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许浩和龙坤吃完早餐以后,到边上的某汽车租赁公司租了一辆汽车,沿着天宫提供的GPS轨迹开始勘察。
许浩此时易容成一位24岁左右的青年,他坐在后排,一边盯着笔记本电脑,一边指导着龙坤开车的方向。
“马上就要到A点了,从天宫的反馈来看,那三人在这个地方待了半个小时左右,然后分散离去,最后定位在B、C、D三个地方。A点应该是他们的一个据点,另外三个地方可能是他们各自的家或者临时居住地。”许浩对着前方的龙坤说道。
“等下我们就随便在边上靠边停车,然后步行前往吧!这样也方便们考察地理环境,对一些小巷道也能够灵活机动一些,有车子在,相对不方便一些。”龙坤说道。
“我调取了A点附近的地图,这个地方地理环境比较特殊。地图上显示,此处巷道只能一辆车通过,根据城市规划,这一片地区几乎都是单行道,只有少数几条道路是双车道。所以我们等下把车停在A点附近的拉玛广场,然后徒步走过去。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们先去A点,查看下这个地方的地理环境及人员分布情况,同时我让天宫重点监控A范围内的相关通讯,这样便于我们跟踪。”
拉玛广场算是这一区域里比较特殊的地标性建筑,广场中间有一个非常大的喷水池,边缘花丛锦簇,以水池为中心呈“米”字排列开来,甚是壮观。
龙坤将车停靠后,会和许浩一起走进了拉玛广场,说:“按之前地图上的轨迹,应该是在广场西南侧300米左右,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许浩用目光将广场扫视了一圈,“这地方视野开阔,并且设置了摄像头,我们应该可以调取当晚的监控,获得一些有利的线索。从当晚的规模来看,即便多数是平民百姓,但是他们胡教本身成员应该也不少,这么多人如何通过交通进行集结和转移,这都非常麻烦。步行应该是最合理的方式,散布四方地成员在这里汇合,然后去往A点,这种可能性应该还是有的。当然,我也不排除个别人会脱队,单独前往也有可能。”
说完后,许浩就在一旁的板凳上坐着,打开笔记本电脑。随着许浩指间舞动,他很快就获取了当前监控画面,“还好,这些视频保存一周,目前还能复现出来,如果来晚一些,估计连个渣都没有,到时即便我想使用恢复功能,那耗时也就长了。”
龙坤站在一旁,一边看着许浩电脑里传来的画面,一边在警戒着周围的情况,“就这里的地理位置而言,交通发达且便利。一旦发生什么紧急事情,立马可以从这里向八个方向逃窜,无疑是一个聚会的好地方。”
“嗯,你看看这张市政规划图,这个广场整个呈‘米’字样,无论哪个方向都有相应的道路想通,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从这些方向逃离,我们不能够完全堵住的话,很难将他们一网成擒。”
“好了,视频我已经把它通过天宫网络传送出去了,接下来我们继续往前走。”
许浩两人沿着通道一直往西南方向走去,两侧是种植着花草,为这个地方点缀起一丝绿色。这条通道几乎贯穿整个广场,宽度大约有5米,长约百米左右。在绿色植物的尽头分布这两排民房,房子的高度一般都在2层,有的是一层。
“马上就快到A点了我们的神情应该自然种带点好奇,之前RB买来的相机没带过来实在可惜了,这时候多应景啊!”许浩有些感叹道。
“你怎么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真把袭击当旅游者吗?”对于许浩这么快进入角色,龙坤都有些无语。
“寄娱乐于工作,只要不妨碍行动就好了。生活就是如此,你要学会从琐事中找到那么一点乐趣,否则,生活将一直很枯燥。”
“枯燥的生活适合我,反正我的前面三分之一时间都是在枯燥中度过的,习惯了,改不了。”
许浩前行的脚步不由一顿,回头看来龙坤一眼,“所以说体制化是很可怕的事情,你就是一个典例。虽然我对部队那一套做法很不感冒,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部队这样做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就那叠被子这么一件小事来说吧,这样做是为了锻炼士兵听从命令,以及一些习惯的养成。”
“别用你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对部队的了解也只是片面而已……”
许浩打断道:“我也可以很了解,只是我不愿意而已。有时候知道越多反而不是件好事,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你的能力是很突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或许我是被体制化了,或者是被部队洗脑了,但是我依然是一个人,只是我在一些感知上稍显无趣或者是麻木而已。不过,只要是国家需要,我立刻就可以激情四射,哪怕是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也无怨无悔。多少特种部队地士兵在选拔时就因为那么一次失误而与特种兵失之交臂,他们后悔、懊恼,这种情绪你不会明白。”
