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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和煦的阳光温暖着大地,草原上盛开着五彩缤纷的鲜花,山川,河流,湖泊,海洋······到处都洋溢着令人悅愉的光彩。

猩魔达仰面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双手枕在头下,眯缝着眼睛望着蓝天白云,那张深绿色的脸上,两颗獠牙从干瘪的嘴里啮出,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白光。他无比快乐地哼哼了两声:嘿嘿,太舒服,太幸福,比起宇宙太空中的极度寒冷和黑暗,这地球上,简直就是天堂!

可是总不能就这样仰面朝天晒太阳吧,既然我老妖到了地球上,那么这地球就该由我统治,我就是这地球上的霸主!说是这里出现了智慧生命?什么他娘的智慧生命,统统都是我的儿孙,高兴了,我给你们点笑脸,哄你们玩玩,不高兴了,我搧你们耳光,踢你们屁股,如果饿了馋了嘛,你们就是我的盘中大餐!嘿嘿嘿嘿。

想到这里,猩魔达真的感到肚子里不那么充实。那又嫩又香的人肉,想起来就叫人垂涎欲滴。于是老妖两腿一蹬站了起来,伸伸懒腰,拍达拍达屁股,一跃跳到空中,驾上一朵乌云,急急返回了他的城堡。

别看老妖猩魔达长得奇丑无比,他的城堡却是宏伟壮观又别致。它座落在九鼎天罡山西边的一个山腰上,绿树掩映下,两边是两座塔楼,中间的那座高高矗立,只是那灰濛濛的颜色和围绕城堡漂浮的一缕缕暗灰色的雾气,让人不能不产生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城堡里同样阴气缭绕,邪风惨淡,一股股腥臭味不时传入鼻息,让人很难抑制住发自肺腑的作呕。猩魔达进入城堡,直奔大厅后面的一个小屋。这个小屋是全封闭的,既无门又无窗。不知道猩魔达施用了什么法术,无门无窗的小屋内竟有那么些灰色的瘆人光线在游动,好似阴曹地府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小屋的一个角落里,十多名人类儿童蜷缩着挤在一个角落里。他们大的有十来岁,小的也只有两三岁,有男有女,个个瘦弱又可怜,也不知道他们的父母亲人想到自己的孩子处在这种境况中,会是什么心情,会有什么感受。

站在小屋前,猩魔达把他那骨瘦如柴的身子一扭,化作一缕黑色的雾气,旋转几圈后,一闪便进了小屋。见老妖进来,孩子们知道就要大难临头,吓得更是挤作一团,个个浑只颤抖地挤向墙角,嗓子里不自觉地发出异常恐惧的哼叽声。

猩魔达啮了啮他的两颗獠牙,阴沉着面孔走过去,一把抓住一个六七岁的男孩,把孩子强拽起来。孩子吓得先是大叫一声,然后连叫声都发不出来了,只睁着一双无比惊恐的眼睛,木愣愣地盯着猩魔达。其它孩子拼力挤向墙角,就怕自己再被老妖抓过去。

“今天就吃你了。”猩魔达这样说。

孩子这才想起了挣扎反抗,在恐惧的叫喊声中,对猩魔达进行着抓扯撕挠。然而,他那弱小的凡人之力,如何撼动得了老妖的魔力?一阵无谓的反抗后,他开始大声疾呼:“妈呀,快来救我,妖精要吃我!“但没有谁听得见,既使有人听见,又有谁救得了他呢?

见孩子如此挣扎,猩魔达举起巴掌,照孩子的脑袋砸了下去。孩子被击昏,猩魔达把他那尖细的手掌朝孩子的胸中一掏,就把孩子的心臓血淋淋地掏了出来,一下塞进嘴里,就大吃大嚼起来。

被掏出心臓的孩子惨叫一声,那瘦小的身躯抽搐几下,便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不动了。还活着的那些孩子,一个个早吓得魂魄失散,发出一片哇哇的哭叫声。

