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有人问了这个问题。”半空中的龚离居然听到了,他微微低头看向地面:“因为你们在这里打架,这里的土地跑去东岳哭鼻子了,我被东岳大帝勒令一盏茶的时间内解决这件事,现在还有一口茶的时间我就得回去,要不然东岳那个老头子又要唠叨了,小九凤,你决定好了吗?”
“让我和我的女儿告个别吧。”九头鸟缓缓的从空中落下来,变回归九凤的样子,伸手去抚摸血雾中的婴儿,脸上的表情悲痛欲绝。
苏傲看的有点于心不忍:“那婴儿不是还没成魔吗?不能中断这个仪式就算了吗?非得弄的人家母女那么惨吗?”
“你知道个屁啊,血魔这东西一出世那是天下大祸啊,到时候就不是死几个人了,那是生灵涂炭都不足以形容了。”木童一脸崇拜的看着半空中的龚离:“不懂别说话。”
“不对劲!”陶晴一直盯着归九凤,她突然冲向归九凤。
陶晴的脚刚一动,陈月菲的鞭子就已经从半空抽向了归九凤,归九凤被这一鞭子直接抽倒在地上,金锅,银勺和铜钱也随之落在地上,锅里的血泼在地上,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半空中的血雾外面燃起一蓬金色的火焰,金色的火焰突然炸开,耀眼的光芒让所有人不得不闭上了眼睛,等光芒消失之后,血雾和婴儿都不见了。
陈月菲落到地上,走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归九凤身边查看了一下,看到归九凤脖子上的伤口,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把自己的血喂给了血胎。”
她站起来看着刚从半空中落下来的方戌成:“这件事太大了,一定要告诉龚大人。”
方戌成从口袋里拿出一双橡胶手套戴上,从血污中捡起地上的铜钱,看到上面的花纹之后,他抿着嘴角:“这个铜钱被人动了手脚,你们看这个花纹,应该是那个人,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自然可以轻易的说服归九凤相信他了……一定要立刻通知龚大人。”
龚离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他们还要通知龚大人呢?
半空中的龚离落下来,伸手摘下面具,竟然变成了白泽的模样,看白泽这个时候的神情,应该是回复到了清醒的状态。
这个一出手就收了真阳凤焰,一句话就让归九凤不敢反抗的龚离居然是白泽假扮的。
苏傲长大了嘴:“白老头为什么要装成龚大人啊?”
“如果不假装成龚大人,归九凤怎么会服软啊?要知道真阳凤焰一碰到就直接灰飞烟灭了。”殷雄吐了一口气:“还好白先生及时清醒了,要不然今天我们可都完蛋了。”
邱靖若有所思的说:“只听说白泽一族****博见,没想到还能收得了真阳凤焰。”
“当然……收不了了。”白泽从自己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个圆形的透明的东西来,邱靖立刻看出这是个结界,里面装满了真阳凤焰,看起来像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水晶球:“全靠方戌成造了这个结界,帮我营造出了吃掉火焰的效果,我一直想玩一把魔术,这次终于实现了。”
邱靖顿时明白了:“天圆地方阵不可能让人随意出入,所以本来就在结界里的白先生变成了龚大人的模样,并且在方文判的帮助下收了真阳凤焰,造成归九凤的错觉,以为是实力强大的龚大人吞下了火焰,让她难以有恃无恐,因为对龚大人的恐惧,所以她最后选择了自杀,并且用自己最后一点力量送走了血胎。”
苏傲回想刚才的情形:“你们全是影帝啊,一个个装的那么像,我说,龚大人真的就是个红发小孩吗?”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陈月菲蹲在有出气没入气,眼看就要断气的归九凤身边:“归九凤怎么办?内丹都耗尽了,再撑半个小时必死无疑。”
白泽这个时候走到了方戌成的身边,仔细看了看方戌成手里的铜钱:“难怪蓬莱三宝会变成制造血魔的工具,原来是他在铜钱上动了手脚,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归九凤:“除了他这世上也没有别的人能骗的九头鸟枉送性命了,好毒的心机啊,这个血胎要是真的让他给炼成了,这个世界就不安宁了。”
陈月菲用鞭子戳了一下归九凤:“给你女儿积点德吧,告诉我们,你把你女儿送到哪里去了?”
“我不会……说的……我女儿……一定会活的……”归九凤说完这句话,近乎喘息的笑了几声:“他一定……会救我的……女儿的……”
“趁她还有一口气,带她回去想办法读她的记忆。”方戌成立刻开始部署起来:“我和白先生带她回去读记忆,殷雄和木童留下来把这里布置成爆炸现场,陈土地你去医院做那些病人的善后工作,陶晴你和邱靖留下来应付那些警察,至于苏傲……”
他的目光在苏傲手上的火浣布披风上划过,这个披风原来的主人是谁,他心里很清楚:“你带天禄去何罗那里,天禄肚子饿了,你再把这次事件写个报告给我。”
说完他打了一个响指,他,白泽和归九凤顿时消失了。
对于这样的安排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天禄变成小狗的模样跑到苏傲身边,苏傲跑到砖厂外,看到之前跟来的警察全都晕了过去,他打开车门让天禄上了商务车。
苏傲发动车子以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砖厂已经开始起火了,滚滚的浓烟竟带着一丝哀怨的气息。
这浓烟带走了几千年传承的血咒,也带走了最后一只九头鸟,几千年的恩怨情仇都消散在了这浓烟之中,一场相遇,要么发展成故事,要么发展成事故,缘兮?祸兮?当初的对与错,是与非,就好像风中的沙子,被时间扬起,吹走,沉淀,消失……最后都变作一段变形的传说,一段饭后的闲谈,一段湮灭的过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