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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流浪的萌芽

于是叉开话题:你知道么,主人养的那只猫也给阉了,还是主人亲自操的刀。听说他和野猫恋爱,所以主人一怒,就亲自了手。好大的伤口,所以我现在看到主人也好怕。

小丽有些不舍:那你是要走了吗?

旺财点点头:是啊,我怕在这里睡着了,一早上配来,蛋蛋没有了。我必须得走了,我有空就会来看你的。你不要怕,我听主人说过完年就要再捉几个小猪来陪你的。

小丽有些伤感:新的小猪来到的时候,我就离死去不远了。

旺财摇着尾巴:看开点,就像大猪一样,当作是一场轮回。

小丽小声说:我可想不开,大猪也在最后一刻喊救命了,他的惨叫还在我耳边回响呢。

旺财停了一下,折回身子:小丽,你看你现在也有这么大了,很轻松就能跃出这个猪圈门,为什么不逃走呢,这个猪圈根本关不住现在的你了,你可以分分钟都离开这个猪圈。

小丽向前看了看,又退到了墙角: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大猪说过,作为一头猪,猪圈就是我们永远的家,一旦离开猪圈,那就意味着死亡。呆在猪圈里还可以多活几个月,出了猪圈就是死了。

旺财大惊:什么,你听哪个说的啊,完全是把你们当猪有糊啊。

小丽肯定地说:你看大猪,一辈子没有离开猪圈,今天早上一出猪圈就死了。你还喝了他的血。

旺财哈哈大笑起来:一辈子,不到一年的寿岁,也敢叫一辈子。你得知道,呆在猪圈里你顶多只能活一年多,要是走出猪圈,外面那么多的野草,你肯定不止活一年。或许还可以认养几个小猫小狗的当干儿子呢。为什么不勇敢地尝试一下呢?

小丽小声说:大猪生前说过,猪和狗不一样的,狗成了野狗,可以四处流浪,而猪成了野猪,是人看到就想杀死我们吃肉。

旺财点点头:也是啊,都怪你们猪肉太好吃了。不过我听说山里有野猪,你何不去山里呢?

可是小丽说山里也有人家,进了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旺财说我前些时进过山,山里人家不多,倒是听他们说野猪多,把他们的庄稼都吃了,听说到处下夹子夹野猪呢。小丽一听又怕了说那更不能跑了,死在山里都不能入肚为安了,来世还要作猪,我才做了几个月猪,我都做够了,我每天都在对上天祈求早点长胖有肉让主人把我杀了算了,长痛不如短痛。

旺财劝她说好死不如赖活,常听主人讲宁可在世上磨,不在地下活,你多活一天,至少可以多吃一天的猪食。你是这么可爱的一只小母猪。

小丽不再说话,旺财也感到小丽的煎熬和恐惧,小丽明显向往外面的世界。只是不同的是,自己有狗妈妈教自己要劝敢逃出去过新生活,而小丽只有大猪教她做猪的宿命。看来猪和狗的教育真的是个问题,不在一个档次上。大猪有时候说话也挺对的,****的和吃食的根本不在一条道上。

唉,旺财越想越累,默默地找了个角落睡下。北风吹得呼呼的。生活真是个问题,自从做了野狗,吃了上餐没下餐,真是为了个狗蛋蛋让自己过得这么累。旺财也曾想过把那些个野狗团结起来,组成一个族群,大家好安渡过这个冬天。虽然大家一致说好,结果遇到一砣新鲜的人屎,这个狗联盟就散了。一群为了一砣屎就争得死去活来的狗,怎么可以成为一个族群。做野狗真是没有尊严。看来必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小丽一头猪这样活着,真是很孤独。长这么大,这头小母猪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旺财意然对小丽有一丝非份之想,小丽的皮皮红粉粉的,比那些个野母狗强多了。那些个野母狗,为了一砣屎,就忘了先前和我交配的誓言。好在我旺财到现在都忍到没有去****。

当然野狗们也劝过旺财,****是为了活着,但我们活着绝不是为了****,吃了这一砣屎,是为了有力气去抢下一块更美味的大骨头。旺财却是这样想的,有了争抢这一砣屎的力气和时间,我完全可以去拉一只耗子来充饥。最重要的是拉耗子虽然累点,但是能保持我的血性,保持我的狗格和狗性。