“哭什么?!早晚把你们都吃光!“猩魔达朝孩子吼。

绝大多数的孩子都止住了哭叫,只有一个小女孩还发出一声声的哭嚎。猩魔达不耐烦了,上前一把将那孩子拉了过来,抬起手,叭地就搧了孩子一个大耳光。那孩子本已瘦弱不堪,这一耳光,打得她在地上滚了几下后,便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猩魔达阴冷冷地笑了笑,然后抹着嘴边的血渍,闪出了那个恐怖又血腥的小屋。脚踏乌云升入空中,猩魔达俯视着下面生机盎然、却也是杀机四伏的大地。

大地在骄阳无情的炙烤中,广袤无垠的原野上空旷寂寥,远远近近,到处都蒸腾着不可阻滞的热浪,飞禽走兽无不这热浪中隐匿了身影。一条叫作大乌江的大河,从原野上浩荡流过,那凉爽的水气,也只稍有扩散就被那热浪吞噬了。

原野上,一个妇女毫不顾忌那热浪的炙烤,行色匆匆万分焦急。她披头散发,满脸污垢,既让人无法辨清她的容颜,也无法猜到她的年龄。她时而疯狂地奔跑,时而在草丛和灌木中仔细地寻找。当她扬头奔跑时,嘴里就发出令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儿呀,我的儿呀,你在哪里呀?妈妈想见你,快来见妈妈吧!“当她扒着草丛和灌木仔细寻找时,嘴里便发出自言自语的喃喃:“儿呀,我可怜的儿呀,你干嘛躲起来呀,快出来让妈妈看看吧,妈妈太想你了呀。“

十天前,这位妇女领着她七岁的孩子到山里釆浆果,当她正在树下专心摘果子时,猛听身后孩子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她一回头,只见孩子在一团黑气的裏挾中,打着旋儿,急急地飞向大山深处。她发疯般地喊叫着追去,但一转眼间,孩子同那股黑气一道翻过山梁不见了。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的孩子再也没能回到她的身边。几天来,她发疯似地到处寻找却一无所获。思儿心切又心焦,她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但她毕竟还不知道,就在刚才,她那可怜的孩子被老妖猩魔达掏出心肝吃掉了。

俯身望着荒原上的妇女,猩魔达当然认出了她,并想起了刚刚被他吃了的那个孩子。他阴冷地笑了笑,心想你着急上火有用吗?谁叫你们的人肉那么嫩又香呢,你们的存在就是供我们享用的嘛。

那位妇女继续疯狂地奔跑着,搜寻着,不时发出一声声大叫:“我的儿呀,你快回来吧,妈妈不能没有你呀!“

然而,一切努力和呼叫都毫无用处,天地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回应。忽然,她猛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山川大地一片凌乱,在她的内心深处,除了她的孩子就一无所有。

但她仍然继续奔跑着,呼叫着,仍然不知疲倦地寻找着。当她跑到大乌江边时,她站住了,望着那涛涛奔流的江水,她似乎有些迷惑。不知道她在江中发现了什么,只见她神情凝重,似乎有无限的美好向往。片刻,她慢慢抬起脚,一步一步朝江中走去,嘴里低低念道:“儿呀,我可怜的儿呀,你就在那里等妈妈,妈妈这就去见你。“这时她的脸上现出无比幸福的笑意,目光中闪烁着多日以来从没有过的快乐的光泽。

妇女就这样一步步走向江心,当江水没过她的胸口后,她身子一歪,随着水流的方向倒了下去。她没有喊叫,没有挣扎,似乎很平静又很安祥地随着波涛渐渐远去。

看着一个生命这样悲凉又凄惨地殒去,猩魔达又阴冷冷地嘿嘿笑了几声:你莫卡娅不是要力挺人类吗?你不是因此把我打进太空漂了十亿年吗?现在咱们再较量一翻,谁胜谁负还很难判断呢。

第三章

一群似人似兽的生物在荒原上搜寻着。和普通兽类有所不同的是,他们用两条腿支撑着整个身体,使身体直立着朝前移动。他们的脸上长着大大的两只眼睛,塌陷的鼻梁,宽大的嘴巴镶嵌在朝前翘着的下颏上面。他们个个赤身裸体,只在下半身那个地方用一兽皮什么的遮挡一下,就算是对个人隐私的一种尊重了。他们就是刚从灵长类分离出来不久、我们现代人称之为远古人类的一支——智人。

