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冬天来临,我始终安分守己得在家做一个已婚女人,或许是因为冬天的缘故,小酒对我的态度已经没最初那么激烈,而是视而不见,裴斯均也像每份报纸杂志上所登的一样,变成了个居家好男人,不管什么应酬,他都会带上我,几个月时间,连公司都不再有所谓为了金钱而攀附他的女人的绯闻。
“天气这么冷,你还在外面,赶紧进房”身后传来他日常的唠叨,我看了看手里织得差不多的围巾,满意得笑了笑,起身转身离开了阳台,将围巾跟织针偷偷放回柜子里,靠近正背对着我脱西装的他。
“今天累吗?”拿下他的西装,我笑着问,他缓缓转身面对我,露出一脸的疲惫“不累,看到你就不累”。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踮起脚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傻笑着说,他摸着我的长发。
“你真香…”他把头埋进我的脖子处,温柔得说,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往他脖子上轻轻嗅了嗅,一股烟酒味,却还是盖不住另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我愣了愣,他则是突然推开了我。
“我去洗澡了”说着他还拿了刚脱下的西装,大步往浴室走去。
看着被关上的浴室门,我用力甩了甩头,他一定是逢场作戏,肯定是那些女人故意留下的,我不该怀疑他。
到了夜里,空气变得更冰冷,我几乎把整个人困在被窝里,睡意渐渐消失,我在一片漆黑中睁开了双眼,拉下了被子探出了头,一股更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我皱了皱眉,临睡前我记得明明开了暖气。
“好了,不说了,明天我会过去陪你”正当我准备起身看个究竟时,一个声音从阳台传来,我愣了愣,打开了床头灯,看到他转身一脸惊讶得看着我,好像是我吓到他了,原来是他打开了阳台的门,房间才会这么冷,可是这一刻,我却感觉心更冷。
“沝浴~”他丢了手里的手机,跑了过来,我立刻关上了床头灯,泪水在黑夜中流淌。
“沝浴…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她只是…只是…”他慌乱得解释着,却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我紧闭着眼,他抱得我很紧,但我却感觉不到他的体温,或许是我太冷了。
最后我还是睡着了,记不得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梦里的我一直在拼命抓住某样东西,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房间里一片温暖,如沐春风,我睁着两眼,感觉有什么滑过脸颊。
突然一只手伸来,擦着我的泪水,他再次把我抱紧“对不起,沝浴,我答应你,不会有下次了”。
“你爱她吗”我冷静得如同一块冰,没想过自己会问这种问题,但就是说了。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身体颤抖了一下,我重新闭上了眼。
“我会跟她说清楚的,沝浴,我不想骗你”说完耳边传来他离开的脚步声,我再次睁开了眼,泪水顷刻而出。
冬天的阳光总是来得比较迟,今天我还是照常来到阳台,把自己埋进沙发里,拿着织了一半的围巾,一线一线得…拆。
直到它全部散落,又重新恢复成毛线,仅仅用了一个小时,而我却为了学这个花了一个半月,果然,毁掉一样东西时间从来就不是个障碍。
“呵,你也有今天,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我哥只是贪新鲜,就算是你窦沝浴也不例外”小酒的声音从身后越来越靠近,我捡起了地上的毛线,站了起来,将那已经乱得一团糟的毛线抛出了阳台,任由冷风带走它。
“小酒…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转身看着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泣不成声。
“你说得对,我恨你”她冷冷地说,我吞了吞喉咙深处的那股痛,发出沙哑的声音“小酒…你知道你哥是爱我的…我也相信他…可是…时间似乎让…让他却忘了这点…”,说完我跪坐在冰冷的地上,痛哭起来。
伴随着眼泪,模糊的视线里渐渐被覆上一片黑暗,我就这么在冰冷的房间坐了一天,而他,却还没回来,我知道一个女人想要留住男人是很容易的,可是我自问已经没理由这么做。
“我叫了车,你走吧”耳边传来打开灯光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小酒眼神里快速闪过的一丝怜悯。
“谢谢~”我撑起了已经麻痹的双腿,一步一步踏出了房间。
“别走太慢,会后悔的”小酒在身后推了推我,我停下了脚步,睁大了眼睛看着大门前一身黑色西装的董毅涛,再回头看着小酒。
她勾起了嘴角“走吧,我想我哥是没救了”。
“不,小酒,我不能这样,我不能重蹈覆辙,我不配拥有他…我真的…不配…”回过神我重新掉下了眼泪,他却露出一张笑脸向我跑来,把我抱在怀里,那瞬间,我感觉身上那个与生俱来的纹身再次痛了起来,像最初烙下时。
“该还他的你都还了,接下来…该还我了,窦沝浴”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我心痛得抓紧了他的西装,哭了起来。
他抱起我,大步走出了裴家,上了开来的车。
车子启动时,我绝望得回头看了一眼。回过头时一个柔软的吻印了下来,我睁大了眼,唇边还有阵阵刺痛的感觉,我抬起手捧着他的脸,眨了眨眼后才看清他,他脸上的胡子刮了,但还是扎人。
“以后你帮我刮”他抓紧我的手在脸上轻轻摸着,我颤抖着双唇,还没来得及答应,泪水就滴落,只能拼命得点头。
“我不会再放手,如果你还想走,就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他擦去我的泪水,霸道得说,我愣了愣,“什么…东西”。
话刚落,他就一把扯下我一边肩膀上的领子,“这个纹身,还有属于董毅涛的窦沝浴”。
“…好,我都还你…”我掉下眼泪笑着说。
“那现在就先还这个…”说着他再次将吻落下,我闭上眼,心冷得像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