板,仔细查看起那法门来,法门写的并不复杂,无非是平心静气的一些呼吸吐纳方法。
冯正立即按照这呼吸吐纳方法来呼吸,果然感觉稍微有些轻松。
秦宓却似有点看不下去了,道:“你随我来做。”
秦宓指向天空一片星光道:“你用心灵去观想那片星光。”
冯正郁闷不已,怎么用心灵?
秦宓又道:“你心中莫要有杂念,抛空一切,只留那片星光。算了,诸葛,你来帮他平静心灵。”
诸葛均点点头,随即把眼睛闭上。
周围的植物忽然渐渐地向冯正靠拢,长到冯正身上。
当草木接触到冯正的一瞬间,冯正忽然感觉心灵中忽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于是连忙集中心灵去想象那一片星光。
秦宓也运用起那呼吸吐纳方法,一呼一吸,一呼一吸。
冯正也有样学样地随着秦宓的呼吸节奏而来,几个呼吸后渐渐跟秦宓的一致无二了。
只见此时天上忽然又点点星光被接引下来,没入二人的身体。
只是秦宓的那道星光如柱如筒,冯正这点星光就只是星星点点、若隐若现。
冯正这才真正地感觉到身心都放松下来,心中平静,再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