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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寻踪

沪海市网络安全中心。

最近李炳几乎天天蹲在这里,亲自跟进金龙大厦嫌疑男子的调查进度,可惜这嫌疑人似乎在跟他们躲猫猫一般,网络安全中心至今为止都没有任何发现,这让李炳几乎都快发疯了。可是,事情到了昨天终于有了转机,这才让李炳稍稍心情变得好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些而已。

“严潭,这名男子查得如何了?”李炳看到严潭进来后,便开口问道。

“部长,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最多只能推断嫌疑人的行进路线,根据我们的推断,我也拍了外勤到这些路线上走一圈,然后查阅这条路附近的所有民用监控,看看是否有新的发现。不过,我并不是怀疑幽灵的能力,可是您认为这个人真的就是那个嫌疑人吗?我们这么多人,各个对着视频研究了好些天,根本没发现任何问题,这幽灵怎么发现的?您可是亲自看了视频,这嫌疑人可没有半点露脸,我们这么多技术人员,包括您这位资深人员都没有发现,我保留一定的余地。虽然通过计算机预测能力,确实有这个先例,而且也更准确一些,但是这么一个人,我心里确实没底。”

“嗯,我之前也有这个顾虑,不过暂时没有任何线索,既然幽灵认出了这个人,不管对错,先查一遍再说。而且幽灵跟我的解释,我觉得确实有些道理。你想,普通人不管如何,或多或少都会在我们的监控里留下一点痕迹。幽灵提供的这个人,确实有些问题。我们并没有在其他的视频中发现这个人的踪迹,似乎从这个视频中消失了一般。”

“听您这么说,幽灵的怀疑确实有些道理。只是他怎么发现的,我们这么多技术人员在茫茫人海里淘宝似的一点都没有发现……”

李炳打断道:“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嫌疑人,但是这其中也说明了我们的技术人员还有待提高,不是吗?还有,之前你推断,此人应该有出入境记录,这方面查得如何?”

“从视频资料我们可以断定此人是一名男性,身高大约在175公分左右,年龄约30-40岁之间。之前我们推断此人在出入境方面应该会留下痕迹,为此,我们针对近10年来的所有出入境记录进行了调查,尤其是针对出入美国、土耳其等国家和地区的出入境记录。我们的入选范围除了上述体貌特征以外,我们还将出境时间在5天以上,签证为非旅游签证的人员全部纳入我们的排查范围,从中我们一共筛选出了24.5万人次。目前对这入选人员的排查正在进行当中,我们已经向公安司发起了协查通报,如果有发现,他们会在第一时间跟我们联系。”

“暂时还不要惊动到上面,切实要做好保密。我们现在虽然有一定的把握确定此人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截至目前,我们都没有掌握一些实质性的证据。身为专职的情报机构,我可不想闹出什么乌龙事件,这对我们以后的发展没什么好处。”

“部长放心,这件事我是找我在公安部的战友帮忙的,他知道我是搞情报的,所以就没问。我想这么一点政治敏感性应该还是有点,能够混到公安部的每一个是傻子,不是吗?”

“在目前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的条件下,让我们的人要沉住气,耐得住压力,继续加大对这些视频和数据的分析工作。该加班的加班,该取消休假的取消休假,一切以安全稳定为前提。碰到任何突发情况,可以先斩后奏。”

“是。部长,您说是不是应该跟沪海市局通个气,毕竟这么大的一颗炸弹摆在这里,他们也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这个我已经跟沪海市市长通过话了,他们已经开始部署行动,但他们的方案跟我们差不多。毕竟目前我们并没有任何有关嫌疑人的信息,这沪海市几百万的常住人口,要从这里找出个人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他们的意思是先暗中进行排查,公安、武警等安防部队暂时不动,以免打草惊蛇,一切还是以摸排、调查为主。”

“明白了。有了他们分担一部分的工作,我们这边的压力也相对少一些。我们是不是把一部分视频和人员档案给他们传过去,这样也能加快我们的速度。”

“可以,这件事到时我跟市长说一下,然后由他直接跟你联系,到时你去跟他提就行了。无论如何,这次的沪海市国际马拉松比赛一定要确保如期举行,并且确保安全。还有,时刻与幽灵保持联系,有什么发现页告知他一声,有问题也可以找他。此外,将我们的人撒一些到金龙大厦1至10层,这样也可以起到一定的安防作用。”

“是,部长,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记住,按照之前的推断,对方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们也不清楚是不是会有再一次的踩点行动,所以我们撒出去的人一定要有丰富的外勤经验,即便发现可疑人员,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千万别在这种公众场合引起骚乱。”