一只老野狗说狗行千里要****,或许你觉得这个不光荣,更或者这就是一个千年的诅咒,但是,狗的生命可短暂了,你若不肯****,是不会被大家接受的。旺财反驳,那狼行千里还要吃肉呢,都说我们和狼是一个祖宗,为什么我们不能像狼一样有骨气。老野狗又说了,你看那只大黑狗,人家可是有狼的血统,听说是狼狗,不也是一样在****么?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我们狗的基因要比狼的强大,他遗传了,要么就是,狼压根儿也是****了,但他们不是人类的朋友,在那大山里,草原中,根本没有屎。常听人类骂某个人懒说是想****都没人屙,我想这应该是以狼作的比喻。

旺财将信将疑,心说还有这样安慰自己的,真的是日了狗了,我怎么从没有这么高大上的想法呢?

但是事实不容旺财有怀疑,由于旺财坚持不****的原则,让众野狗对他是议论纷纷,而且天天拉耗子吃,也让竹林里生活的野猫对他有了极度的意见。生活真是太难了。人类天天用毒鼠强,可以捕食的老鼠本来就少,竟然还来一只狗来抢食。

有一次旺财刚刚追一只老鼠进了竹林深处,突然一群野猫冲了出来,对着旺财就是一通组合拳,当时就感到脸破皮了,想落荒而逃都找不到方向啊。野猫们狠狠地说:作为一只狗,不去****,拿我们的耗子出什么气,居然在猫嘴里抢食,你可知我们的近亲是老虎。旺财当然也是输狗不输志,大声汪汪叫:我的近亲还是狼呢。没想到野猫们笑得更欢了:可惜你妈偷情没偷到狼,不然你就是狼狗了,可惜啊,你就是一只土狗,还清高得不想****,去****去吧,认命吧你。

旺财满身伤痕,无处诉说,野狗们都要离弃他了。旺财实在是想不通,想当初是自己费尽心机四处游说要把狗狗们团结在一起形成一个族群的,没想到,狗是集中了,自己却被赶出来去了。

唯有和小丽说。小丽的生活状态也不好,就连多一口的猪食也没有能分给旺财的。以前有大猪在,天天有红薯面猪食可以吃上一口,可是现在只有青草和野菜。猪吃的,******全是猪食,根本不是狗吃的。旺财在心中骂。也只有喝点汤,维持生命了。

小丽也抱怨自从大猪死后,主人就开始欺负自己一头猪了,根本不是猪吃的,像狗食一样,完全不是猪生活的环境,感觉自己让这个世界给抛弃了。

旺财皱皱眉,心说这像狗食一样么,我怎么就没有尝到有半点狗食的味道呢?至少狗食是煮熟了的,唉,真搞不懂,这些个猪啊,青菜要吃生的,肉类却要吃熟的。正好和狗相反,青菜不煮食,根本下不了狗嘴。唉,生活的隔阂真是太多啊。可是自己对小丽这头小猪的感情却是越来越深厚。心中有无数次的冲动去说服小丽冲出猪圈跟自己走,私奔到没有人类的地方,过上猪狗般快活的生活。

可小丽说现在就是猪狗,根本不会有变化。但小丽也有强烈想要跑出去的想法。可是没有胆量。旺财知道她需要鼓励。但这肯定不是个好主意,要是生活好,谁想跑啊。哪个猪狗不想安居乐业啊。可是主人给不了这个环境,人类都叫这个冬天为年关,哪里管顾得了咱。旺财虽然能偷吃点猪血什么的,但也备感日子过得艰难。但是旺财却坚信,在远方,有一个狗类的天堂,那里不用为一砣屎而去争抢,大家互帮互助,是一个美好的团队和族群。或许,有一天,这么有思想的我能当上首领。狗的一生可短暂了,十年左右,唉,眨眼间就过去了,生命的十分之一就这样要过去了。如果再不走,就没有勇气了。一只流浪狗曾对自己说过,如果想要流浪,要趁早,当你享受惯了人类的狗食喂养,你就意味着失去了流浪的资格,因为你没有了野外生存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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