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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allliveinayellowsubmarine,
yellowsubmarine,yellowsubmarine,
Weallliveinayellowsubmarine,
yellowsubmarine,yellowsubmarine。
Andourfriendsareallaboard,
manymoreofthemlivenextdoor,
andthebandbeginsto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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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披头士充满童趣的歌,很久以前殳则也在夏天的小院儿里给殳芒唱过,那天是殳芒的生日,一大群老爷们儿,有弹键盘的、弹吉他的、弹贝斯的、打鼓的还有拿着三角铃和手摇鼓的,大家群情激奋、各显神通、边唱边跳,看着真是一幅群魔乱舞的景象,就为了逗一个小姑娘开心,实在温暖。
音乐最神奇的地方大概就在于此,它没有精准地投向某一个目的地,但是它却能在某一瞬间戳中你的软肋,每个人在同样的一段旋律里找到的是属于自己的感受。
闻丞他们会把想演奏的曲谱都做一点儿改变,更适合他们这个没有鼓手的乐队,有时候改不好夏天会指点一二,他们四个只要有时间能凑到一起就抓紧一切机会练习。
闻丞一直习惯正规的学院派唱腔,这是从小参加合唱队练习养成的习惯,夏天会教她更放松通俗的唱法,让她的嗓子更放松,气息的不同运用也有助于她音色的发挥,训练她不依赖习惯而掌握运用好习惯的优势,最大程度的发挥她的嗓音特色,再加上她的嗓音本身辨识度就很高,很有个人风格,在指导她的时候,夏天往往觉得每次看到她不一样变化的乐趣要远远大于枯燥的练习。
郜速从小学习钢琴,但是吉他的学习时间不算长,虽然有基本的音乐素养,但是每每指导他的吉他弹奏技巧,夏天还是忍不住黑脸扶额,忍不住骂他:“就没见过弹得这么烂的吉他!回家练去!”
闻丞还会在一边煽风点火,举手诚恳地说:“这个我会!我会!”
“你会个屁啊!给我一边吐气去!”夏天更生气了,不过这也不全怪闻丞,她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熟悉学习乐队里的每一样乐器,虽然多数是自学的,总会不太规范,但是她一直在为了这一天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努力着。
郜速被骂是被骂,但是还是会认真练习,对于这一点殳芒一直很困惑,他的功课从没落下,而且听闻丞说课后他也有各种补习班要去上,殳芒实在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挤出的时间用来练习吉他,而且因为他们谁都没有跟家人说过组乐队的事,所以一切练习都是保密性质的,他到底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练习的,这在他们几个之中一直是个谜团。
随着日子的推移,在夏天的指导下和闻丞的捣乱下,郜速的吉他一直在快速进步着,虽然他的练习时间和地点还是谜一样得无人知晓。
对于陆翛,夏天每次都会安慰他:“贝斯手,一直都挺不容易的,自己找找存在感就好,不用那么逼自己。”
“那个夏导昂……什么叫‘自己找找存在感就好’!?”陆翛对于这种指导内心也是苦不堪言,他还揣测过,当然也被自己一一否决了,因为让他一边拿大顶一边表演贝斯也是不可能的吧,那么贝斯手的存在感这种事到底答案是什么,这也成了一个谜团。
三个孩子和一个大男人就在这样苦中作乐的日子里,慢慢打磨着他们的乐队,殳芒有空也会去看看,他们时不时有了小成果也会表演给她看,最单纯的日子大概就是乐队没有名气的日子里,他们投入地练习,为了更好得表现歌曲而争论不休,也为了自己的进步而沾沾自喜,殳芒旁观着都为他们不舍这样的日子在缓缓流逝。
殳芒渐渐忘记了那天听过东方未明的回答后带给自己的黯然,她现在和付晓拂一起在学生会为人民服务,见到东方未明就和见到隔壁班的小明是一样的,只不过比她们年长几岁,殳芒明白过去发生的事,紧抓着放不下又能怎么样呢,生活在一路向前,我们扭转不了时间,与其自我挣扎,不如告诉自己你想当俊杰就要识时务,遗忘总好过自怨自艾,这不是消极,这是自救。
陆斯然难得会找殳芒帮忙,周五晚上她到殳芒的屋里,给了她一个封好的牛皮纸袋,对殳芒说:“陆翛这小子,又让你替他去上课了吧,回头看我不好好教训他的。噢,这个是东方借的参考资料,我忘了给他了,他挺急的,说是周一就要用,你帮我周末上课的时候拿给他吧,我跟他说了,记得拿给他啊。”
殳芒在周六上完课后找到了东方未明的上课教室,她把牛皮纸袋交给他就要走,东方未明却叫住了她:“殳芒,我能和你说两句话吗?”
殳芒沉默地点点头,俩人背着书包一道往外走。
“我那天那么说……我希望你别误会,其实我并没有……没有恶意,我只是……我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谁,你爸爸……”
“东方未明,你不用解释,你没错,我也没误会,事情都过去了,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样,不想记着的,放下就好。”
遗忘并没有错,我们承担不了的,承认就好。
就这样殳芒和东方未明达成了共识,命运让他们以这样的方式有了交集,应该庆幸没有在最糟糕的一步终结,当年没有放下的,现在能放下,也是一种成全,东方未明的境遇殳芒不能完全了解,但她愿意相信殳则会去照顾的人就是希望他会过得好的人,他现在好好的生活,就是对亡人的最好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