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板前脚刚走,霍瑾和荆之意后脚就开始在段老板房间晃荡开来。
“根据我们昨天收集的那些证词来看,这个段老板和婉眉的关系听不简单,刚刚我们还没有问什么,他就急于撇清关系,根本就是要隐瞒一些事情。”荆之意一边找着东西,一边说着,眼睛还要时不时地看看外面到底有没有人。
“嗯。”霍瑾并没有接话,而是继续找着自己要找的东西。
哎,要是换做霍家其他人,这种案子早就结案了,也不至于都七八天来,还在这里跟个做贼的一样。
可是段老板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如果段老板和婉眉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那么段老板至少会留下什么东西来纪念婉眉吧。
难道,他跟婉眉的关系真的是被那些人越说越脏的?
那婉眉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孩子已经三个月,如果七个月前,他们就在一起的话,怀孕三个月不是不可能。
烦死了,烦死了!
“小谨,你看!”
正当霍瑾因为找不到什么突破性的线索烦心的时候,突然听到荆之意大惊小怪的声音,半个魂都吓没了,“你大爷……能不能小声点!”
霍瑾本来是要骂的,可是当她看见荆之意手上的东西的时候,她就没了骂之意的理由了。
荆之意手上拿的正事那根已经失踪了的玉簪。
那个手工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的玉簪。
“太好了!”霍瑾从之意手中拿过簪子,只要用这个簪子就可以让段老板乖乖说实话。
之意又反复找了许久,再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便收了手,“我去后院查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你在这里等着段老板。”
霍瑾点了点头,之意就离开了房间。
又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段老板才从外面回来。
段老板见少了一个人,便问了去向,霍瑾说,之意回了大理寺。
“段老板很忙啊?”
“哈哈,厨房出了些事情,我去帮忙!”段老板忙着喝了一口水,“不知道姑娘还有什么事情?”
“哦,没什么了。”霍瑾说着假意从怀里取出那根玉簪,“就是想问问段老板,这根玉簪这么珍贵,是哪里来的?”
段老板一见玉簪,脸色差了很多,再也笑不出来,擦着额头上的汗,压着声音道,“这簪子是我从婉眉姑娘房里拿来的。”
“哦?什么时候?”
“在婉眉姑娘处事的第三天,那天大理寺的人走后,我就去了婉眉姑娘房间,见这簪子漂亮就……”段老板声音略有点颤抖。
霍瑾点点头,“这根簪子对大理寺来说,是很重要的证物,不知道段老板可否……”
“姑娘尽管拿去,我要来也没什么大用,顶多是卖几个钱而已。”
“段老板真是识货,婉眉房里那么多首饰没拿,偏偏拿了这个。”霍瑾话中带刺。
段老板又是擦了擦汗:“在外混过几年,哪能不识货呢。”
霍瑾听着便起身作揖告辞,临走前,特意看了一眼这段老板的双手,心中了然一笑。
到了依云楼下,不见之意,霍瑾就自己先回了大理寺,把那根簪子作为证物与他们整理的证词放在了一起,而案桌之上,还有那本没有仔细研究过的佚名诗集。
翻开诗集,第一页是一手漂亮的行书,字体刚劲,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但偏偏是秀气婉转。
“可怜浣纱女无水,低眉不见池中美,恨得天意晴无日,由来听取蝉鸣儿。”
这首诗便是第一页上的诗。
后面的诗句和这些差不多,霍瑾又是看了几首:
落日抚琴书,皎月登船楼,扫尽千秋雪,只盼与君逢;
新城春冰消,旧人尘火熄,反反不见君,复复梦流连;
吾恋烟霞耀朝光,思愧晨宵盛皎芒,婉月才得还孤夜,眉头又见日逐殇。
……
整整一本诗集,霍瑾也懒得再看。
“小谨,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霍瑾刚刚才放下书,之意就从外面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什么东西。
“你手上什么东西,哪里捡来的宝贝?”
“啧,什么捡来的,这是我在依云楼后院找到的。”说着,之意就把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扔,“这捆绳子,我看过了,有血迹,而且足够从依云楼的脊梁拉到二楼的倚梁……而且,小谨你猜得没有错,天心姑娘的琴就是在婉眉姑娘死后发现坏掉的。”
“那就对了。”霍瑾喃喃道,然后又严肃问道,“这绳子是你在后院找到的?你有没有去过厨房?”
“去过。”
“那你有没有见到段老板?”
“没有。我以为他和我错过了,早就上楼了。”
“这么说,他没有去厨房,那他去哪里了?”霍瑾转身看向案桌上的诗集和簪子,“之意,麻烦你再去依云楼一趟,去问问姑娘们,有没有见到段老板去了哪里。整整一炷香时间,他干什么去了……”
之意点头,便离开了大理寺。
霍瑾也没有闲着,她拿起桌上的簪子,还有诗集,就走出了门外。
她需要找出这根簪子的原主人。
昨晚上那些姑娘的证词也证明了一件事,就是婉眉根本就是一个非常简朴的人,不喜奢华,所以也难怪她的房间竟然是如此的毫无亮点。
当她后来问落云还有一些姑娘是否见到婉眉戴过漂亮的玉簪子的时候,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没有!
但是落云说,她见过清儿有过一支漂亮的玉簪子。
刚刚在依云楼打算让落云看看的,但是没有见到落云的人影。
“所以只能找无言帮帮忙了。”霍瑾暗暗道。
无言是王府的人,而且按照之前接触的结果来看,他也是京城里响当当的人,毕竟王爷跟前的小红人嘛。
霍瑾从大理寺弄了一匹马,奔了许久才到了王府的门外,霍瑾下了马,大门紧闭,她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叹了出来,现在啊一到这门口,就能想到梁王。
哎,注定无缘,何必多虑?
想着,霍瑾就走上前,敲了门。
敲了三四下后,大门才吱呀地开了,无言默然地站在门内,一看到霍瑾,脸色明显是一阵惊喜,而后又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道,“霍姑娘到王府来,是做什么啊?”
霍瑾也不废话,立刻从怀里掏出玉簪子问:“无言大美男,你跟王爷年数已久,必定见多识广,有见过这簪子吗?”
无言瞥了一眼簪子,很不舒服地暗暗嘀咕了一句,有事才拍马屁,没事当我空气。
“啊?”霍瑾其实听得一清二楚,但故意啊了一声,让无言下个台。
无言摆了摆手,白了一眼霍瑾,然后才从霍瑾手里拿过簪子,慢吞吞道:“这簪子是玉龙簪,和田玉所制,是皇室玉匠打造的,应该有一对的。”
“皇室的!”霍瑾一听,眼睛瞪得老大,这不可能吧,他大爷的!
丫丫个呸的,知道簪子的主人不是什么善茬,******,也不至于是皇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