许浩盯着龙坤,他能够感受到龙坤心中那一股强烈的情感迸发,但是对于这种情绪他也只是懵懂。即便在牛叔那一刻,他虽是热血沸腾,但是这种状态在许浩这边并不能维持太久。而部队不一样,一直以来的长期的精神锤炼,始终让他们的精气神保持高昂态势,随时准备献身。
“或许吧,我的在国内的经历不多,对国家也没有多大的归属感。但是我只想活着,用自己习惯的方式活着。”许浩有些意味深长地说。
对于幼时的惨痛经历,使得他对生活一直充满无限向往。许浩不喜欢改变当下生活的节奏,即便是因为韩雨、许家做出了一些让步,他依然在人生的道路中前进,而且是沿着自己想走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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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卡市医院神经外科。
“什么?许浩不在酒店?这怎么回事?”艾力提声音瞬间提了起来。
“我也不清楚,在酒店我没有接到人。我找来服务员,开门进去后,他也不在房间里。”王志鹏说道,“我打了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目前我无法联系到他。”
王志鹏今天一早就去酒店,原本之前就说好早上点准时出发,可是他在大堂等了近一个小时都没看到许浩的人影。后来他让服务员打开许浩的房间,结果房间里空无一人,尤其是许浩的手机还关机了,这让王志鹏有些抓狂了。
“也不知道昨晚散会后,他有没有去别的地方,但是按理说应该不会啊!”艾力提低喃道,“他应该对这里不熟悉,应该不会有朋友在这边。”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个时候玩失踪不好吧?虽然患者家属还没有最终决定下来,但是她随时都可能会下决定的,到时找不到人,那简直是在患者身上再补上一刀。”
“不行,把这件事情告诉院长和市局,不然到时找不到人,反倒是我们的责任。”
“那这事你去联系吧,我先去看看患者的情况,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事。”说完以后,王志鹏便巡视去了。
艾力提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心中想着如何跟院长汇报这个事情,如果许浩只是出去办自己的事情,等下就回来。那么自己做会不会让他觉得太小题大做?不过最终还是艾力提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院长夏宇的座机,“院长,是我,艾力提。有个谁请跟您报告一下,我们今早去酒店接许浩时,没接到人……嗯,我也觉得他应该在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其他关系,您看是不是让公安局的民警找一找?好的,嗯,我这边会准备好……”
汇报完毕后,艾力提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就起身穿起白大褂,查房去了。对于大医院的主任来说,查房并不是天天都要,但是艾力提却努力做到这一点,这也是神经外科所有医生都佩服他的原因。
很快,他就来到了扎布的病房。此时,王志鹏正带着底下医生对扎布的情况进行分析。柳红站在一旁看着王志鹏的检诊,她脸色略微发白,看起来比较憔悴。艾力提琢磨着,柳红最近的应该比较操劳,至少在手术这个事情上应该不好下决定。
“……患者总体情况较为稳定,继续严密观察。主任,你,你怎么来了?”王志鹏看到艾力提时,还以为许浩的事情新的进展,但是他又不能在柳红面前说出来。于是,王志鹏的深情略显怪异说话也有些踟躇。
“过来看看情况,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艾力提似乎知道王志鹏心中所想,但是他没有在这一点上多说些什么。再说以现在这个场合,说这些只能徒增家属的烦恼。
