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回来了干粮!”一个悦耳的童声传来,阴仲南扭头一看,黛墨跌跌撞撞的抱着一堆馕和馒头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阴仲南笑笑,伸出手欲拍拍女儿的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左臂。
“爹爹,您好些了么?”黛墨一脸惭愧的绞着衣袖:“都是女儿不好……连累了爹爹……”阴仲南看着黛墨委屈的小脸,笑笑:“墨儿别自责,是爹爹自己不小心。”
“爹爹……”黛墨揉揉发涩的双瞳,沉默了一会:“爹爹,你是不是不会离开墨儿。”
阴仲南一愣。
黛墨跪了下来,靠在阴仲南身上:“墨儿失去了娘亲,不想……再失去爹爹了……”话落,黛墨抬眸,此时含泪的样子如早荷含露,惹人生怜。
“不哭。”阴仲南郑重严肃的拭去了黛墨脸上的泪:“黛墨,不要哭,从今天起,你理应坚强。”
黛墨吸了吸鼻子,似宣誓般凝重地点了点头:“墨儿不哭,但爹爹也不要离开墨儿。”说着,黛墨伸出了手:“爹爹,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阴仲南笑笑,手揉揉黛墨的头,黛墨破涕为笑。
这般风餐露宿的日子,一眨眼过去了三天。
晨曦拂过树林,一丝袅袅炊烟缓缓升起,黛墨眼尖:“爹爹,那里好像有人家!”
“去看看。”阴仲南气弱游丝,与几日前威压十足的军人相差甚远,他明白,自己快不行了,他必须找一个可以照顾黛墨的人家。
“爹爹等着墨儿,墨儿去去就回。”黛墨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蹦蹦跳跳的走向了简陋的茅草屋。
草屋门口放着一捆干柴,篱笆围成了一个小小的窝,一只老狗被拴在门口,闻了脚步声抬了抬头,冲屋内呜呜的叫了几声。
一阵屐齿踏地声后,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粗布儒裙,挽着坠马髻的少妇,看到黛墨,她一愣:“你是……”
“这位姑姑,我爹爹生了病,不知可否借个地方,供爹爹休息一时?”黛墨不等少妇开口,将想出的最委婉的话说了出来。
“可以可以,请进。”少妇仅仅是一愣,随后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黛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