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710年,伦敦圣保罗大教堂st。
昏暗的阳光斜斜的映在教堂的玻璃上,留下一条条狭长的影子,七彩的琉璃反射出一个个漂亮的图案。一个高大的男人将自己遮在一件长长的斗篷之下,他已经在长椅上坐了有一阵,等待最后一个信徒离开了教堂,慢慢的走进了教堂中间的告解室。
“神父,我有罪。”低沉嘶哑的声音,缓缓吐出一口气。
“说吧,我的孩子。”神父的声音从来都有一种沧桑的穿透力,直视灵魂的威严。
“仁慈的父,我想我已堕入那看不见罪的国度。”男人的语调没有变化,“我毁灭了十三个敌人,却仍然渴望那些滚烫迸发的鲜血,我真的好渴。”
“万能的主会原谅你的过错,我的孩子。”神父的声音依然威严,却没有刚刚的那种慈爱。“撒旦给人间带来灾难和诱惑,但主总归会原谅那些改邪归正的孩子。”
“不……不,神父,原谅不原谅我已经没有了意义,我获得的力量已经超过极限,我已经看到了关闭的天堂之门。”男人的压抑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它们已经越过了摩西之海,没人能阻止它们。”
“你累了,孩子,你需要休息。”神父低眼垂眉,将手中的十字架压在圣经的凹槽中。
男人却一把推开了告解室的门,挣扎着走了出来。
“不……我还想要……还想要……”最后一个词仿佛卡在了男人的喉头,夕下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却是一张异常骇人的脸,半张脸皮已经没有了,一个巨大的刀口横在了鼻梁中间,眼球蒙着一层白翳,他傻傻的张着嘴,定格在了那里。
“噗……”一枚闪亮的银箭头从他的左眼框中突兀的冒了出来,毫无预兆的结束了这一切,黑色的血浆洒了了一地,混着白色混浊的不明液体。
“西格尔神父,你总是将自己置于这种危险的境地。”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金发男子悠然的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他还没有说完。”西格尔神父叹息一声。
“大名鼎鼎的除魔猎人塞尔赫·耶巴西夫,死了有几天了吧。”金发男子看了倒在地上的男人,轻笑一声。“超过了极限的力量,真的很想试试看。”
“请给予他必要的尊重,毕竟曾经是一名令人敬仰的英雄。”神父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低颂着经文。
“据我所知,英雄可不会死后到处乱跑。”金发男子撇了撇嘴,“中央教廷传来了最新的命令,要我们回去,在最短时间内。”
“什么原因?”即使是一贯淡然的神父也不禁吃了一惊。
“不知道,但是大概的透露了一点风声,就像这个家伙说的,它们已经穿过摩西之海了吧。”金发男子的轻佻的语气也抹上了一丝凝重。
“我们这就出发。”
“我想你们已经晚了,圣骑士菲利克斯还有西格尔大主教。”不可思议的声音,来自最不可能的嘴巴。
本已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耶西巴夫却慢慢的爬了起来,僵死的肌肉与凝固的血浆让他的脸看起来异常的狰狞。
“一副死人脸,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唧唧歪歪。”金发男子手中剑光一闪,没有看到阔剑的移动,凌厉的剑罡却刮得西格尔的脸生疼。
一颗头颅却飞了起来,继而旋转着落在地上,菲利克斯做了一个很疼的表情。
没有了头颅的身躯再怎么样也不能有任何威胁。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会死……哈哈哈……”死人头最后的大笑,不用看也知道是猖狂的嘴脸。
金发男子这次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教堂的大门,有什么不对劲。
“不会吧。”菲利克斯喃喃道,手中的阔剑一下子变得单薄起来,鬓角一滴冷汗油然而生。
“我想我们都错了。”西格尔神父手中的圣经跌落在地。
耀眼的金色瞬间填满了整个教堂。
历史的车轮总是在不经意间转动,当人们想起来记录的时候却早已不知道历史长的是什么模样,只得创造一个像模像样的东西留下来让后人信服,而真实的一切则变成了一段段可笑的传说。
最重要的是,并不仅仅是我们在创造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