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绝壁之上,耳边是轰轰的水流之声,战友们的呼喊声陈思自然听不到。陈思呼喊了几声,声音也被水流的声音所掩盖。
向后是没有路的,陈思欲图脱身,只能向水流而出的山洞中走去。
顺着流水摸索前行了大约十几米的样子,洞腹豁然开朗。洞内极为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陈思凭目力是看不到的,但他能感觉得到。呼喊了几声,凭回音判断,似乎感觉没有错。
他试着向两侧探寻过去,果然洞中开阔起来,并且惊讶的发现,洞中似乎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因为他居然摸到了类似石桌、石凳等物,并且还发现了一处灶台。
在灶台上,他又摸到了火石,火镰等物,试着在岩石上摩擦,真的有一串火星迸发出来。
他在灶台的旁边寻到了一些易燃之物,放到火石旁边擦火点燃了,洞中终于明亮起来。
陈思游目四顾,果见洞中开阔,类似一个大厅。大厅中自己所在之处地势略高并且平坦,此处石桌、石床、石凳、灶台等一应生活之物一应俱全,显然是有人在此生活过的样子。
大厅的四周,洞口众多,四通八达,不知道通向何方,而脚下潺潺的流水,就来自于其中的三个小洞之中。
那张石床紧靠洞壁,上面有一副骸骨赫然的倚壁半坐在那里。手骨已经掉落在床上,但从小臂的形状上看出,逝者生前似乎双手合十正在打坐,此人竟然是坐化而逝。
凭此可以推断,逝者似乎是个和尚。
陈思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来到床前深深的一躬倒地,算是给亡者的告慰。
起身时,目光不自觉的向床下一扫,发现床下有一个石匣,如果不是刚才的深深一躬,还真的无法发现。
陈思来到满是灰尘的床前,俯下身去,小心翼翼的伸手取出石匣。
他本以为主人会设下什么防范措施,结果却出乎意外的顺利。想来此处绝险,人迹不至,主人根本不屑于再设置什么防范措施的,没想到陈思机缘巧合的来到了此处。
陈思拂去了石匣上的灰尘,小心的打开了盒盖。
首先见到一张似皮不是皮、似纸不是纸的“纸张”,表面泛黄,能长期的存放而没有腐烂,看来制作的材料绝不是普通之物。因为不知道具体的材料,所以陈思就称之为“皮张”。
掀开皮张,见到下面是一个玉质的盒子,打开看见盒子中有一颗长着四片叶子的绛紫色的小草和一块石头。
陈思正想仔细观看,忽然感觉一阵热血沸腾,浑身燥热的感觉猛烈袭来,暗呼不好,连忙的关上了玉盒的盖子,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但依旧浑身燥热难当,不得已只好扑到冰冷的水中,张嘴喝了个水饱,身上的燥热终于减轻了一些,这才勉强能运起从博言语者哪里学来的内功,抵御体内的热血沸腾。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陈思周身升起了腾腾的热气,湿透的衣服也被一烘而干,陈思那几乎控制不住的真气才渐渐地回归气海。
陈思从溪水中走出,感觉到身上的疲劳已经一扫而空,浑身充满了力量,心知自己的内力又有所长进,心中窃喜。
回头看见那个玉匣,这回再不敢打开,心中认定必是大邪之物。小心翼翼的用那张皮张包好了,揣在怀中,这才涉水来到洞口向外望去,只见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知道战友们在下边见自己好久没有声息一定焦急异常,但石壁光滑又有瀑布冲刷而下,实在没有办法回到山脚下去,一时间无法可想,急得团团乱转。
进来时候的绳索估计离自己有几米远,黑夜之间又看不准具体位置,不敢贸然行动,没办法,只好又回到“大厅”中去,试图能找到什么东西脱身。
地上的薪火即将燃尽了,他又加了一些柴填进去,火苗渐渐的大了起来,山洞中更加明亮起来。
陈思借着火光仔细的搜遍了洞中的各处,依旧是一无所获,虽然找到些被褥、衣物,但都因为年头日久,布料都已腐烂不堪,抖手都可化为飞灰,根本不能拧做长索使用。
陈思有些心灰意冷,一屁股坐在了依靠着死者骨骸的石床上,心想只好等到明天天明再想办法。
石床上满是灰尘,陈思的手不自觉的探入到灰尘的里边,感觉到碰到了一件硬物,随手拉了出来。
拿到眼前仔细辨认,原来是个爪子一样的物件,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经过了不知多少年,尖角依旧的锋利异常,完全没有锈蚀的痕迹。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爪子的手腕部位,竟然连接着一根长长的丝线,火光下也是泛着毫光,也是丝毫没有锈蚀。
陈思心中大喜,看来这回是有救了!
陈思将飞抓拿在手中仔细观看,只见一根细丝自手腕处的中间钻入,固定在飞抓中间的机括上。拉动细丝,飞抓会自动闭合抓紧物体。
飞抓本身不仅坚固而且锋利,陈思试了一下,那锋利的抓尖竟然能微微的刺入坚硬的石头当中而本身丝毫不受到损坏。陈思又将飞抓向上扔出,手上用力,使飞抓牢牢地抓在头顶一丈以上的大石头上,拉住飞抓细丝另一端的手柄悬起身来并用力摆动,以此来实验细丝的强度。
细丝在陈思有意识的摆动和震动下安然无恙,看来强度是足够的。
这根细丝大约有100米长短,在飞抓的中心有一个线轴,可以根据需要自如的调节长短。
陈思试了试,感觉很满意,这才重新回到洞口,将飞抓紧紧地抓牢在洞口石壁一块凸起的地方,又用力的试了试,看真正的抓牢了,这才出了洞口,自瀑布中顺流而下。
下降了大约百米之后,陈思在石壁山找了个着力点,站牢了,抖动手中的丝线将飞抓收回,重新固定了之后,再次下降。
如此往复三次,双脚就终于接触到了瀑布下的水面,来到了潭水当中。双脚一接触水面,陈思就知道,又一次的生死危机过去了。
抖手收回飞抓,边向水边游去,边大声呼喊起来:“兄弟们,我回来了!”
不一会,黑夜中影影绰绰来了一大堆人。陈思刚游到岸边,岸上的战友早已到达,众人伸手将他拉上岸来。
博言语者昨晚就带着几个兄弟来了,因为还要戒备着倭国人的骚扰,瀚海一声笑领着十几个兄弟没有来。
本来博言语者是想自己来的,因为大本营确实需要人手坚守,但同来的几个兄弟都与陈思感情密切,坚决要同来,博言语者最后没办法,只好带了过来。
陈思出的水面,回到了战友当中,并且见博言语者和众战友也在黑夜里寻了过来,心中倍觉温暖,出了水面就激动地与战友们热情相抱。
在战友们热切的询问下,陈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在山上的经历,从怀中取出了那个玉盒,并告诉战友们不可打开玉盒的原因。
众人听闻了玉盒的神奇,虽有些难以相信,但都知道陈思此时不会开玩笑,所以并没有打开玉盒观看,而只是把那张“皮张”在篝火边展开。
皮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不过那文字钩钩拧拧的,显然不是现代的文字。队中的“大才子”沧海一声笑又没有跟来,众人只是一介武夫,虽然有一些文化,但这种古文字却无人能识。只好又由陈思包起揣好,举着火把,迤逦的向营地返回。
此时,已经是黎明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