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传送出来的红衣女多少有些落寞,前面几句且不说什么意思,最后一句可算是字字诛心。‘终成空……终成空么?’她两眼涣散带着一股迷茫。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天清晨就是宁拓成他们启程的日子了。这两天他做了很多的准备,这次护镖意义重大,即要护住漫儿的安危又要安全抵达汇贤城,这其中的变数谁都无法提前预料,所以多准备一些后手才能有备无患。
站在镖局门口悉心等候,看着周围几个熟悉的好手,宁拓成一时间也不免有些感叹,张家老大可算是把人情做足了。周围这几个人算得上是小小的守望镇上经验丰富身法了得的老练镖师了,这一次几乎全员出动,看来对于杨家的一些阴暗手段苏老爷是做足了防备。
‘成哥,我在这呢,我来啦!’大老远这小丫头就咋呼咋呼摇着手臂,一路轻快地小跑过来,直接把后面送行的苏老爷苏夫人甩在后头。弄得苏老爷微微有些挂不住面子:‘这小丫头人都这么大了干什么还是这么的不稳重,跟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你这平时也不好好得让她多学学闺中秀女的礼仪。’
苏夫人面对苏老爷的抱怨不由得轻轻一笑:‘还不都是你惯的,从小当做宝贝疙瘩,家里上上下下谁敢训她。不过好在咱家女儿心思冰雪通透,虽然平时不怎么讲究,在大场合倒是识大体懂规矩。老爷你就别担心了。’
‘橙子哥,我一会跟你说个事啊,我没敢跟我爹说,他这两天本来就紧张兮兮的,我怕告诉他他又担心了。’跑到宁拓成身边,小姑娘赶忙压低了声音,像是有什么秘密一般小声跟他说道。短暂说完又恢复常态拉着宁拓成的手就开始摇:‘这次好不容易去趟汇贤城,去了那哥你能不能别限制我啊,我要好好逛一逛买点好吃的好玩的!’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他一时间也有些无可奈何。‘见过苏老爷苏夫人’看到苏家二老慢慢走进,宁拓成赶忙行了个礼。
‘你娘呢?’苏夫人先开口。
‘娘亲从早晨开始就在家准备一些路上的干粮甜点,所以先遣我过来这边检查下出行前的准备。’
‘拓成啊,这次前往汇贤城可不轻松,漫儿的安危可就托付在你和各位镖师的手上了。’苏老爷直接跨过琐碎的寒暄直点主题。
‘苏老爷您放心,我宁拓成宁可陨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住漫儿的周全。’
‘呸呸呸……什么晦气话’漫儿小丫头听到这话连忙吐吐口水。周围人也会心一笑,气氛缓和了下来。
不一会宁娘匆匆赶来,拿着手中的一小团包裹交到儿子手里:‘宁儿啊,路上一切要小心,这次护镖并不轻松,多留点心眼。这是娘准备的一点干粮和点心,供你们路上充饥。’
‘哇,好吃的好吃的,宁娘最疼我了,知道我这路上嘴也闲不住,嘿嘿。’漫儿一把把包裹抢先拿了过来,死死抱在怀里,就像护着她真爱之物一样。
‘好了,就叙到这吧,早点启程,明天就能到了。’张家老大在旁边看着这儿女情长不由得瞥一瞥嘴,再一抬头对着自己这些老练的手下说:‘这趟镖全仗兄弟们的悉心守卫了,一路小心,早日凯旋。拢源镖局!!’
‘兄弟心齐!!’众镖师应道。
这一行人终于开启行程,一刻不停地赶往汇贤城。周围这送行的众人也都各自散去,回归自家。宁娘回到家后,把门一关,施施然坐下拿起近日未完成的刺绣开始忙活起来。
‘现身吧,隐藏这么几天了,真以为无人察觉么?’她一边手中针脚不停,一边用一种了然的语气说道。
‘小姐,查到了查到了,汇贤城两日之后有城主举办的一场六十大寿庆典,到时候那件异宝应该会在晚宴上陈列出来供贵宾们观张。’
‘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身。’
宁拓成他们一行队伍走在管道之上,他和苏漫儿坐在马车之中,周围几个镖师骑马护佑在旁。
‘说吧,又闯什么祸了,连你爹都不敢告诉。’宁拓成一边擦拭着自己的这柄佩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苏漫儿早晨要跟他说的话。
‘呜…呜…’苏漫儿赶忙咽下嘴中的蜜枣桂圆酥,有些含糊不清地说:‘宁哥,我昨天做了个梦。’
‘梦?什么梦?’宁拓成一时来了兴趣。
‘迷迷糊糊地忘了一大半,但梦中有人告诉我,我拜入仙门的路会很坎坷。但无需过度紧张,吉人自有天相,凡事见机而行,自有贵人相助。’
‘然后醒来手腕上就有这个了。’苏漫儿刻意压低声音说,同时将左手手腕处的一道圆形印记展现出来。
‘我没敢跟爹说,这两天他因为我的事本来就已经很紧张了,想来想去就只好跟你说了。’
看着眼前漫儿手腕上的这处圆形印记他一时间陷入沉思。
‘竟然能在梦中提点危险,必然不是凡人所为。又留下这不知名的印记,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吧?’宁拓成随手把佩刀收入刀鞘。‘但这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从始至终没有现身?’
看着眼前宁拓成眉头紧皱,苏漫儿也严肃了起来,把手边的点心收了收说:‘宁哥你就别担心了,周围这么多功夫了得的镖师加上我们提前提防,就是有什么一差二错应该也会顺利挺过去的。再说了,我苏漫儿从小命硬的很,’她拍了拍自己胸脯‘偷过蜜,上过树,爬过房檐,掉过池塘,这不都好好的么。连当时傻傻地跑到森林里溜达一圈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没事的没事的。’
一提起这个小古灵精怪丫头小时候的黑历史,宁拓成也有些忍俊不禁。‘诶,事到如此,只能见机行事了。从现在起你不要离开我身边太远,到汇贤城前我都会守护在你的身边的。’
小姑娘又抓了几个点心塞在嘴里忙不迭地点头应和。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往汇贤城,中间并没出现什么差错跟异样。日头渐落,他们索性不再前行,而是找了个空旷的路边扎营生火起来。随行的镖师跟宁拓成商量了下晚上守夜的安排便各自忙去了。宁拓成则在自己和漫儿帐篷的周围做了一些布置,将刀放在手边,开始戒备起来。
夜晚正是各路歹徒行凶作案的最佳时期,也是各种镖队神经最紧绷的时期。这一行镖师中都是久经历练的老手,自然也不会放松警惕。
分配好巡逻的安排后,一些人赶紧休息以便后半夜的换班,另一些人则在简易的营地周围值守,同时他们还派出两个人暗藏在离营地不远处放哨。一切按部就班,夜已然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