“一切都很平稳,最近几天的检查结果现实,患者生命体征及各项指标表现都不错,总体上没什么太大变化。不过还是需要再继续观察,且看护中不能有太大的举动。这一点我已经提前跟患者家属交代过来,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柳红心中思绪有些混乱,她还在是否手术左右徘徊,最后她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主任,我决定了,做这个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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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玛广场西南侧坐落着大小不一、风格相近的建筑群,这里是手工艺品、饮食和特色商品的聚集地之一,很多到拉卡市游玩的都会在这里购买一些纪念品,或者到这里稍作休息。
这个点,这边的店铺才刚刚开门营业,许浩和龙坤装作游客,在各色小店里进进出出,其中也购买了一些纪念品。
“前面就到A点了,我们注意一些。”许浩走出一家纪念品店后,对着龙坤说道。
“据天宫显示,应该就是前面那家清真拉面馆吧?”龙坤向前看了一眼说道。
“应该就是那里了,我们先过去看看,顺便吃碗面。”
许浩说完,便朝着拉面馆的方向走去,龙坤也随后跟上。
拉面馆的装饰很普通,外面看起来跟其他地区的一样,毫不起眼。当许浩两人走进去时,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打扫卫生。似乎对许浩等人的到来有所警觉,他抬起头说道:“现在还没开始营业,如果要用餐可能得晚一会。”
“老板,我们早上就起来逛了,早餐都没吃,现在虽然不到饭点,但是我们俩确实有些走不动了,所以到你这边来吃点东西,现在你就整点盖浇饭之类的给我们来点,肉多放一些。”许浩面带笑容地回应道。
“是啊,老板,给我整点能填饱肚子的,昨晚我们俩喝了点就,早上被人拉出来逛拉玛广场。现在整个肚子翻滚似的,你弄点炒面什么的,只要能管饱就行,麻烦你了!”龙坤看许浩这么一说,也上前帮腔。
“那行吧,你们稍坐一会,我去后面准备一下。”老板似乎有些拗不过许浩两人,也许是看两人可怜,说完后就到后边准备吃的去了。
许浩两人便找了一个靠门的座坐了下来,虽然基本已经确定了这个地方,但是许浩和龙坤并没有在店里说些什么,只是通过一些眼神等简单的交流进行信息传递。
整个拉面馆的建筑是二层设计,风格是藏西省一贯建筑风格,与一旁的其他建筑没有多大区别。馆子的面子大约有40平方米左右,左右各摆着五张桌子,桌子的摆放非常整齐,桌子的边缘都几乎在一条线上,整个铺面看起来干净整洁,看得出来老板对外观比较讲究,甚至对一些细节都非常注重。
许浩两人坐着也没事,就坐在那里东拉西扯。没过多久,老板边端着两份食物上来,两人告谢一番,便动手吃了起来。
龙坤吃得很快,没一会的功夫,一份刀削面便被她吃完了。
“老板,买单。”龙坤吃完后,就叫唤了起来。
“一共30块。”老板说道。
“老板,你看这店都没招伙计吗?怎么就你一个人?”龙坤一边掏钱,一边问道。
“近来生意不好做,原本的伙计嫌工资太低,都会跑掉了。后来我也没再招,因为我自己刚好也可以应付得来,所以就得过且过了。对了,你们怎么跑到这广场来了,其他景点没去吗?”
“别说了,这几天都不知咋了,一路都是警察,没走多远就被拦下来,我们俩都烦死了。后来我们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发生了暴乱,据说警方那边死伤还不少呢。”
“是啊!闹得还挺厉害,不过还好我这边虽然也有检查,但是检查力度不大。”
“这边都这么乱吗?我没让你过来游览都觉得心慌慌。”
“还行吧!只是这次闹得比较凶,还出了事。”
“这群人胆子也真大,敢跟政府对抗,这不是找死吗?”
“呵呵,这可说不好,有些人就是不怕死。你们继续,我先到后面去整理一下。”
老板似乎没什么人兴趣再继续说下去,交谈便到此为止。
等许浩吃完后,两人便离开了拉面馆继续往前走去。老板在两人走后,出来收拾了碗筷,并望着两人的背影,看着两人在一旁挑选着一些干货,便转身将碗筷带回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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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卡市公安局。
“怎样了?有没有许浩的消息?”多吉问道。
“目前还没有消息,从酒店的监控录像来看,许浩在回酒店后并没有离开过。”阿布都江回答道。
“没离开过?那他是飞出去的吗?”多吉明显心情不是非常好,对一中队队长的解释并不满意。
“我们对酒店视频进行了分析,发现有三人行迹可疑。”
顿时,阿布都江搬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并将视频播放了一遍。只见以卓嘎为首的三人推着一个箱子走出酒店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