大乌江在原野上左拐右转,最后拐了一个急弯,便流入了层峦叠嶂的座座大山之中。每座山上都长满高大粗壮的阔叶树,树下是密不透风的灌木,灌木下则有齐腰深的蒿草和荊棘。没有人走的路,只有兽路细细弯弯,或隐或现地铺在蒿草和荊棘下面。

离大乌江不远的一座山腰上有一个岩洞,这伙智人就住在这个岩洞里。他们共有三十几个,老弱妇孺全在内。这伙人的首领是一个壮年人,我们权且称他为智人v吧。

清晨,智人v带领他的族人,除老弱妇孺之外的所有人走出了岩洞。他们手持石矛、石斧等狩猎工具,沿着他们早已踩熟的一条小道下了山,在沟壑里探察寻觅着。可供食用的动物很少,为了生存大计,哪怕是浆果之类的植物果实,他们也从不放过。

翻过两座山梁,前面的沟壑更深,峽谷更险。突然,智人v朝后面的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停住并凝神静气。大家顺从地蹲下身,屏住呼吸。看不到前方到底有什么东西,只凭听觉判断着那边可能存在着什么。

悉簌声越来越近,直到听到对方发出的呼呵的喘息声。智人v定睛一看不由一惊,一只黄色的、毛绒绒的东西用四条腿朝他们走来。在它那硕大的头颅上,圆圆的两只眼睛泛着黄色的光,两颗长长的门齿从上唇剑一样刺到外面。不难想象,假如谁的咽喉被那两颗门齿咬住,他定然当场毙命。

与此同时,那动物也发现了智人v。四目相对,掠食者同时变成了猎物。稍惊诧,那掠食者前肢一俯,后肢猛一用力,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一声,朝智人v猛扑过来。眼见利爪抓来,出于本能的反应,智人v操起石矛,对准那动物的咽喉猛地刺去。只听噗的一声,石矛正刺中动物的喉咙。动物不自禁地惨叫一声,但是它的惯性还是把智人v扑倒在地。见此状况,其它智人齐声呼叫着冲上前去,对那动物一阵石矛石斧的劈刺,直到那动物浑身是血地告别了这个残酷的世界。

当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的某一天,有人为那种动物取了个很形象的名字:剑齿虎。

第二天,智人v照例率领他的族人探寻在深山老林中。这回他们走的是另一个方向,通向旷野的方向,

翻过最后一道山梁,他们眼前出现了那片荒凉的原野。极目望去,原野上遍布灌木和蒿草,一棵伞状的大树孤傲地屹立在不远处的灌木和蒿草中。

那边是什么?一群和智人一样直立行走的动物。他们的数量比这伙智人多得多,几乎就是他们的一倍;而身材上,他们也要比这伙智人高大强壮些。他们同样手持石矛石斧等狩猎工具,同样象智人一样寻觅着猎物。

那伙人也看见了智人。他们在草丛中站住,朝智人这边指指点点地议论些什么后,便没啥恶意也没啥防范意识地走开了。现代文明人称他们为尼安德特人。

这时,一张啮着獠牙的深绿色的脸在空中或隐或现。他就是老妖猩魔达。只听他奸笑两声后说道:

“真是一群傻蛋呐!你们不是饿了吗?那帮人不是照样可以吃吗?再说,这个世界上的食物本来就有限,他们又是你们食物的有力竞争者,只有消灭他们,你们的食物才能充足有保障。”

对呀!为什么就不能吃他们呢?而且要消灭他们,谁叫他们与咱们的食物扯上关系了呢?智人骚动起来。生存的本能和饥饿,诱使他们把同类不同宗的尼安德特人当成了食物。

然而此时的尼安德特人数量较多,而且身材和力量显然占有优势,智人欲拿他们作果腹美味,那可要有性命之忧的。于是,智人狡猾地悄悄跟在尼安德特人后面。终于有了一个好机会,一个尼安德特青年因解小手落在了后面。智人v看准时机,伙同另两名较为强壮的智人,机敏快捷地从后背冲过去,把那尼安德特人勒住脖子按倒在地,只一会儿功夫,尼安德特人最后瞥一眼智人v,便大睁着双眼,告别了这个荒芜且无比野蛮的星球。

