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解脱了似的飞一般地来到钟粹宫,使了使眼色,屋里的丫鬟都出去了,看见浅云趴在桌上很认真地在绣什么东西。他走到浅云身边趴在桌子上看道:“浅云,这是绣给朕的吗?”
浅云呆住了,听到逸尘的声音,心里便一阵欣喜,不过片刻就克制下来,都没抬头,淡淡地说道:“闲来无事,绣着打发时间。”
“浅云又口不对心,香囊上明明绣着双龙戏珠,除了朕,有谁敢收啊!”
“就没打算送人,臣妾留着自己观赏。”浅云停下手中的绣活,将香囊搁在桌上。
“难道是朕自作多情了?还以为多日不见,浅云绣了香囊以解相思之苦。”
浅云嫣然一笑,“臣妾当然想了,憋在这钟粹宫无所事事,前两天去看了宁嫔姐姐,倒是极好相处的,公主也玲珑活泼。”
“宁嫔……许久未去看她了,她的身子素来不好,不知现在如何了?”想起这个在后宫蕙质兰心的女子,为他生了公主后,身子便留下病根,逸尘还是很怜悯她的。
“臣妾已将蜀国带来的补药送过去了,天见犹怜,望姐姐的病能好起来。”
“有劳皇后了,朕政务繁忙,这些后宫之事,就辛苦皇后。”逸尘牵起浅云的手,拉倒自己的胸口:“还有母后说后宫的事她不管了,一切由朕决定,只不过……”
浅云呆呆地望着他:“只不过什么?”
逸尘手臂一使劲将浅云拉倒自己身边坐下,然后趴在她的肩上,坏笑着说道:“母后说她只想抱个皇孙。”
浅云面如桃花,红若胭脂,“这又不是臣妾想就能有的。”
逸尘冁然而笑,刮了刮浅云的小鼻子:“这朕当然知晓,朕会努力的。”逸尘拉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朕来之前命人在风雨阁摆了膳食,走,一起去用膳。”
“恩,臣妾很久没去那了,皇上不在,臣妾一个人去也没多大意思。”
“那今后朕陪你天天去。”逸尘紧紧拉着浅云的手大大方方地走向皇宫的东北角,一路上的太监宫女看到这对神仙眷侣,纷纷低下头。两人来到风雨阁,在人工瀑布的右面有个亭台,上面的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还有一壶玉酒,两人坐下来,在这边用膳边观景是最好不过了。
逸尘举起酒杯:“敬我的皇后,朕十分欣慰今后的路能有浅云相伴。”
浅云举杯,小酌一口,然后一饮而尽:“臣妾十分庆幸能够嫁给皇上,臣妾觉得自己很幸运,逸尘待我的好我都知晓,连这儿是你的秘密地方也带臣妾来欣赏,这儿是臣妾见过最美的风景。”
“浅云见识过于浅薄了,这可不是朕见过最美的。”逸尘放荡不拘地轻轻一笑。
浅云一听便来了兴趣,连忙问道:“哦,那逸尘见过最美的风景是哪里?可否带臣妾一同再去啊?”
“朕啊,见过天下最绮丽风景,那便是……你轻轻回眸一笑。”
浅云一听娇羞地掩口而笑,倒了一杯酒举杯:“那臣妾恭喜皇上见过天下最美风景,此等美景恐怕臣妾是看不到了。”两人同举畅饮,在这瀑布敲打底下大理石的水声,微风吹来的早春百花的芬芳,再加上桌上各种美味佳肴味道的各种感官体会享受下,浅云和逸尘悍然畅饮,吐胆倾心。
浅云在酒酿的熏陶下,双颊泛红,坐在逸尘的身边,拉着逸尘的手,道:“臣妾在蜀国时,母后过世的早,父皇虽疼爱有佳,可抵不过前朝政务,在后宫我和弟弟相依为命,每天生活得也算得上是战战兢兢,我是摆脱了这样的日子,臣妾就是担心弟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逸尘将浅云搂在怀中,温柔地轻抚她的头发,用手指缠绕着发鬓:“以前你倒是从来不谈及蜀国,以后心里有什么事都要与朕说,其实你也不必担忧,你弟弟是蜀国太子,以后要继承大统的,定会事事处理妥当的。”
“但愿如此,他以后若能治理好蜀国,那母后的嘱托我也算是完成了。”
“好了,一直说你弟弟,朕都要吃醋了。”
“不说就不说。”浅云嘴里嘟囔着,靠在逸尘的肩上,带着醉意沉稳地睡着了。逸尘搂着的手更紧了一点,靠过去在她脸上蜻蜓点水,望着带点笑意满足睡着的浅云,逸尘也幸福地笑了。
入夜,天气又凉了些许,逸尘又不忍叫醒她,只好抱着浅云走回钟粹宫去,然后轻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在她身上,这一路走来,逸尘倒是出了一身汗,等站定凉快了些,才上了床和浅云一起入眠。