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寿康宫回来后,浅云便广下请帖,第二日便将将京城贵胄的适龄女子一个不落地邀请至御花园参加牡丹宴,浅云浅酌粉黛后便来到宴会处,看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在园内赏花品茗,等浅云走近,所有人都跪下行礼,齐声道:“参见皇后娘娘。”
浅云走至主席位,落座,抬手道:“平身,都落座吧。”
“谢娘娘。”众位千金小姐纷纷起身入座,然后等待着皇后下一步的安排。
浅云微笑着道:“本宫邀请你们参加牡丹宴,不过是因着宫中花开富贵,想与众人同享,大家不必过于拘谨。”
一个身着粉色纹纱袍的女子站了起来,扶了扶身子,道:“多谢娘娘美意,这全皇城的牡丹花,只有皇后这儿的最雍容华贵,民女这是第一次见到,喜欢极了。”
浅云脸上的笑容更舒展了些,夸赞道:“这位姑娘倒是爽朗活泼,本宫也是喜欢极了,你是哪家的小姐啊?”
这丫头一听皇后喜欢她,喜不自禁,道:“回娘娘的话,民女的家父是怀化将军。”
“果真是虎父无犬女,怀化将军的女儿果真与众不同。”浅云示意她坐下,转而对着众人说道:“桌上摆着的是御膳房新做的玫瑰酥和梅花酒,各位可以品茗一下。”
正当千金们正丝绢遮嘴一小口一小口吃的糕点时,浅云低声向身旁的小香道:“去看看王爷怎么还没到,本宫早就通知了。”“是,娘娘,奴婢去看看。”
直到浅云又与她们寒暄了半柱香的时辰,逸凡才来到御花园,他身着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正大步而来,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气,令各位千金小姐拂面难望。
逸凡走至浅云跟前,作揖道:“臣弟来迟了,望皇后娘娘见谅。”
浅云指了指左手边的空位道:“无妨,淮阳王快些坐下吧。”
等到淮阳王落座之后,浅云对着众人道:“虽说是赏花会,这么干巴巴地坐着也是无趣地紧,在座的今日在这都是皇城望门之女,定是多才多艺,不如在这让本宫开开眼。”
正值春季,牡丹花正开得艳丽,不过这些官家女子都知晓设宴的目的,所以这高贵的牡丹花理所应当地成了陪衬。一名身着百花飞蝶锦衣,蛾眉皓齿的女子站了出来,行礼道:“民女不才,欲哼一曲渔家傲以助兴。”
浅云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该女子静默了一会后,空灵悠扬的歌声回荡在整个御花园中。“叶重如将青玉亚,花轻疑是红绡挂,颜色清新香脱洒。堪长价,牡丹怎得称王者?雨笔露笺匀彩画,日炉风炭薰兰麝。天与多情丝一把,谁厮惹,千条万缕萦心下。”
唱毕,浅云夸赞道:“声动梁尘,悦耳动听,不知府居何处?”
“娘娘过奖了,民女清婉,礼部尚书之女。”
浅云转头向逸凡问道:“不知王爷觉得这歌声如何?”
逸凡稍加思虑,缓缓道来:“如莺声燕语,甜美动人,不过比起太后寿宴上皇后的动人天籁,还是差了一大截。”
在场的众位皆是一愣,心想这王爷怎么如何直接,还将皇后的歌声与之相比,气氛略微有些尴尬,浅云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幸好这位清婉姑娘识大体,行礼道:“民女曲艺不过尔尔,和皇后娘娘更是天差地别,先出来献丑不过为后面的众小姐抛砖引玉罢了。”
浅云狠狠地瞪了逸凡一眼,可王爷似乎没看到一般,喝着梅花酒,接着她示意清婉坐下,道:“清婉姑娘过谦了,歌声婉转动听,本宫十分满意,赏鎏金穿花戏珠步摇。”又对着众人道:“既然清婉姑娘开了个好头,还有想献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