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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后续

第二天一早,许浩早早起床,换了套运动服后,便出了酒店,沿着西湖晨跑。此时时间尚早,但西湖边聚集了很多老年人,或是跑步,或是跳舞,或是打太极等等。州杭市作为一个大都市,生活节奏较快,一般早起运动的都是一些老年人。许浩跑了两圈以后,便在一个凉亭边稍作休息,此时凉亭中有两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人家在下棋,许浩也是闲着无聊,便上前一旁观棋。

“黑方要输了,红方的布局倒是不错,黑方走势稍显急进。”许浩看了以后,心中便做出了判断。

果不其然,黑方没撑过几分钟便投降了。执黑一方的老者道:“要不是之前大意,这次肯定赢你。”显然此人对这次失败有些不服,不过许浩倒觉得此人的棋艺一般。

“嘿嘿,林老头,别说大话,凭你那技术,让你一马我都能轻易获胜。”另一名老者不屑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大意?你自己分明都没注意我的连环马,丢车丢马怪谁……”老者对林姓老人评价了一番,虽有一些挖苦成分与得意,但许浩觉得评价倒是中肯。

“许老头,你别得意,下次肯定赢你,不下了。”林姓老者说完以后,便离开了,显然对这次输棋还没能释怀。

“年轻人,看你观看了这么久,应该也懂下棋吧!要不来一局?”许姓老者可能对下棋情有独钟,看到旁边许浩一旁站着无事,便邀战起来,显然这次胜利让他战意高昂。

许浩暂时也没事做,于是便答应道,“那就请您手下留情。”

说完以后,两人便开始整理棋盘,重新摆起。

老者执红,许浩执黑。许姓老者让许浩先行,许浩也不客气,立马一个当头炮,直指红方中兵,刚猛直爽。

“小伙子开具便展开攻势,很符合你们年轻人的性格,有活力,不过单凭这点攻击还难不倒我。”许姓老者跳马保兵说道,“炮二平五,直取中央,虽然刚劲有余,但也是司空见惯。”

两人你来我往交战数十回合,最终许浩落败。原本8号想以它的能力帮助许浩挽回劣势,但是许浩拒绝了,虽然许浩在美国接触更多的是国际象棋,对中国象棋的接触不多,但是他自认为比刚才那个林姓老者强一些。

“小伙子,棋艺尚算可以,至少比林老头强。”许姓老者说道,年轻人中能够与他交战数十回合,最终靠自己的几个散兵取胜的,还真是不多。

“老爷爷,我从小在国外长大,几乎接触不到象棋,更多的是国际象棋。而且,我才多大,我如果有您这样的年纪和阅历,肯定不输您。”许浩笑言道。

“年轻人,就是有朝气,我也是比你痴长那么几十年而已。看到你们这一代,我都觉得自己老了。”许姓老者回道。

“老爷爷,您可是年高有德经验多,别小看这痴长几十年,那可都是高贵的经历。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许浩认为,人生经历越多,所以懂得越多,因为懂得,所以释怀。使人成熟的是岁月带给我们的经历,老人无疑就是基于现实而写成的书籍,翻开一页都能有所体验,有所感悟。

“小伙子倒是会说话,看你这么年轻,应该还在上大学吧?”许姓老者问道。

“我今年刚刚毕业,目前待业中。”许浩说道。

“哦?看你不过22岁左右,这么快就毕业了?”许姓老者好奇道。在中国,教育体制基本将国人越级读书给限死了,而在国外,只要你有能力修完所有学分,你就可以毕业,提前步入社会。

“我是海归,刚从美国回来。”许浩解释道,“国外的教育体制跟国内有些不一样,我刚好提前修好学分,搞了个课题,教授们就让我毕业了。”

“你学什么专业啊?金融吗?”

“我学医。”

“原来是个医生,那你工作找了没有?”

“已经找到了……”话还没说完,一名黑衣男子跑到老者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老者瞬间年色大变,他向许浩“抱歉”一声后,便快速离开。许浩与老者的谈话就此结束,至始至终双方都没有问及对方的身份,谈话也只是浅谈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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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浩,我怀疑刚才那人可能是许家的人,为此我特意搜索了许家所属人员的户籍发现,他就是许世辉。”当许浩往回走时,8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你想不想知道刚才他们说了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许承业的事情吧?”