智人扛着猎物飞快地向回跑,待尼安德特人发现并追赶他们时,他们已钻入丛林逃向自己的老窝。从此,尼安德特人便被智人列入了他们的食品表。

智人用尼安德特人的血肉之躯,为尼安德特人上了一堂生动的生存课,使他们接受了血的教训,开始对智人倍加防范。有时两种人类躲闪不及便形成两军对垒,尼安德特人凭借力量和数量上的优势勇猛冲杀,而智人则逃避交战,只有当他们认为己方是强势时,才和尼安德特人正面交锋。他们运用的更多的手段则是偷袭和暗中取胜。因此,给智人造成更大威胁的不是尼安德特人,而是大自然的恶劣形态,及另一领域的另一种生命。

那是一个阴暗的早晨,为了填饱肚子,智人v照例领着他的族人走出岩洞,走向旷野。当他们到达大乌江边时,天空更是乌云密布,大地仿佛进入了黯淡的夜间。远处的雷声一阵阵轰隆隆地滚将过来,智人v望望天空,情知大雨将至,但是此时他们两手空空一无所获,别说他们自己早已饥肠辘辘,家里那些老弱妇孺也正翘首期盼着他们滿载而归呢。

一道闪电撕裂乌云,猩魔达从云缝中探出他那张啮着獠牙的深绿色的脸。

草丛中,一只斑鹿扬头朝这边探望着。智人v朝后面的人作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蹲下。然后,他手持石矛猫着腰,悄悄绕到斑鹿后面。斑鹿似乎发觉了什么,扬开四蹄狂奔起来。智人v眼疾手快,把手中的石矛唰地掷了出去。石矛正中斑鹿臀部,然而,斑鹿却带着石矛继续狂奔。

到手的美餐岂能让它溜走?智人v率族人紧追不舍。这时,云缝里那张啮着獠牙的脸越发扭曲,他的两只又大又瘦的、如同爪子一样的手在身前不住地上挥下舞,口中念念有词。顿时,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旷野上到处是积水,稍倾,大乌江暴涨,浊浪一层高过一层。顾不得那斑鹿的去向,智人v急率众人朝山的方向跑,但是为时已晩,还是有几名族人被巨浪呑噬······

这一切,都被刚刚进入地球大气层的佐力看在眼里,他猛地落到猩魔达眼前,质问道:

“你就是猩魔达吧?你在干什么呢?”

猩魔达愣了愣,反问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是宇宙神佐力,受宇宙大神莫卡娅之命,前来地球检查,你听明白了吗?”

猩魔达冷笑一声,心想你宇宙神有什么了不起,你受莫卡娅之命又能怎么样?在这地球上,现在我是主宰,你少跟我指手划脚!想到这,猩魔达说道:

“是佐力呀,来就来了吧,有啥了大不得的。”

“我在问你,你刚才干啥呢?”

“干啥呢咋的?你管那么宽干嘛?”

“你!”面对老妖这种骄横,佐力不禁心头火起。他上前抓住老妖的衣领,“走,你跟我去见莫卡娅,看他如何处理你!”

“你少来这套!”猩魔达把双手一扬,挣脫了佐力抓他的那只手。

佐力欲再抓猩魔达,却见猩魔达把他的两条大袖子朝前一甩,就有一股炽热的烈焰朝他呼地喷来,他顿感一阵如贴近恒星一样的灼热,同时,那股强烈的烈焰如飓风一样,把他吹出去好远。

“嘿嘿嘿!和我老妖动手,你小崽子还嫩了点!”猩魔达冷笑道。

佐力心想,还真不愧是宇宙老妖哇,法力也真不那么一般。不过他不是来打架的,于是,他对哼巴里和哈巴仑说道:

“你俩可都看见了,走,咱们这就回去,向莫卡娅汇报!”

猩魔达又冷笑,那意思好象在说,嘿嘿,山高皇帝远,向莫卡娅汇报还能咋的?这隔着好几个星系呢,她莫卡娅又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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