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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因为合适

上官泽,上官佳佳,她真傻,怎么会以为姓相同的就是兄妹呢?

“我们根本不是兄妹,以前我们两家是很要好的邻居,后来我的的父母出了意外,泽哥哥家就收养了我。”“你觉得你比得过我和泽哥哥二十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吗?”

“我今天是想告诉你,我爱泽哥哥,我不想偷偷摸摸地爱他,我要和你光明正大地竞争。”

十九岁的那年,阿泽生日的前一天,她一向文静内向的好朋友上官佳佳,突然勇气十足地对她这样宣言。

一向温柔不与人争的上官佳佳会这样说,一定是爱到了极点。

可是她拿什么跟她竞争呢?就在上官佳佳宣战的当天,她就败了,然后逃去了美国两年。

上官泽——突然想到那****冰冷的眉眼,绝情的言语,北初影的心有一丝抽痛,浅浅的,几乎难以察觉,却是存在的。

她清楚地记着那天的情形。

她听了佳佳的话,立刻去找他证实。上官泽是不会骗她的,他说不是就不是,她绝对会相信他。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欢佳佳呢,那怎么办……

去的路上她能想到的最坏的情况不过是阿泽告诉她他也爱佳佳,绝料不到迎接她的会是他厌恶的眼神,和刀锋般凌厉的话。

“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北初影,我但愿从来没有认识你!”那样决绝的语气和神情,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神俱裂。

“你这是什么意思?”北初影盯着自己的鞋子,低而清晰地问。

不断流动的人群中停伫的两人多少吸引了周围的目光,上官泽拉过她走到僻静的地方,松开她,点起一支烟。

要怎么告诉她?如实?不行。

他定定地开口:“那天,你父亲来找过我。”

瞥见她骇然的神色,俊颜浮起淡淡的讽笑。

北初影不稳地说“我爸爸、他对你说了什么?”

上官泽垂眸,那天北方同对他说的话还清晰在耳。

“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影儿很喜欢你,我也不想反对。如果你愿意和影儿一起去美国,我会帮你把一切都办好,签证房子学校都不用你担心……”

呵,多么诱人的条件!

半晌,上官泽沉沉地说:“我一个靠打工和奖学金度日的穷学生,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北初影沉默,她了解她的父亲,没有利用价值没有背景的人他向来不屑一顾,她完全能想象出他对阿泽说了多过分的话。否则,以阿泽的冷静,怎么会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对不起。”真相竟然是这样的!长久以来的认知遭到彻底地颠覆,北初影思绪纷杂,只觉得翻江倒海一般的乱。

“你这个对不起是为谁说?为你自己,还是你父亲?如果是代你父亲说,那大可不必。”上官泽冷冷地说。

北初影薄弱地辩解:“我……当时并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上官泽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中来的冷酷犀利“你连问都没问就判了我的死刑,北初影,你猜猜我这几年有多恨你?”

恨?

北初影惊惶地后退一步,却逃不开他的掌控范围,双肩猛地被他抓紧,力道之大让她怀疑自己的骨头会不会被捏碎。

“我从来没有招惹你,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既然招惹了,为什么半途而废?”

这样绝望而愤怒的质问语气让北初影连“对不起”都说不出口了,只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我现在只想问你,”上官泽渐渐平静,灼人的视线盯住她,“如果当时你知道这一切,你还会不会走?”

她还会不会走?北初影楞住,想不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如果是两年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不会”,毕竟当时在她来说,去美国真的单纯是为了逃避感情失败的痛苦。可是现在呢?现在她已经明白两年前的一切都是爸爸早已经策划好的一场逃亡,否则,签证怎么可能在几天内就办好?否则,美国的一切怎么会早已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决定,她毫不怀疑当年就算她不想去,也会被押上飞机。

北初影低下头,“对不起。”

上官泽明白了,倏地将她放开,眼中的失望和怒意简直可以将她生生凌迟。

良久他才勉强镇静地开口,“那现在呢?”

什么现在?北初影不解。

“你现在要不要回到我身边?”上官泽有些僵硬地说。

外面的世界突然寂静,北初影惊愕地望着他,只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我不打算在这方面浪费太多时间,也没有兴趣去重新认识一个人经营一段感情,所以你最适合,不是吗?”

是吗?北初影怔怔地听着,一颗心渐渐下落。

因为认识,因为合适?

可是阿泽,你真的认识眼前的这个北初影吗?这个她,有时候她自己都会觉得好陌生好陌生……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再没有力气去追逐一颗遥远的心,再不想拥有一份随时会覆灭的感情,那种整个世界在自己周围轰然崩塌的声音,她再不能承受第二次。

所以,阿泽“对不起。”

原谅我的懦弱。只是我没料到,原来竟连你都无法给我勇气了。

她竟然这么快就拒绝他。

上官泽脸色冷冽阴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随时会伸出手把她掐死。

久久,她才听到他冰寒透顶的声音。“北初影,我是疯了才会这样让你践踏。”

就这样,日子一成不变地滑过去,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九月底。整个夏天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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