“没错,看来东风倒是挺快的,你昨晚刚把许承业的那些东西告诉他,今天安监局的就过来将许承业拿下了,而且还一点都不给许家面子。我看许家知道这件事情后,丢面子是小,国家是否重新考虑与许家的合作,许家后期的发展都会受到影响,许世辉估计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

“那是他们许家的事情了,我插手不方便。许家的后期发展如何,就看他们如何使国家对他们重新建立信心了。”许浩不再发言,而是朝着酒店走去,这边的事情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再在这里呆几天,等拿到身份证以后,他就要返回沪海,从此以局外人的身份,静看许家潮起潮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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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海市韩氏世家。

韩德君最近心情不错,因为跟女儿的关系开始缓和,这让他额头的皱纹瞬间浅了许多,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较之前有些不一样,甚至有时走路还能哼点小曲。

“爸,听说许家三子许承业被安监局带走了。”韩聪兴冲冲的跑到韩德君的书房说道。

“跟在我身边多久了,性子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韩聪目前除了上学以外,还会跟着韩德君处理一些家族事务,在韩德君近年来的调教以后,韩聪已经能自己处理一些事务,“安监局介入,那一般都是由涉外或者泄密的可能。按理说许家直属人员从不参与国内政治,这次竟然惊动了安监局,有点意思。”

“对啊,一般这种事情都会跟我们通通气,这次直接拿下,而且据说一点都不给许家面子,许家这次估计捅破天了。”

许氏世家一直把持着国内的运输线,无论在陆运、海运还是空运上都占有极大的优势。当前国内经济发展迅猛,一旦许家动荡,国内的经济必然受到影响。但这次行动依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并且保密措施到位,各大世家应该都没有得到消息。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许家三子,但是真把许家惹急了,来个罢工什么的,估计国家也受不了。

“这次许家应该摊上大事了,即便不是许家,那许承业也跑不掉,肯定是有确实的证据落在了安监局手上,否则安监局不会这么大动干戈,并且一点脸面都不给。”韩德君道。

“爸,你说会是什么事啊?”韩聪好奇的问道。好奇是年轻人的专利,韩聪也想知道许家到底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使得国家出动安监局进行调查。

“我哪里知道,你爸是人,不是神。”韩德君说道。其实在韩德君心里,总觉得这件事与许浩有关,但是他并不打算说出来。至少到目前为止,没听说许家那边重新吸纳了许浩这个人,而许浩在回国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许家,这表明了许浩与许家根本不是一路人,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许浩根本就不是许家失踪的那个许浩。

“爸,你在里面吗?”韩雨敲了敲门,没等回应便开门进来,“小弟也在,午饭时间到了,赶紧下去吃饭吧!”

“雨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回美国?”韩德君问道。虽然心里希望韩雨多在家里呆几天,但是又不想过多的限制她。

“这周过后吧,之前已经答应了,怎么也不能随意推掉,这不是我的作风。”韩雨回道。

“聪儿,你先出去,我有事跟你姐说一下。”韩德君示意道。待韩聪出了书房以后,“你对许浩有什么感觉?不要误会,我只是关心你,之前才对他做了一些调查。毕竟从来没见过你带男的回来,更别说陪他游玩了。”

韩雨听完,不禁赧然,她自己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觉得与许浩的相处时,心很静,很踏实。“爸,你不会也存在门户之见吧?”

“那你的潜台词就是,你们俩真有些什么咯?”韩德君笑着说道,“其实,你未来想干什么我都不想去干涉,只希望你开心、幸福,这样我就满足了,这也是你妈希望看到的。但是虽然我不干涉,但是并不代表我都会同意,如果你以后的对象让我不满意,无法给你幸福,我可不会同意。”

韩雨听完父亲一番话,心里甚是感动,“爸,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他,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心里就很踏实。”

“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把握一个度,别太早把自己卖了。”韩德君叮嘱道,“走吧,下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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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天对美情报部。

“部长,这么好的功劳就记在安监局头上了,我们啥都没捞到?”严潭有些气愤道。

李炳通过许浩留给他的资料,确认资料的真实性后,第一时间便把这些材料上交给情报司司长,最后由谁出马就看司长的安排了。“啰嗦什么,都是为了国家,在这么一个大前提下,去计较个人得失有什么意义。”

不得不说,李炳的大局观还是很强的。其实,李炳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给司长树立起了大公无私,不计较的光辉形象,这对他以后的升迁有很大的帮助。同时,李炳也向司长汇报了本次情报的来源,对于这么一位神出鬼没的“高手”,李炳很想把他争取过来。但是对方的资料一片空白,根本无从查起,情报人员的第一关——背景调查都过不了,后续的审查就更不用说了。于是,李炳想到了曲线救国的方法,通过司长介入,让自己“美梦成真”。最终,司长同意,只要对方能够不损害国家厉害,其他的都可以特事特办,李炳如愿以偿,可谓一箭双雕。

“部长,意见你不让人提,我发点牢骚总可以吧。”严潭没心没肺地说道。

“好了,不要着眼于小处,这件事也不全是坏事。至少通过老牛和这次这件事,我们可以把他争取过来,这事是司长同意的。如果能够争取过来,你觉得对我们情报组,乃至我们中国,有没有好处?”李炳望着严潭那模样,有些鄙夷道。

“头,我们连对方最起码的名自都不知道,能行吗?”严潭讶异地说道,“不过如果真能把他争取过来,其他的不说,光计算机这一项,就能把我们的水平提高一个档次。”

