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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

章语:【郁陆初晤初晴雪,琉璃花开情籽殷。青灵一别成生死,涅槃雪雨素初情。】

三十年前,辰时,静安城内,馥胤山下,青灵客栈。

是日,阴风怒号,暴雨连绵。苍空乌云团绕,惊雷不时袭来,声响于心,寒的可怕,像是预示着灾祸降临。而就在此刻,客栈厨房,一位妇女手持扫帚训斥着一位少年。

“小兔崽子,又到店里来偷大娘的肉包子,天天被你这样偷,我这生意可还怎么做?”一少妇此时满脸愠怒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年说道。

眼前的这位少年莫约舞勺,衣衫褴褛,一身乞丐装束,窥其面容,尽颜欢愉,好似他早已习惯了偷包子被这位妇女责骂的行径。

“哈哈,反正李大娘的肉包子也卖不完,扔了怪可惜的,不如我帮你解决了。”

“兔崽子要不看你没爹没娘,我早就招呼伙计打你了。”

“那是大娘心善,可怜我这小乞丐,自我懂事起就一直吃着大娘的肉包子,大年待我如至亲,我以后可是会报答大娘的。”

“你这小乞丐以后能有什么出息,倒不如来我店里当当伙计,求取温饱,倒是实在。整日闲逛,虚度光阴,大娘我虽不识字,但是做人道理大娘还是懂得。”

“大娘这就不懂了,别看我是乞丐,乞丐怎么了,从前这静安富商花不渡也是乞丐出身,不也富贾一方吗?”

“呵,知道的还挺多,从哪听来的?”

“青楼说书的说的.”

“好哇,小兔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去青楼做什么.”

“因为酒好喝。。”

“你还喝酒,看我不打你,我今天不教训你,我都愧对这一声大娘。”

“啊,李大娘别打了,打坏了还要寻郎中给我医伤,何必呢?”

“多少钱我认了,我今天就是要教训你,再不教训你,说不定哪天你就吃喝嫖赌烧杀抢掠无恶不做了。”

“大娘别打了别打了,不至于,真不至于.”

于李大娘动手之际,忽然间客栈里到来了一行人,身披斗篷,面具遮颜,衣着尽显诡异之状,臂上尽是可怖的刺青。而此一行人中一位喽啰突然发话到“掌柜的在哪,不想死的赶快出来,好酒好肉的招待着,让我们堂主开心了自然是重重有赏。”

李大娘此刻听到门外叫喊,也顾不得教训这小乞丐,丢下一句“回头再来教训你”就匆忙的朝大厅赶去。

此时的小乞丐呆在那里,待回过神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后道了一句“果然还是金钱对大娘更有诱惑力,就连责罚我也都顾及不上。”

“来了,来了,几位客官来小店是要打尖呀还是要住店呀?”

此时的李大娘言语中尽是谄媚,难得来了一大批金主,不趁机捞上一笔怎能符合她的脾性,管他好人坏人,只要能从手中榨取钱财的就是她所需要的人。

“你耳朵聋了,没听到我们堂主说要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吗?”坐在一旁的喽啰大声呵斥道。

“是是是客官,您稍等,我把我们小店的招牌菜通通给您端上来,还有本店镇店佳酿,五十年的女儿红供各位客官享用。”

“还不快去!”

“好的各位客官,饭菜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待饭菜上桌,一行人开始享用,席间片刻,一位紫发教徒对着身旁一位白发尊者说道:“曲大人,我们在此已找寻近两天了,在静安这个地界,还没有那妮子的踪迹,想必身负重伤的她已经被豺狼猎鹰叼了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那么我们如何跟主上交代,毕竟这件事情是瞒着圣君做的,出现任何纰漏,你我担当得起吗?”

