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徐秋抓住床头柜上用来写客户意见的笔往男人胸上深深地划出了一道血痕,男人吃痛收缩肩膀,徐秋乘机又给男人补上一脚,拉起行李箱冲出门外,找了个角落披上大衣之后赤着脚就跑。出酒店的时候慌慌张张撞上一个人,徐秋急着抓衣服裹住自己,被撞的人一声声:“对不起对不起。”
“徐秋?”
徐秋惊得抬头看撞上的人,“林….”
“你等着!”后面一个****上身的男子,胸前一道狰狞的血痕,还在往下淌血,奔着徐秋就来。周围的群众开始停下脚步看着这个男子。
林频见势不妙,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林频拉起徐秋的行李箱,一把将徐秋拉到身后,男子要上前,林频大声呼喊:“救命啊,变态!有变态!啊!”中国人的特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下子周围的人就停下来围观,指指点点,男子灰溜溜地跑回酒店里。酒店的保安看着门口的一切又好奇又后怕,男子跑回酒店也不拦着。
男子跑了,林频拉着徐秋招了一辆出租车,虽然坐地铁省了不少钱,但是看着徐秋的狼狈样子实在不能坐地铁。“师傅去XX大。”转头再看徐秋,赤着脚,大衣里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布条。
林频脱下自己的布鞋,露出穿着袜子的脚,“你不嫌弃就穿着吧。”
徐秋看了眼鞋子,皱着眉头。
“你就穿吧,刚刚才在那个街上买的新鞋。”然后林频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双有些发黄的旧鞋穿上。徐秋的脚与林频一个大小,正好。
“你为什么在这里……”徐秋怯生生地问。
“在这上学,来市里逛逛,顺便买双鞋。”林频答得很随意,“不过,你……”
“没什么,我只是来CD旅游遇上了坏人。”徐秋眼神四处飘,辩解地苍白无力。
“什么时候回去?”
“明早的飞机。”
“双流机场?”
“嗯。”
“今天你是回不去了,去我宿舍吧。”林频一拍大腿打定主意。
林频把副驾驶座地小行李箱抱到后座交给徐秋,脱下外套挡在车中间,“后面看不到的,你蹲下去,把衣服换了吧。”
徐秋看着林频,不言语,毕竟自己曾经对她那般不屑,但如今在这里没有别人能帮忙,就先顺着她。徐秋蹲下去快速换了衣服,过程中警惕地望着旁边的人,而边上的人至始至终不曾看向她的方向。还好之后,两个人不言不语,司机在前面一口浓重的川普侃着大山,后面两个人却没有心思回答。到学校里,林频领着徐秋去了宿舍,舍友们都围在一起,大概是又在一起看什么片子了吧。
“哟,回来了?还拐带了良家少女?”舍友打趣。
“对对对,拐拐拐,能不能想我点好。”林频白了舍友一眼,给徐秋倒水,好在学校常常有活动,宿舍里被子倒是不缺。林频的手僵在空中好一会,徐秋不肯接,“喝吧,没用过的。”林频似乎看出来徐秋的心思。徐秋心中不安,是否从前的事记挂在心,如今带回学校是不是想落进下石?徐秋不敢说话,也不做多余的事,只是安静的坐着。看看林频书架上的书。
“吃过了吗?给你带个饭?”林频好心问徐秋。
“你要下去吗!帮我带个煎饼!”
“我要铁板炒饭!配料发短信给你!”
“我要一包方便面!”
徐秋没有搭腔,舍友们倒是很积极。“好好好,你们几个歇会好吧?徐秋,你要吃什么?”
徐秋有些尴尬,“我不吃了,吃过了。”她不想吃她买的东西,毕竟当年那个戒指……
“那你坐一会,我下去给我宿舍的大娘们带饭。”林频下楼了,徐秋坐在椅子上,舍友们激动地堆过来,“一起看恐怖片?”徐秋笑得有些尴尬,拒绝了舍友们的好意。舍友们倒也不失落,自顾自地继续伸着脖子围在一起看电影。徐秋打量着这个宿舍,四个人的杂物很少,宿舍显得很宽敞,各自的桌子都收拾地很整齐,床上都挂着蚊帐,只有一张床上没有蚊帐,只是杆上挂满了诸如内衣、枕头套、大衣等物品。林频的床用的是学校的买的寝室装备,被子被单都有学校的logo,不华丽但收拾地干净整洁。书上的笔记密密麻麻,闲书很少,各种各样的材料塞满了一个格子,没有化妆品,没有护肤品,只有一瓶大宝。那天晚上,徐秋睡在林频0。8米宽的床上,林频用舍友们的椅子拼起来躺在上面,盖了两件大衣。一切安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第二天林频送徐秋去了飞机场,一样一切安好。徐秋的心算是放下了,好在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林频也没有落井下石,这一点让徐秋对这个歧视多年的穷孩子有了改观,也有一丝感动,更有一点后悔。
回去之后,徐秋消停了一段时间,没有再直播,虽然看官们通过各种方法找到她的联系方式让她继续直播,她只说这几天有事很忙,过一段时间再说。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了,没几天之后,寒假到了,心寒的事也到了。
某社交网站上登着一篇推送,色情直播间被关闭,所有网站工作人员被捕判刑。但文章在介绍时,赫然出现了徐秋的照片,只有脸部和隐私处打了马赛克,不止一张照片,而下面括号里写着:原网站最火色情女主播,徐某。下面是一段采访,讲述需求如何在网络上勾搭别人的丈夫并盛情招待其丈夫。字字句句不难猜出,正是邀请徐秋去CD的男子。他心中怒火难消,失了财又没得到色,还受了伤,心中怨恨,不得不出口气让徐秋知道厉害。
男子向各大报社娱乐八卦杂志举报直播间,编造了徐秋勾引他的过程和他奋力抵抗的过程。而底下的评论中热门第一的评论是:“这个女的叫徐秋,当初我们小学的那个狐狸精势利眼。”徐秋摔了手机,抱头缩起身子,尖叫着哭泣,叫声凄厉。虽然打了码,但是照片这种东西,不认识的人不打也不认识,认识的人,打了也能认识。所以徐秋几日不敢出门,保姆来家里时,拿着抹布和水桶擦门,徐秋慌张地叫她关上门,而徐秋也看见了门上用红色喷漆大大的“****”、“鸡”。保姆也不擦了,进屋来,徐秋又神经兮兮地要拉上窗帘,才发现窗子外被人扔了东西,胡作一团看不清是扔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