“司长说了,只要不威胁到国家利益,其他都可以特办,暂时称他为幽灵吧。”李炳说道,“马上取消对他邮箱的监控,并且写一封邮件给他,就说我有急事想联系他。”

“好,我马上去办。”严潭说完,并离开了办公室。

李炳想的不仅仅是计算机技术,还有他的情报来源。就从这次事件来说,对方怎么得到许承业的相关犯罪材料的,之前在美国,然后在沪海,现在又在州杭市,他的心里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那就是让幽灵进行计算机联网监督。如果可行的话,他还想让幽灵进行软件开发,比如国防安全软件或者某些基础设施软件等等,这样对中国的发展也是非常有利的。但是,李炳还是知道轻重,国防及情报在一定程度上重于一切,其他事项应该适当往这方面倾斜,这也是为何李炳能够把情报共享出去的根本原因。

李炳坐在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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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世家会议厅。

此时的会议厅内坐满了许家的嫡系人员,包括家主许世辉,继承人继承者,以及许世强等人,这些人都是许氏世家的绝对核心,能够影响许氏世家发展的方向。

“嗯,嗯,嗯……那就现这样,谢谢你了老李,回头我请你吃酒。”许世辉挂完电话后,黑着脸,这让大厅的氛围更加凝浊,“承业这小子完了,竟然公然挑衅国家法律,他犯的那些事都够他死十回了。”

“家主,到底什么事?”许承泽问道。

“哼,这臭小子竟然倒卖稀土和国家机密,贩卖人口。现在我以许氏世家家主名义,提议将许承业从许家除名。”许世辉说道。

在座的许家嫡系都没有想到,许承业敢公然与国家法律相对抗,所有人都知道,许家是严禁接触国家政治的,因此他们所获取的国家机密相当有限。即便有,也只是不痛不痒的一些皮毛而已。许承业不禁能够拿到国家机密,而且还倒卖出去,甚至贩卖人口,这在许家可是明令禁止,更何况是国家呢!

“老李让我们不要去过问,如果有人参与过许承业的这些勾当,现在赶紧去自首。否则,真等许承业被审出个一二三,到时别说安监局不给你们机会”许世辉传达着自己从老友那边得到的消息,“现在我发布两条命令,希望大家下午好好执行。一、彻查许承业手下所有企业与公司,一切他经手过的事务全部重新审计一片,发现问题,立刻整理出来,如果有违法违纪行为,立刻报警,所有参与者绝不姑息;二、与国家运输总局联系一下,要求他们对我们以后的所有运输情况进行监督,并且将国家运输费用下调15%,为期五年。”

在座与会人员都清楚,许家最近刚签署了中国海运备忘录,这次事件的发生,许家很可能会被国家运输总局取消相关资格,这对许家来说是非常不利的事情。让运输总局对运输环节进行监管,加强监管力度,虽然让国家部门介入,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近年来,越来越多运输企业的崛起,重新瓜分运输这块蛋糕,对许家的冲击也比较大,许世辉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降低营运价格,而且为期五年,这算是变相支持国家建设。因此,许世辉发布的两条命令,在座人员全部赞成。

“这件事如果使国家重新对我许家的运输资质重新考核的话,可能会很不利。我们许家经历了百多年的发展,最终所有世家中脱颖而出,荣登国内六大世家之一。如果国家借这个机会对我们家族下手,那可就麻烦了,谁又能保证自己屁股都是干净的。”许世强担忧道,“现在一些小型世家的发展潜力也不错,比如林氏世家等等,如果国家愿意,完全可以打压我们,扶持他们,我想这道算术题,国家一定算得非常好。”

“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家做好本职工作就好,别再掺和政治了。”许世辉如何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现在的主动权已经不在许家了。目前,这情况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散会后,许世强和许承泽被许世辉留了下来,“刚才跟老李通了气,应该不会对我们许家动手,不过我想趁这个机会对许家进行一次清理,你们两个觉得怎样?”许世辉问道。

“大哥,这也不是不行,但是如何把控一个度呢?我就怕这样查下去,到时成为大家互相攻歼的借口,这就违背你的初衷了。”目前的情况,许世强还是比较赞成许世辉的举措。

“是啊,爸,三叔说的有道理,如果仅仅是将一些违法分子交出去,大家也无话可说。但是如果无中生有,我们许家可再经不起一阵动荡了。”许承泽回应道。

“所以我准备让三弟你组建内部纠察部门,用以监管我们许家内部人员的行为。”许世辉道。

许世强对许世辉下派的任务有些吃惊,“大哥,你就不怕我借着组建内部纠察部门打压别人?”

“别人或许会,但你不会。三弟,我们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性格我都了解。”许世辉相信,许世强对内对外还是分的清楚,否则也不会将这么重大的一个决定指派给他。

“嘿嘿,那可说不定。”许世强笑道。

“哼,你自己看着办,我可还没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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