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每天将近二十小时都在昏睡。清晨时我赶到医院,顺便带来一盆栀子花,把它轻轻放在窗台。他还在昏睡,我便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读者那本好像永无尽头的《colorlesscentury》很久后,他才醒来问道“是栀子花吗?”
“是啊,你一直说你喜欢的。”我起身为他摇起床,如今的他,已经虚弱不堪。
“不,”他摇头“是幼棠很喜欢,栀子花和她很配啊。”他苍白的手掂起一朵栀子花,轻嗅,良久后,他说“我想回家。”有液体滴在乳白色花瓣上。
“好……”我嘶哑着声音回答,正准备给他家的保姆打电话时,他却说“那里不是我家。”
我匆忙办完出院手续,将他安置在副驾驶座上,为他披上羊绒的大衣,可初春的风还是很冷,冷的寒心。
按照他说的地址,从S市向A市行驶着,天空又下起了雨,天地一片灰蒙蒙的,街道上人脚步匆匆,有人执伞前行,有人徒手接住满头晶莹。
他又睡着了,嘴角上扬,梦里的人,是不是她?天空的雨,又是谁的泣歌,永无无止境的哭泣又为谁而生。
他的家在A市的一间小小的公寓里那是他自己买的第一个房子,八十平米的空间,承载着他和幼棠的全部幸福。
客厅里,一张简陋的沙发,墙上挂着他们的合照,她没有戴墨镜,清秀的脸,只是眼睛暗如死灰。
清扫完后,我整个人都累垮了,他睡在里间的卧室,栀子花在窗前,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