“嗯,对于A组成员,您认为如何?他们可是您手上最具经验的外勤小组之一,我想他们组内成员应该都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怎么?就这么想把A组留下?这可是我精心培养出来的精英,你小子,上次行动以后,你就这么一声不响地拿过去。”

“嘿嘿,部长,这么好的一把刀您就给我们网络安全中心吧!我们绝对不会让他们生锈的。您想想,我们中心的外勤人员技术还有待提高,我把他们留下来也是为了给这些人好好系统地培训一番。再说了,我们中心也确实需要一把尖刀,A组留下来,就是我们的尖刀,一把可以直插敌人胸口的尖刀。”

“哼,你小子,把你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收起来,喜欢就直说,还拐弯抹角的,至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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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海市市长办公室。

王文禾和廖健坐在沙发上,听着公安局局长柳兵的汇报。王文禾在接到李炳的通知以后,虽然对此觉得有些大惊小怪,但是处于这样的特殊关头,使得王文禾不得不谨慎对待。考虑到这个事件的特殊性,他将范围限定在书记廖健及公安局局长柳兵两人身上,并责令柳兵展开秘密调查。至于柳兵对外以何种理由作为借口,这就不是他担心的问题了。

“嫌疑人的身份目前我们还没有查到,不过可以肯定,此人确实很可疑。昨天中心那边给我们传来了最新的视频资料,里面他们锁定了一个身影,我们暂定他为二号嫌疑人,暂时还不清楚他跟我们的一号嫌疑人是否为同一个人,他们认为这个身影极有可能就是我们的嫌疑人。”柳兵汇报到,“不过这些视频资料是在太多,涉及的人群基数太大,我们的技术人员并没有从中得到任何有用信息。此人就像幽灵一般,除了金龙大厦以外,我们并没有在市区的任何监控中发现此人的身影。这也是我们觉得诡异和可疑之处。而且,通过对二号嫌疑人的侦查,我们觉得他就是目标的可能性并不高,虽然这里确实有一些疑点。”

王文禾眉头紧皱,显然对柳兵的调查结果并不是非常满意,“不管如何,在当下这个紧要关头,我不想有一些意外发生,你明白吗?既然中心那边有所发现,那肯定有他们的理由,至于这一号和二号嫌疑犯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不想去猜,我想要的是,你们把这两个人给我挖出来。动用一切可能的资源,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两个人挖出来。”

“柳兵,现在武警那边已经开始为马拉松比赛制定各项应急措施,我也不想有这么一颗炸弹在我们的控制之外。沪海作为一个国际大都市,经受不起这么一次暴乱。我们可以预知,一旦这种事件发生在这么一个大都市里,我国将会非常被动。今后在申请一些国际会议或者比赛上面,肯定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廖健一旦想到自己的身后留着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以后,有些寝食不安。这种事放在谁什么都是如此,即便以王文禾的心态,表面上沉寂,但内心绝不平静。

“我们的技术人员现在三班轮流,夜以继日地对这些资料进行分析处理,我也会随时跟中心保持联系,以便信息能够得到随时更新。只是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出这个嫌疑人确实有些困难,而且我们也猜测对方有一定的反侦察背景。从金龙大厦此人的行迹来看,我敢断定此人有可能是间谍、情报人员或者是经过训练的暴恐分子。而且他对我们沪海市监控探头的设置都非常熟悉,以至于我们一直都没有发现。即便是中心给我们的这个二号嫌疑人,我们也没有任何新的发现。于是,我们是否可以做这样的假设,一,这两人并不是同一人,但极有可能是同伙,因为即便是一个警觉性比较高的人,他也不可能完全地避开我们的天眼系统。因此,基于这个理由,我更倾向于这两人有可能是间谍或者情报人员。”

柳兵望了王文禾和廖健一眼,见二人都没有反对,继续说道:“二,这两人就是同一个人,嫌疑人在金龙大厦及监控点只见的某处进行了换装和易容,而且从容地避开了我们的监控探头。我对发现二号嫌疑人的监控探头点进行了现场检查,我发现,如果不是因为此处的探头全范围覆盖,这名嫌疑人肯定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监控视频里。”

“三,此人根本跟我们的调查对象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一名寻常市民而已。不过这种可能性非常小,毕竟能够避开我们所有探头的人还真不多。四,也是跟我们调查对象毫不相干,是另一名嫌疑人。”

王文禾听完柳兵的分析以后,也觉得有些道理,“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是一些都还是要以事实和证据说话,否则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想。”

“嗯,不管如何,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将这两个人都揪出来再说。同时,我们还需要继续制定我们的安全防卫计划,而且增加对此次暴乱可能性的评估,必要时制定预防措施,并向警备司令部请求帮助。”廖健说道。

