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雄看来,苏傲找到血战的线索揪出一个蒋明义,却并不是幕后元凶是一个很大的失败,他们虽然目前锁定了归九凤,可如果又错了怎么办?
促使殷雄下定决心来半步多镇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方戌成的电话,方戌成承诺如果殷雄能比其他人更快的解决掉炎鬼的事,便会提名他正式加入到武判官的甄选之中。
如果成为了武判官,那他就不只是一个鬼,而是一名鬼神了,即可驱鬼使也可驭神差。
殷雄从热闹的注解转入左手边一条小巷子,斜着往上的石板路显得幽静而神秘,他走到巷子里第四户人家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皮肤苍白,眼睛细长,神情有些阴森,油腻的长发披在身后,穿着一件青色长袍的男子,他用细长的眼睛打量了殷雄一番,咧嘴露出一排细而尖利的牙齿:“这不是白先生跟前的红人嘛,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这里来了。”
“我想见见胜大师。”殷雄拿出一根金条递给青袍男子。
男子接过来掂了掂分量:“跟我来吧。”
他领着殷雄穿过前院,走到后院一间没点灯的屋子前面,他示意殷雄屋檐下等着,他自己打开门走进去,院子里的灯笼很昏暗,屋子了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是从屋里传来很重的喘息声,仿佛屋子里的人身染重病似的,每一口气仿佛都是他的最后一口气。
青袍男子不一会就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盘子里面铺了一层细沙,借着院子里的灯光,殷雄看到沙上写了两个字:“张羽”。
“张羽?这是谁?”殷雄完全不明白,难道炎鬼这件事的幕后元凶就是一个叫张羽的人?
青袍男子手一拂,沙上的字全消失了,他放下盘子,半拉半推的将殷雄给往外送:“你给的那点金子也就够胜大师给你这两个字,胜大师从来不会对同一个问题回答第二遍,要是听不明白,那也只能怪你自己舍不得。”
他直接将殷雄给推到了门外:“你走吧。”
殷雄勉强的笑了笑:“得,有劳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改天你要是上去透透气,记得来找我,我请你喝酒。”
“甭跟我客套,我就不稀罕去那地面上,乌烟瘴气的。”青袍男子不领情的说。
殷雄带着满肚子疑问离开了半步多镇的时候,李伯源和邱靖也一脸疑惑和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尸体。
李伯源活了这么多年头,对法术的研究可以说是本活字典,为了学习各门各派的法术,他还曾经乔装打扮拜过不少师门,其中一次就拜在了邱家祖上的门下,而且还被邱家祖上最后成了天师的那位救过一次,所以对邱家他也格外的有情谊。
李伯源这次是使出了自己的全部本事,将他自己所知道的测验法术都试了一遍,可人就从这具尸体上找不到任何法术的痕迹。
李伯源紧皱着眉头:“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邱靖忙追问。
李伯源说:“一种是对方用的一种全新的我不知道的法术,而且他的道行高出我一倍以上,以我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他施法的痕迹。”
邱靖立刻否定了这个可能:“当今世上不可能还有比你的法术高出一倍的人。”
“人是不可能,那么妖呢?活的年头够长的妖,那实力也不容小觑啊。”李伯源说:“而且还有一个可能,这些人的这种情况是神器造成的,所以才找不到术法的痕迹,难道还有流落在人间不为所知的神器被人误用了?”
邱靖也听得眉头紧锁:“如果是神器就麻烦了,可我不会放弃追查的。”
李伯源想了想:“如果要弄清楚这世间之事可以问两个人,一位是地藏菩萨座下的谛听,谛听一向知而不言,就算我们去地府找到它,它没有菩萨的同意也什么都不会说的,一位便是狌狌,人称胜大师,能知过去而不知未来,我们要问的正好是过去的事情,最好的是胜大师就在麻扁市地下16层的半步多镇。”
邱靖说:“我这就去找他。”
“你不能去,半步多这个地方活人是不能去的。”李伯源说:“我们可以让一个可以去的,帮我们去。”
他示意邱靖把灵堂收拾干净,自己则拿着电话一边拨打殷雄的号码一边走出了灵堂:“殷雄,你在忙吗?”
“不忙,您有事?”殷雄接到李伯源的电话,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小忐忑的,毕竟李伯源身为阴阳司的土地,可是麻扁市八司土地的头头,其权力仅次于文武判官。
李伯源不知道方戌成对殷雄的承诺,在他看来殷雄是这次甄选中最中立的一个:“炎鬼的事情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我们在尽力查呢。”殷雄陪着笑。
“昨天发生了爆炸,你们要尽快控制事态的发展啊。”李伯源一副老领导指导工作的语气:“那几个年轻人刚接触这一块的工作,可能业务上还不太熟练,白先生的状况又不太稳定,你作为一个老员工可要多指导他们啊,手里能利用的资源都要利用起来嘛。”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本来这次说好了我们几个老家伙不管,让他们几个年轻人锻炼一下,可眼下这个情况我可是忍不住要说两句了。”
“我们可巴不得您老人家能指导一下。”殷雄一听,觉得李伯源肯定是有了什么靠谱的线索:“您老见多识广,赶紧给我们指点一下吧?”
“说到见多识广在麻扁市地界上谁能比的过胜大师呢?你带三根金条去半步多走一趟,报我的名字他一定会见你的。”李伯源顺着殷雄的话说。
殷雄一听是去找胜大师,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李伯源听到殷雄沉默,以为他有所顾虑,忙说:“如果白先生知道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我不是怕白先生知道。”殷雄硬着头皮说:“其实我刚从胜大师那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