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我真的没有想过会把你弄成这样子的!”只见歪倒在桌边的尚初云被突然冲入的尚少言扶起,那白皙的脸上还印着宋晓溪甩过去的竹皮硬枕而留下深深的红痕,脸上,也破了相,可想而知,她刚才是有多么的用力。
见此,宋晓溪不由得哭丧着一张脸,慌乱地从软榻上爬了下来,赤着脚跑到尚初云身边道歉。
“宋晓溪!你什么意思!小爷我大哥好心救你,你竟然还这么对他!”尚少言极为心疼地取出袖中的药瓶,打算替他抹药,见到宋晓溪跑到他面前,便不由得猛地揪起了她的衣领吼道。
“喂喂!二少爷呐!我家主子都说了对不起了!你干嘛还这么凶啊!”红芍虽然知道这是自家主子的错,但仍是不满地冲着尚少言嚷嚷,替宋晓溪辩护。
“呵,那我先毁了你的容貌,然后再和你说对不起,你说怎样?”尚少言勾起一记冷笑,转头,对上红芍的眼,眸中冷光乍现。
“你——我——”红芍顿时没了声,见到脸色阴沉的尚少言,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身子。
“好啦,二弟,为兄没事的,你快将皇上放开吧。”尚初云扯了扯尚少言的衣袖,脸上多了丝无奈,低低说道。
“可是,大哥——”尚少言不由得有些气恼。
“无碍,放开吧。”尚初云的语气中多了丝难以察觉的强硬,说道。
“哼!”尚少言从鼻中哼出一个音,不甘不愿地松开了揪着宋晓溪衣领的手,退回到了尚初云的身边。
因为尚少言松手时的极大力道,宋晓溪不由得倒退了好几步,还是被红芍扶住后才稳住了身子。
“对不起,初云,朕——不是故意的,如果朕知道会把你砸成这样,朕绝对不会下手的!”宋晓溪苦着一张脸,对着尚初云说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下这么重的手,如果刚才不是她太激动了,尚初云也不会破相!
“嗯,微臣知道。”尚初云低下了头,耳根子泛起了绯红,轻柔着声音回道。
“朕——朕——”宋晓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光落在了尚初云还红肿着的脸上,顿时愧疚万分:“红芍,你那里还有消肿的药吧,快给我!”
“是!”红芍应了一声,正打算从袖中取出药来,便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不用了,谁知道你那药究竟好不好,用小爷的!”
那声音带了丝不容抗拒,宋晓溪只觉一个人影微闪,手中便多了个瓷瓶,而送瓷瓶的主人早已消失不见。
红芍的嘴角不由得抽搐,尚二少爷有没有必要如此如此怀疑宫中秘制消肿药的药效啊!
“皇——皇上是要替微臣上药吗。”见到宋晓溪将瓷瓶打开,尚初云的脸上不由得添上了红晕,结结巴巴地说道。
“嗯,这毕竟是朕伤了你。”宋晓溪点头,见到尚初云那破了相的脸,心中愧疚加深。
将药膏倒在了自己的掌心,宋晓溪用指尖蘸上几分,随后缓缓靠近尚初云,轻轻地在尚初云脸上涂抹着。
“那——那个,我是不是太用力了。”见到尚初云的脸极红,就连衣袍都被他揪得发绉,宋晓溪尴尬地问出了声。
“啊?没有没有!”本就因两人靠得极近而莫名紧张的尚初云,一听到宋晓溪的话后更为地紧张。
“刚才真是对不起了,不过如果你没有在朕面前脱衣服的话,朕是不会砸你的。”闻到了尚初云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宋晓溪的脸颊不由得泛起了微红,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和男生靠的那么近,当然,某人除外!
尚初云身子微怔,略带疑惑地望入宋晓溪清澈的瞳仁中,启唇,问道:“那皇上又为何因为微臣在您面前脱衣而尖叫呢。”
“这——我——”宋晓溪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她是女的,所以见到一个男的在她面前脱衣所以惊恐得尖叫吧!要是这么说,那她的秘密岂不是曝光了!
“那——那个,尚少言应该也为你准备了姜茶,我现在替你去拿!”宋晓溪支支吾吾,立马找了个借口跑开。
尚初云身子微颤,感觉到脸上已没有了那只手温软的触感,心中划过一丝莫名的失落。
船舱外,尚少言迎风而立,红衣微扬,听得里面传来断续的话语,目光,莫名地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