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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断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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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城西,万家酒楼,一间客房内。

古朴的木床之上,横卧着一名面色苍白的消瘦的少年。昨日的冲击致使雨尘受到了重伤,如今的雨尘已是昏迷不醒,意识一片模糊。

火老正在厨房熬药,他按照城里西厢居的卖药的药店老板开的药方,抓了几副药,据说是包治百病,可是服用了几个疗程之后的雨尘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火老很担心雨尘就此不省人事了,不单单是因为火老自己的伤势,火老更担心的是雨尘的危难。

火老一边熬药一边碎碎念:“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千万别不再醒来啊!”一边加大火力,争取早些熬好药,好拿雨辰做“实验”。

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而雨尘这边却有动静了。只见有点僵硬的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拼命的挣扎着要坐立起来。可是不管少年怎样努力,就是不见成效。少年心焦万分,想说话却发现喉咙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就连少年眼睛所看到的房间内的小木桌和木桌上的一支毛笔,都变得模糊不清。

许久,少年才反过来劲,“头好痛!耳朵好痛!”雨尘根本来不及预料最近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头部的剧痛严重影响着他的意识。

可是少年还是无法坐立起来,宛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与生命作着斗争!可是,这样也没用!

“雨尘!”这时刚熬好药的火老一赶过来便看到了在木床上挣扎的雨尘,“你醒了。”语气立刻变得缓和了些许,火老收回内心的激动之情,这对病人不好。

雨尘辨出是火老,竭尽全力转过了脑袋,勉强的笑了下。顿时,一股暖流充斥着火老全身上下。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一笑,就够了。但是火老很快便发现了异常之处,小家伙为什么不动?是坐不起来吗?

火老忙上前要扶起雨尘,却听得雨晨一声惊呼,声音嘶哑沉混,火老愣住了。难道是孩子哑了?这要不会有问题吧?不行,我要去西厢居一趟!

不多时,城西的西厢居内,又多出来了两人。分别是一老一少,老人生的健壮,小孩子也好生可爱,就是脸色稍微苍白了些。想必这两人就是来看病的。

“您好!”药店老板客气道,“您好像来过一次吧,这位客人?”又礼貌的问了一句。

火老点了点头,“大夫,我的孩子自从您昨天开了药方之后就很快恢复了。但是他的身体好像受到了外力,您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满带疑惑的语气更是激起了大夫的回忆,火老说着便取出了随身带着的熬好不久的药水,“大夫,您看是不是我这药熬的有问题啊?”

大夫一把接过,认真地说道:“嗯,我确实是开过这张药方,当时这小孩体力耗损严重,但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好像是被其他的东西侵犯,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本来我认为开这张药方,给他服用几个疗程,通过封住周身的血脉来进行身体修复。所以他的一部分能力可能受到了限制。”

“这个,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孩子也不知是何特殊体质,我开的药竟然不对他的血脉起作用。而且,看这情况,孩子的天脉可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害……”说到这里,大夫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什么?天脉可是一位修士修行的基础,没有天脉就等于没有了龙角的龙。那孩子的情况怎么样啊,就是天脉的情况?”火老确实是被吓到了,这大夫不会是在故意吓他的吧?!

“这位客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大夫并没有直接说出雨尘的情况,而是让火老自己去联想,往最坏的方面联想。

“该不会是,断了……”火老已经想到了,此时他的内心也是如同刀绞一般。雨尘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我已经说清楚了,您既然心里明白又何必说出来呢?”大夫叹息道,也是无奈。

刚接过药罐的火老听得大夫斩钉截铁的话音,一时失神,伴随着“啪!”的一声,药罐从手中脱离,恶狠狠的被摔在了地上。火老的双手,正在剧烈地颤抖!

“我已经尽力了,您这又是何必呢?”大夫耸了耸肩,不再看火老了,只是专心的打着算盘算账,忙于自己的事情了。

火老看到这一幕,可怒却不可言,“好,您忙,告辞!”话音未落,一道长长的残影拉出,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雨尘似乎也听懂了两人的对话,眼眶润红,一股自责之感油然而生。如若不是自己贪玩,在课堂上胡作非为,怎么会引发这一连串的琐事?也不会导致自己如今的天脉断掉,想起降生时的那一缕先天之气,想起那佛魔尊像,还有那不灭紫金之身。雨尘才感觉得到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一切都没有了,天脉被毁了!

雨尘自也知道天脉象征着什么,天脉能够联通天上的九重天河,与人体产生共鸣,对修行大有益处,也是目前已知的唯一的修炼方式。在修士的任何修行中,缺了天脉这一点任何成果都不可能完成。也就是说,雨尘以后修炼之时。不会再有天脉了,任雨尘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原地踏步。甚至修为倒退!也就是说。雨尘,废了!

雨尘还有点不想接受现实,他急忙闭目冥想,可是脑海之中一片黑暗,佛魔尊像,不灭金身,全部消失了!睁开眼睛,雨尘笑了,笑得那么凄凉,笑得那么无力!

这就是天才吗!?呵呵,自寻无趣罢了,可笑!!雨尘内心波动不止,他也并没有试着抑制自己。已经完全绝望了,还有什么是我所牵挂,是我所顾忌的呢?

