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孩子是天使,是希望,如果有人亲手毁了自己的天使,自己的希望,那老天,还会备佑她吗?
当医生告诉我孩子大人只能保一个的时候,我知道,他的选择会让我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甚至,不曾有过。
“沝浴…没关系…等你养好身子,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嗯…”我看着他几夜没睡的脸,点点头露出苍白的微笑,哪怕我知道不会再有。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又是刺骨的冬天,这一年,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过得这么平静,可是平静…却不可能一直在。
“小酒,你胡说什么?我不会娶别人的”
“我没有胡说,哥,你跟她又没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何况她又不能生孩子,你留住她干嘛?爸会气死的…”
“你闭嘴,别再说了…”
“你那么紧张干嘛?她是白舒,又不是真的窦沝浴,就算是,她不能为你为我们裴家传宗接代,你就不能留她…”
“啪…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听到那一声巴掌的巨响后,我转身准备回房间,耳边却传来了小酒的大哭声“我当然会变成这样…都是她害的…她死了…你跟毅涛两个人都疯了…一个随便找个女人就当成她…另一个呢…像没了魂一样…成天只知道流浪睡大街打架…你们都多大了…再这样下去…就连我也要疯了…”。
我回到了房内,看到那大大小小的玩具跟婴儿床,为什么我已经学会了安分,老天却还要夺走我的希望,不给我一丝丝的机会。
“啊…把孩子还给我…”我跪在地上,抓起身边的玩具,丢碎了桌上的玻璃杯。
“沝浴…怎么了…”身后传来他急促的脚步声,我回过头,又抓起了玩具,朝刚好出现在眼前的他扔了过去。
“沝浴…”他愣在那里,木制的娃娃玩具从他脸上丢在了脚边,鲜红的血从他眼里流了出来,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摇着头掉下了眼泪。
“沝浴,没事,你不要害怕,我没事,真的,你看看…”他跑了过来,拼命擦去自己脸上的血,笑着看着我。
“对不起…我又伤害了你…”我扑进他怀里,愧疚得哭着说。
“没有,你没有伤害我,我知道你只是难过”
“下次…你一定要躲开…不,下次你要逃走…如果我再这样…你要逃走…离我远远的…知道吗?”我捧着他的脸,痛苦得说。
“我不会躲开,也不会逃走,我是你的丈夫,就算你怎么发脾气,我也会在你身边的”
“不…你不是我丈夫…我们根本没有结婚…我不能再伤害你…”我大力推开了他,摇着头哭着说,他露出难过的表情,向我靠近,我退无可退,撞上了身后的床。
“我不怕你伤害我,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你知道的,就算你再次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放手,我们这就去民政局,我们去登记,我们结婚,好吗?”他抱着我,声音温柔而悲伤。
“可是…我不能…为你生孩子…”我在他耳边哭着说,泪水湿了他的伤疤。
“没关系,我有你,你知道我有你就够了,不是吗?”
“不是的…对不起…斯均…是我…是我让政言帮我…拿掉了孩子…我杀了…我跟高本默的孩子…所以…老天才不给我孩子了…”我越哭越小声,喉咙深处好像痛了起来,他顿时推开了我,大声说“你说你…怀了本默的孩子…?”,我低下头点了点头。
“那孩子…你是怎么拿掉的?”他突然抓着我的脸,皱起了眉。
“我让…政言…拥抱了我…”我像宣告自己死亡一样,声音平静而冰冷,他顿时放开了手,站了起来。
“我要…杀了他…”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拉了起来,愤怒得大声说,我愣了愣,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不要…斯均…不要再害人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居然用那种方式…帮你?”他把我推倒在身后的床上。
“是我…是我求他的…”
“你求他?你为什么要求他?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用别的方式?你为什么一定让他碰你?”他说着突然用力捏住我的脸,那股力气像要把我捏死,这一刻,我看不出他到底在气什么?是气我拿了孩子,还是气我让别人碰我?他从未这样对我。
“你不要伤害别人…如果你要泄愤…就杀了我吧…”我闭上眼,痛苦得说,心如死灰,他倒在我身上,手指紧紧扣住了我的手。
“我不会伤害别人,也不会伤害你,我想娶你,嫁给我…好吗?”
“…好…我嫁给你…”我破涕为笑,却笑得很痛。
半个月后,我二十岁,也履行了对他的承诺,跟他步进了婚姻的殿堂,小酒来大闹过,却动摇不了他的心,最终还是在许多来宾跟中途出现的董毅涛的见证下,我成为了裴斯均名副其实的妻子。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娶她?”董毅涛看着我的眼里有说不出的悲伤,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味,他又变成了那个流浪的模样。
“谢谢你来参加”裴斯均搂着我的腰,微笑着说。
“她是谁?你知道吗?”他突然把脸靠近我,吹出了一股酒香,我不自觉得伸手就放在了他脸上,为什么他又要回到这种生活?他不是不能像裴斯均这样拥有荣华富贵,为什么一向潇洒的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你是谁…为什么用只有她拥有的眼神看着我…”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不悦得说,我愣了愣。
“她是我妻子…你喝醉了,我叫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晃晃悠悠得走出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