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剑光如毒蛇般卷来,我还在赌,赌他不敢伤我,我双手背负,神经如铁铸般动也不动。一把剑的剑锋在我咽喉前一厘米戛然止住。
他颤声道:〝你真的要财不要命?〞
〝你输的惨,却不敢动我分毫!〞
他脸上肌肉微微一动:〝哦,为什么?〞
〝如果你输不起耍赖皮,那么聚乐楼的金字招牌就会在瞬间怦然倒塌!〞
他舞了一剑花,软剑如小蛇般游回腰间,颓然道:〝你说的不错,我虽输了,却不能有半句怨言,明知道你耍了手段,却没露出任何破绽,只是总坛的资金……〞
〝我虽然赢了,却不想拿走太多!〞
〝那依你的意思是……〞
〝我不收你的二百万两,再给你一百万两,如何?〞
〝那敢情好,不过,你应对我有所求吧!〞
〝我是个商人,亏本的买卖自然是不做的,我多给你的一百万两是通过你买到贵帮的虎啸山林图!〞
〝那虎啸山林图就是再珍贵也值不3百万两?那你……〞
〝世上能值3百万两的东西原本不多,你们火龙教的那幅画就单幅而言确实三十万两都值不上,这虎啸山林图本是一套共有4幅,是商鞅的遗世孤作,如果一套齐全的话就价值连城,!我手里已有三幅,就差贵教的那一幅,从这意义上说,它的价值远远超过3百万!〞
〝要是我不干呢?〞
〝你有得选择吗?单凭你损失的两百万,火龙教就容不得你,我要是你……〞
〝你很精明,也知道拿捏别人的痛处!不过,那副画自从师祖仙逝后,一直下落不明!〞
〝可我知道,它在你师傅火龙教执教长老翻天云卓不凡的手里!〞
〝即使在家师手里,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给我?〞
〝据我所知,你师傅最近债务缠身,你把我多给你的银子匀给他八十万两,他肯定会卖给我的!〞
他突然顿足道:〝家师昨日去远游了,并不在太原!〞
〝可据我所知,他的藏品都全权交给你的大师兄铁腿风耳姚木方秘密出售!你带我去见你大师兄,也可!〞
〝不错,家师一向与师兄关系较密,两人还同住一处。临行前,的确把他的东西都交给师兄打理!〞
这是一条豪华的街道,两边的房子都统一做了规划,金碧辉煌,美仑美奂,看来这里住的不是的人非富即贵!时不时还有兵勇巡逻。
照说,像卓不凡这种特殊身份的人,都本该住在郊外或深山老林的隐密处,不知怎地会住在这里。
陈秋林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含笑解释道:〝家师性格孤僻,喜幽静,可能是方便藏品交易吧,故选居于此!〞
红漆漆的大门,竟是虚掩的,陈秋林推门径直走了进去,院子里一片死寂,连虫鸣声都没有。
宽敞的大厅里原有八只兽灯,此刻却只有一只还发出一丝暗黄的光芒,在夜色中苟延残喘,给人凄冷之感!
陈秋林叹道:〝家师和师兄平时对家的下人疏于管理,家师这一走,师兄又喜早睡。不说看家护院的,就是看灯添油的仆妇都没有一个,想必是都溜出去逛街游玩去了!〞
我们从大厅旁侥到后院的东厢房,远远就看见房内竟有灯光透出。
〝奇怪!难道师兄今夜还未就寝?以他的耳力早该觉察到我们来了。〞
他正要推门而入,突然,一粒液体落在他头发上,他下意识地用手一拂,鲜血,这粒液体竟然是鲜血!
陈秋林猛一抬头,上方屋檐上瓦片上似乎有一只脚的影子,他一剑在手纵身一跃,闪电般地刺向那只脚。
〝叭啦〞一声,瓦碎脚穿,但挂在剑尖的只是一只脚。
一只被整齐切下的赤脚,除此之外,什么有没有。
〝师兄,姚师兄!〞陈秋林大声呼唤。
房间里毫无反应。
踢开门,他冲了进去。姚木方仰躺在床上,被子滑到地上。身着睡衣,双眼紧闭。不但一只脚不见了,而且脖子咽喉处有一道两指宽的伤口,皮肉微微外翻,隐隐还有少许鲜血渗出。凶手几乎是拿捏准了力度,不肯多用一丝劲,就要了死者的命。可令人不解的是凶手又为何费劲地切下他的腿呢?
再看房间里的其他地方却十分整齐,没有一点打斗过的痕迹。
陈秋林捏着拳头几乎是激动到发抖,颤声道:〞中原一剑杀慕荣平,凶手一定是他!〞
我诧异道:〝你……你怎如此肯定?〞
他恨声道:〝一剑封喉就是他的成名绝招!〞
我不以为然道:〝我敢肯定凶手一定不是慕荣平!〞
〝何以见得?〞
〝中原一剑杀是江湖成名人物,这号人把名声看的比生命更重要,他是不会对一个毫无防备的武林人下手的!〞我望了他一眼又说:〝再细看这伤口,虽然只有两指宽,且只有少量血流出。但据我所知,慕荣平的一剑封喉所造成的伤口只会是一大拇指宽,伤口平整且不会流血,即使会流,也只会是一滴,一小滴!〞
〝你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他若有所思喃喃道:〝就算是真的中原一剑来了,以他的耳功和铁腿,也不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劫杀!除非是……〞
〝除非是熟人!一个他毫无防备的熟人!〞我应声和道!
〝快看看那幅画还在吗?〞我提醒他道。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摸索着对着墙壁上的一个暗开关按下,一个窗户大的暗格露了起来,里面有十几件精致的陶瓷、玉器、铜鼎之类的珍品,唯独不见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