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幅度很小地扭开了头,听到猪哀嚎了一声。余光看到吴邪捂住了嘴,也是一副不忍心的样子。
大概能有五分钟,就听不到猪的声音了。我开始观察铁盘上的花纹,它被血重新染成了黑红色。
吴邪皱着眉看着毫无变化的铁盘,一言不发。我直了直身子,“别急。这只铁盘的作用是引导血液流入下面的机括,虽然铁盘上全部都是血,但是流到铁盘下面的部分还需要一些时间。”
吴邪看了我一眼,还是没说话。大概又过了三四分钟,那铁盘的转动忽然发生一点变化,似乎是卡了几下,接着,停了下来。
我和吴邪立即做出了防卫的动作,以防有什么机关启动。果然,铁盘下,传来了一连串铁链互相摩擦的古老沉闷声,紧接着,这种古老的声音开始在山洞的四壁内出现。
吴邪大惊失色,感觉整个人都乱了。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变故就发生了。
四周的三个方向的洞壁上,满墙原本放置着古籍竹简的那些洞里,忽然就起了异动。所有的竹简全部都被顶了出来,接着,缓缓地,一只只奇怪的“东西”,从洞底“伸”了出来。
霎时间,我们面前三面洞壁上的孔洞都被填满,洞壁变成了一整片墙,而从洞里伸出来的东西,凸出于洞壁,看上去像是什么浮雕的一部分。
整个过程非常快,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四周的变化,谁也说不出话。因为在那一刹那,同时所有的洞口都长出了“东西”,而且立即长成了这么个东西,那过程其实极端的震撼。
一束手电光照到了那些从洞里伸出来的东西上,我有些惊讶。顺着光束看去,拿着手电的居然是吴邪。
时间不允许我做太多的思考,接着手电光,我发现那些全部都是用和洞壁一样的石头雕刻而成的,并且每个从洞里伸出来的雕刻都不一样。
吴邪轻轻往后退了一步,以一种半俯视的角度在看整个洞壁,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恍然大悟、赞许、羡慕、无语。我就在下面一边看着他的变脸表演,一边和伙计下了定论,“墙壁上所有挖掉的部分,都已经嵌到了那些洞的深处,使用机关驱动,一被触发,就会被里面的机括推出来,洞口被填满,浮雕拼图的全貌才会出现。这样的设置,很精妙的将浮雕之中是最关键的部分隐藏了起来,只有浮雕复原之后才能看出来。”
我们说出来后,所有人都朝墙壁走去,看那些被推出来的部分,反倒是那只猪被冷落了。
很模糊,但是还是能看出来,那些浮雕的片块,雕刻的东西各不相同,最明显的几块刻的是人的手,但是都是小手,显然是远景中人物的手部。
有些刻的则是一些很难辨认的线条,但是好在有细节。我向后退了几步,看着浮雕的远景,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拿出那张从广西寄过来的照片,细细的和浮雕作比较。果然,照片里圆盘图案四周的三个浮雕中,有的细节和这里的浮雕碎块一样。
手,就是之前看到的照片里少数民族装扮的人像的手;而那只眼睛,和照片里“犼”的眼睛,完全一样。
沉思一会,我缓缓开口,又把之前的猜测说了一遍,“看来广西那边的浮雕,其实是对这里的一个提示.但是提示的,是什么?”
吴邪没说话,拿着照片和洞里进行对照。而洞里的人也都在一语不发的看着那些照片。
吴邪转了个身,坐下喝了口酒。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好像全神贯注的在看铁盘,我没管他,继续观察着照片。
不过,没一会,他就开始叫我,“小花!你来看一下。”走过去之后,吴邪简单说了一下,我也发现了,不过很奇怪,指针居然摆错了?
吴邪说:“看样子,这张照片上拍到的图案是一张示意图,它告诉我们这里所有东西应该如何摆放,这铁盘可以转动,如果把铁盘推到和照片上同样的位置,很可能会触动下一道机关。”
我摸着铁盘,又抬手看了看照片,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是顺时针推还是逆时针推?”
吴邪边说边想上去推,“一般来说应该是逆时针,但是刚才我们用猪血启动了机关,机括方向也有可能会变化,要推推才知道。”
如果和我想的一样,吴邪就不能上去,所以我拉住了他:“最好不要再转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