“市长,书记,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跟警备司令部打声招呼,毕竟军地两地协防是上面制定下来的,尤其是对于此类公共安全事件,军地联防安全演习也应该早做一些准备才好。这还得你们两位出面才行,我会继续敦促底下人员继续对这些视频文件进行核查,希望能够发现一些有用的信息。”

“军地联合演习每年都在进行,看来是时候检验一下了,虽然不知道这次事件到底会不会发生,但我们还是需要做好一切准备。柳兵,你那边必须尽快查出一些线索来,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里去防两个不明身份之人,难度太大。即便出动部队,我想效果也不会非常好。”王文禾说道。

廖健点头表示赞成,“没错,关键的突破口还在你这边和网络安全中心那边,只要你们这边有任何发现,对于我们的下一步行动都有非常大的意义。否则,我们就如同黑暗中的瞎子一般,就是这么瞎摸一通,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柳兵感到了一些压力,本来在制订马拉松的应急预案时,他就面临了很大的压力。此时又爆出了这么一个潜在的暴乱事件,这让他不禁头大如斗。而且现在他们所面临面对的还是两个如同空气一般的未知嫌疑人,所有的侦查手段全部用上,但依然一无所获。柳兵甚至可以预知,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更加难过,加班加点还算是小事,最麻烦的还是他们对于这两个人的基本信息依然一无所知。

似乎感受到了柳兵的情绪,王文禾开导道:“这是检查我们公安民警韧劲的时候,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境下,我相信我们的民警都是能够经得起考验的。在当下这种不利和胶着的条件下,我们更应该坚持住。要知道,你们可是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前线,你们如果没有一丝奉献精神,没有为人民挺身而出,我们党还怎么团结群众,依靠群众。”

“是啊,柳兵,现在也是考验你这个领导的时候。你一直在公安系统里将我们的公安队伍建设得非常好,尤其在应急处置上更是如此。现在整个调查陷入了死角,我们俩能做的只是在你的背后为你们提供任何技术和资源保障,最关键的还是你们。身为主官,你要做好底下人员的安抚工作,利用一切手段,将这两名嫌疑人给我挖出来。当然,现在这件事还不到曝光的时候,一切都还需要秘密进行,注意做好保密工作,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廖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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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海市某出租屋内。

“强子,这份行动计划是我刚刚制定出来的,整合了你之前的计划,加上了我的一些想法,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王开对谢强说道。

以前,王开是行动计划的主要制定人,而谢强则是主要执行人,两人一直紧密配合,几乎天衣无缝。因此,在听到王开的话后,谢强对此有些不以为然道:“没必要看来,既然你已经详细考虑过了,我相信应该不会有什么错漏。”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确定一下行动时间吧!你认为在马拉松开赛之前,还是进行中,抑或是马拉松之后呢?”

“马拉松之前,各部门对安检等检查都非常严,我们到时还得随身携带一些武器、弹药,可能会被拦下检查,所以我建议是马拉松当天或者之后。马拉松当天,所有安防人员会集中在马拉松赛场处,对其他地点的检查力度有所下降,我们在这个时候出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而马拉松之后,安防力度也会有所下滑,但是由于有些选手会在沪海逗留,因此他们应该会加大对沪海市景点的检查力度,以确保安全。按我想,我会选择马拉松当天。”

“你分析得很正确,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的计划里并没有制定在金龙大厦的哪一层发起行动,你的意见呢?”

“你虽然拿到了一张门禁卡,但是这些都是有电脑记录的,你能够保证对方没有重新办理吗?或者将这张卡的权限取消掉?”

“我已经打探过了,这种卡即便丢了以后,也无法取消权限,他们购买的这个门禁系统并没有这个功能,所以这张卡肯定能用。”

“既然如此,那就利用这张卡,我们先将控制室控制起来。这样一来,我们相当于封锁了10楼以上的进入权限,而且可以控制人员外出。待控制以后,再由我去安防炸弹,挟持人质,至于地点嘛,到时我再选择,毕竟我们对这些区域并不熟悉。”

“行,到时我们见机行事。”

谢强一想到行动即将展开,心中就开始兴奋起来。他似乎可以感受到人们的慌乱与无助,听到人们心中最绝望的呐喊与绝望的嘶叫声。而这一切如同交响乐一般,汇集成了一个个音符,在他的脑海里谱成了一段新的乐章。

王开也是如此,这是他精心安排的一出戏,金龙大厦和演员们都是这出戏的主角,而且经过了精心的挑选。他期待这个能够震撼全场,能够在国际舞台上亮相,而不是仅仅局限于沪海市,局限于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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