火老此刻,并不比雨尘悲哀。完了,孩子的天脉废了,以后就别再提修炼一事了,师兄药老若是知晓了这件事一定会责怪火老,或者更严重。火老是很希望雨尘能够有一番作为的,但是现在希望已变成了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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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巳时,南城学院开学。

火老最近闭关修炼,忙里顾不得雨尘。就拜托先前雨尘受伤时盲目乱来的小女孩秦雅的父亲,秦风帮忙照看雨尘。雨尘也因此多交了个小伙伴,在他看来是乐此不疲,而秦雅的父亲就不这么想了。雨尘天脉残废一事现已经传遍了初级学堂,在外面走走还好,但若是到了初级学堂就不一定了。有很多家长都已经认识了雨尘和这位所谓的雨尘的家属。

雨尘再次回学堂时,又一次看见了张扬,感觉怪怪的。张扬也内心愧疚,十分抱歉的看着雨尘。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雨尘很识趣的入了座,秦雅也坐在了雨尘身旁。两人都认真听起了讲,不再捣乱了。

讲台上的张扬这才开口:“各位同学,学校有新规定,基于雨尘同学的特殊情况,从今天开始,除非雨尘进入淬体修炼状态,任何人也包括我在内都不得随意体罚或者是欺负雨尘。违者,轻则院法处置,重则除名于南城学院!”

“我个人对于雨尘同学也是极为抱歉,还望雨尘同学能够原谅老师我的不当之举。”报以歉意的一笑,张扬顿时轻松多了。

雨尘不言,死死的盯着张扬。自己已经废了,而张扬却不知情?看来是学校故意封锁消息?可是消息不是已经传遍整个初级学堂了吗?

接着,张扬拿出了教学用书,任务繁重,一年之内所有的孩子都必须学会识字,说话,以及思考。所以张扬不得不抓紧时间了。

“日月荧辰,斗转星移。星河灿烂,宇宙洪荒……”滔滔不绝的古文再一次迎面扑了过来,这是学院的独特的教学方式,能够更大限度的开发学子的潜能,节约更多的宝贵时间。

“春花秋月,夏夜冬时。紫气东来,烟雨平生……”雨尘认真听讲中,记住了一部分的内容。

“紫气东来,紫气东来!”雨尘默记这最为重要的四字,嘴里不断重复。身在一旁的秦雅都被震惊了,但不一会就又适应了雨尘的举动。或许是因为天脉受损,所引起的心灵扭曲吧!

不知怎地,雨尘就是觉得这“紫气东来”四字另有它意。于是便举手示意老师。张扬见状连忙伸手道:“雨尘同学请起。”

雨尘直接站起,“老师,请问这‘紫气东来’四字是否另有它意?”

张扬眉头一挑,“这个问题问的好!这‘紫气东来’嘛,其实是远古的一位神明,战神火神的一套战斗招数。但是现在已经失传,至今只留下一部残卷!”

雨尘顿时两眼放光,“还有残卷?”

迎之而来的是张扬的点头,“而且我还知道这部残卷现在保留在何处哟!”

雨尘两眼的光芒更甚,“在哪?”

“不告诉你!”

“额……”

张扬满意的笑了:“总之,雨尘同学很聪明呵!”

秦雅则是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不得不说,雨尘最近变得愈来愈聪明了!秦雅不知为何,竟然也有些崇拜这眼前的少年了呢!

下课时候,同学们都获得半个时辰的休息和活动的时间,这位也是为了让孩子们彼此间熟络起来。毕竟现在孩子还小,也更好相处些。

雨尘也是默默坐在座位上,一股凄凉之感油然而生。但是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小秦雅也坐在雨尘的一旁。懂事的一言不语,等待着雨尘的反应。可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雨尘反应。抓了抓小脑袋,疑惑不已。

但雨尘身在此神却不在此,他正在自己的脑海中,描绘出一副所谓的紫气东来的画面。不知为何自从那佛魔尊像从雨尘的脑海中迷失后。雨尘在这一片意识的空间中造物的能力也变强了许多。但美中不足的是,不管雨尘怎么努力,也联想不出来那佛魔尊像的样子。而且一旦雨尘失神,所营造的紫气东来的气氛就会消失殆尽。

很快雨尘就出定了,看到身旁发呆的少女,竟然别有一番风味。少女这时也看到了少年可爱的面孔,哈哈的掐了掐少年的小脸。少年不怪,只是报以浅笑。

“还记得吗,女施主?”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开怀的大笑。

两人走出了学堂,半个时辰还剩下一半。拿起两个木棒,两人津津有味的画起了对方的肖像,地面上也多出了一张张奇形怪状的脸来。

也不知玩了多久,身后竟也多出来一道人影。此人正是张扬,含蓄的拍了拍小孩的肩膀。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异口同声的道:“张老师好!”

张扬惬意一笑,“不错,很懂事嘛!好了,院长找你们两个有事,随我来吧。”

两人对视,而后随张扬离去了。

脚步挪移间,一股飘渺之气冉冉而生,清雅居雨尘也来过几次三番。这次来竟然也有了变化,看来是时事变迁,久而一些事物都发生了变化。

旋即便见一苍颜白发的老头子走了出来,打了声招呼后,张扬便不再多留了。这南山大师也是好个怪脾气,好安宁而不好热闹。这自然也是远离喧嚣的表现。

南山大师一见到雨尘便是使出真气来,催发出一道金光来。这金光闪闪而动,进入了雨尘体内。雨尘一阵颤抖,浑身充满着金光的感觉很是难受。很快金光便消失了,雨尘这才缓了口气。

而南山大师的脸色彻底变绿了,看来火老说的不错,真气是太真境高手的拿手好戏。他们用其保护自己,攻击敌人,同样真气也可以滋生生命之气,润养身体,保持身体健康。可是南山大师和火老的真气都太弱了,滋生不了太多的生命之气。要想医好雨尘的断脉之伤,必须要更多的生命之气。

南山大师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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