“真想不出圣君为何如此溺爱这个妮子,在宫中处处与主上作对,怪不得主上再发现其身份后要除之以后快。”

老者不耐烦的冷言道:“行了,三日之内,必须找到这妮子的尸首交给主上,不然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这里人多口杂,用完餐后继续搜寻。我就不信,眼睁睁的看她入了静安城,还能跑了不成。”

五十年的女儿红,启封刹那,香飘四溢,让人魂牵。百姓口中常言,五十年的女儿红,恰似少女初红,一期一会的曼妙,无比珍贵,千金难索。

尚在厨房中小乞丐忽闻如此诱人的酒香,一步步从厨房中寻来。步入客栈大堂,见到桌上残剩的半瓶女儿红,手持酒瓶旁若无人的喝下。那气派好似饮酒多年的酒鬼,一饮殆尽。

“哈,好酒,不过倒也比不上那忘思阁的玉琼露,不过从酒的品质上来看,却也是一等一的上品。”

小乞丐语中的忘思阁乃是静安城内沧海明珠般的红尘之所。阁主穆婧绾相传生得一张举世倾颜。书画音律无一不通。更是难得,兼济预见之言。凡有幸入阁睹颜者,获其良言,无不应验。于此,天下有识之士,贵胄之宾。拜访此阁者络绎不绝,为的只是一窥倾城之貌,一诉衷肠之言。可叹,阁主性情多变,藐视权贵。即便蜀国二公子皇甫望,不对阁主脾性,也只得闭门吃羹,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喂,你这小杂种在做什么?谁让你喝的,还不快放下。”紫发男恼怒的说道。

小乞丐回以蔑视的眼神答道:“牲畜喝得,我喝不得?”

“你说谁是牲畜?”紫发男越加恼怒。

“我难道要跟牲畜探讨谁是牲畜的问题么?

“小杂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今天爷爷就送你归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牲畜。”

话语片刻,紫发男手持兵刃朝着小乞丐挥舞过来。他的身法如风一般迅捷,在场的人们只看到的一道道残影忽闪而过。霎时间,身影绕至小乞丐身后,抬手便是一掌。客栈中食客无不为之惊叹,私语这乞丐怕是死定了,敢来招惹这群爷爷,赶紧快走,免得惹祸上身。现场食客纷纷离席,匆忙的逃离店外。就连李大娘也尽是无措,呆傻在一旁,双手遮目,并不敢目睹即将到来的惨剧。

少顷。

“叮铃”一阵清铃划入耳畔,时间于此为之冻结。数日阴雨冻结成霜。落雪入城,平添了一番凄美景致。

就在此时,一位目约花信之年的白衣女子映入眼帘。女子肤脂如雪,目深似海。神容温宛如玉,一袭黑发垂落腰身,眉心朱砂痣更是平添几分妖娆。手持一把银色短剑,目光淡然的注视着这诡状的一群人。

“仓夜宫的人只有这点本事,拿一个孩子下手,不知羞耻么?”

声未落至,三枚冰魄银针从女子指尖飞出,一瞬之间,紫发男的半个手臂已被冰霜冻结,任其如何用力,却也动弹不得。

此状一出,一旁默不作声的老者开始抬目注视着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冷言道:“原来是你,我还以为你死了。来的正好,省得我再去费力找你了。而在今日,你就与这乞丐一同埋葬于此。小妮子,你也怪不得我,得罪主上,我留你不得。”

“喂,老家伙,一群人欺负一个女子害不害臊呀。亏你还是个老头,白活半世。”身旁小乞丐显然没被这阵势吓到,反而开始嘲弄眼前这位老者。

老者显然没有搭理眼前的小乞丐,只道了一句“杀”,身后的一群人蜂拥而上,使出各种武器朝着二人袭来。

“七月寒雪,琉璃花开。昭雪破苍,若心无相。绽放吧,琉璃雪。”

良番沉吟,寒剑化霜,剑意所指,皆若寒雪。霜雪掠地,霜璃漫天。片刻须臾,回转娇身,倩身丈许,时空滞留,冰莲丛生。若似极北,寒苦之地。冰雪连天,万丈旖旎。

“姐姐,这。。好美,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人怎么都不动了?”

此时的小乞丐眼中尽是惊愕,如此良景,琉璃花开,当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仿佛如登临仙境,私窥仙尘。

女子银剑入鞘,回转倩身,俯身莞笑,轻道:“小兄弟,我们即刻离开这里,姐姐我如今已身负重伤,很难再应付这一群人。这寒霜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不过几个时辰,他们就会破霜而出,那时就连我也奈何不了他们。他们。。”话音未落,倏忽间,白衣女子竟口吐鲜血,瘫坐于地。奈何体虚不支,眼前一黑,竟昏厥了过去。而这一睡,竟是半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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